兩個人撐著傘慢慢地往總督府溜躂,這場雨驅散了惱人的酷熱,路上的行人還有很多,不少都是些情侶在共撐著一把傘,甜甜蜜蜜的小聲閒聊著。笑嘻嘻地挽著郎若晨的手臂,容易穗突然拉著了她。
「怎麼了?」疑惑地停下腳步,郎若晨輕輕地向傘裡讓了讓容易穗,生怕她會被雨淋濕。
「陪我從這裡走好不好,晨?」撒嬌地搖著她的手臂,容易穗指著那日她抄近路回府時所走的那條路。現在的雨雖不似那日的大,卻也讓她不由得回想起那位見過兩次面的酷哥兒,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為什麼要從這裡走啊?」這種小街小巷一向都不太平,在現在這種稍微動一動都會出汗的天氣,她實在是不想跟一群小混混浪費體力。更何況她還不是那種體術強悍的人,手頭無劍又無棍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走這種不安全的地方。「要是走不動了,我可以背你一會兒。」
「可是人家就是想走嘛,陪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嘛~~~」努力地衝她撒著嬌,容易穗今天是鐵了心地要從這條路走。
「……唉,好吧好吧。你不要搖我的手臂了,」被她吵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郎若晨只好皺著眉頭制止了她的動作「真是的,你就不怕把我的手臂給搖斷了嗎?」
「我相信你沒有那麼脆弱啦。」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容易穗十分高興地挽著郎若晨的手臂就往那條巷子裡走去,害得後者只得一路無奈的苦笑。
慢慢地在昏暗的小巷裡走著。郎若晨一直都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而容易穗則是一路回想著上次的事情,拉著郎若晨一直不斷地繞著遠路。
以她頂級路癡的腦袋,她們能在繞了十幾分鐘後找到那個當日她和酷哥一起避雨的屋簷,真的可以說是太不容易了。抬頭看看天空,雨正在慢慢地變小。站在傘下看著那處屋簷下的乾爽地面,容易穗臉上的笑容讓郎若晨感到有些奇怪,剛想著要不要去問個究竟,一聲微弱的貓叫卻突然飄入了她們的耳朵。
「是什麼?」同樣聽到了聲音,容易穗跟在郎若晨的身後來到這棟房子的一處拐角前,讓她幫忙撐著傘,郎若晨蹲下身去在一個被一件黑色的雨衣覆蓋下的紙箱裡抱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道:「看。」
「小貓!」歡喜的低呼一聲,容易穗興高采烈地接了過來這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用手指點著小傢伙的小爪子,她突然驚訝的發現郎若晨從箱子裡面又抱出了一隻黃白相間的,跟她手裡的這只一樣,都是還沒長出爪子和牙齒的幼貓。「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到底是誰忍心把它們丟棄的。」
「血統不純的雜種貓而已,主人會睡意的丟棄一點兒也不奇怪。」冷冷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郎若晨一個轉身就把還在感慨中的容易穗推進了一旁的屋簷下,自己則快速地收攏了手中的折傘握在手中。該死的,要不是折疊傘就好了,起碼還可以充當一下刺劍。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出現的男人只是微微地哼了一下,就轉身越過她的肩頭向躲在屋簷下的容易穗發起了提問:「你能養這兩個傢伙嗎?」
「唉?」被他突然的問話弄的一愣,容易穗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定下心來仔細一瞧,她突然就很開心地笑了起來「是你!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是在這裡。」
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她的話,冷酷男再次不帶一絲溫度地提出了剛才的那個問題:「你能養這兩個傢伙嗎?」
「啊,當然沒問題了。反正我們府裡也沒有討厭貓的人。對不對?」後面的那句詢問是衝著前面依舊是一臉不善的郎若晨說的,在得到對方點頭的答覆後,她很高興地把兩隻小貓咪都摟在了胸前,一臉幸福的表情。
「那就好。」微微地點了點頭,冷酷男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絲微小得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那就再見吧。」
「等等,你上次說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名字的。」
「……卓修。」俯身拾起地上的那件雨衣,冷酷男微微考慮了一下後,還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來,然後就一言不發地向巷口走去。
「啊,再等等啦。」下意思地抓住他的袖子,容易穗完全沒有去想會不會被雨淋濕,倒是一臉酷像的卓修反映迅速地掀起雨衣遮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就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眼睛,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叫容易穗。」定了定心神,容易穗從大大的雨衣裡揚起了腦袋,依舊是一臉的天真笑意「你會來府裡看這兩個傢伙嗎?」被小貓的舌頭不停地舔著臉頰和脖頸,容易穗不由得輕輕地笑了起來。
彷彿受到了她的感染,一直都是板著一張撲克牌臉的卓修,突然有種想要一起微笑的感覺。是這種笑容太純潔了嗎?所以一直被鮮血和罪惡所沾染的自己才會有了受到救贖般的輕鬆。仔細地讀取著她眼睛裡的純真,卓修微微地揚起了嘴角,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會的,只要你肯讓我進去。」
「放心放心,我一定會在門口迎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