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很簡單的,就是有些危險。」點了點頭,戀珈仔細檢察了一下手上的這些東西,挑了幾樣自己可能會用到的後,又把它其他的交回了夏弦月的手裡,然後才自信滿滿地把計劃說了出來「一會我下樹去那個怪物引過來,你用這些炸藥來阻止它。然後,皓月和晨一起下去幫小穗她們兩個轉移到高一些的樹上去,這樣等到天亮,我們在想脫身的辦法。」
「這也有些太危險了吧。」被她的瘋狂念頭嚇了一跳,夏弦月一臉擔憂地說。
「沒事兒的,實在堅持不住,我會叫幫忙的。」毫無畏懼地揮了揮手,戀珈再次探出頭去,對著歐陽皓月她們藏身的大樹,用吼的方式把作戰計劃傳達了過去。希望它聽不懂人語啊,偷瞄著回頭瞄了她們這邊一眼的怪物,戀珈小聲地在心裡祈禱著。
另一邊,朗若晨和歐陽皓月在聽到這個計劃後卻陷入了沉默。畢竟要面對的是一隻未知的強悍生物,她們當然沒有辦法像遇到普通的小混混般應對從容。聽著容易穗和繼憂那越來越淒慘的哭聲,耳根一向很軟的歐陽皓月面帶著猶豫和不忍的複雜表情,向著微皺眉頭的朗若晨徵求意見:「小珈的意見,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微微挑了挑眉梢,朗若晨低下頭去邊檢查鞋帶是否繫好,邊說「告訴小珈,就說我們這邊沒問題。」話是說的輕描淡寫,但一直在留意她的表情的歐陽皓月還是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即逝的那抹興奮和微微上揚的嘴角,這是她在做自己從來沒有嘗試過的事情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接到歐陽皓月吼回來的答覆,戀珈頗為誇張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在心情完全沉靜如水後,才小心翼翼地滑下樹幹,另一邊,歐陽皓月和朗若晨也一前一後地滑下了藏身的大樹,方君瑤則留在樹上等著接應她們。
眼見郎若晨和歐陽皓月小心地藏於了樹後,戀珈才一邊緊盯著怪物的動作一邊躡手躡腳地向著她準備用於逃命的那棵樹移動。托繼憂的大嗓門兒的福,怪物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這邊有人在來回的走動。好不容易移動了事先看中的地點,戀珈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吼起來:「喂,你個混蛋怪物!蹲在那裡做什麼?有本事就來抓大姐我啊!長成這副德行也敢出來亂逛,不怕嚇到人啊,你個@#%¥*……」
「她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呢。」聽到戀珈到最後都已經開始爆粗口了,郎若晨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痛。一旁的歐陽皓月只是露出一臉無奈的苦笑。
卻說戀珈這邊叫罵了半天,都已經開始覺得口乾舌燥了,那隻怪物卻依然故我地蹲在原地沖樹上低吼,一點兒鳥這邊的意思都沒有。搞什麼啊,它耳朵有毛病吧?心裡嘀咕著,戀珈吞了吞口水,正打算再接再厲的時候,一塊兒小東西突然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了怪物的屁股後面,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團火光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光顧了所有人的耳朵。
「全部的炸藥都用上了也就這麼點兒效果啊。」在樹上探出頭來,弈軒張望了一下後頗為失望地對旁邊的夏弦月抱怨。後者則很無奈地反駁道:「你一位微型炸彈能有多大威力啊。」
「你們兩個,想嚇死我嗎!」感覺耳朵被震得有些微微發痛,戀珈雙手掐在腰上,怒氣沖沖地樹上吼道。
「小珈!後面!後面!」歐陽皓月焦急的呼聲突然傳來,戀珈急忙轉過身來。只見怪獸已經高高的躍了起來,直奔著她立足的地方撲來,野獸口中所特有的腥臭撲面而來。糟了,躲不開了!這個念頭才剛剛在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突然從她的身邊竄了過去,直接穿過了怪獸張開的大嘴。戀珈幾乎看見了怪獸被閃電貫穿時眼睛中所閃過的恐懼。
隨著怪獸的屍體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戀珈也忽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邊用手拍著胸口一邊不住地嘟囔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心臟差點都要停止了。」
「沒事兒吧,小珈。」也顧不得危險,歐陽皓月直接衝到了戀珈的身邊,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緊張的上下打量著她。其餘的人見怪獸半天也沒有在動過一下,這才放心地聚攏到了戀珈的身邊,東一句西一句地問長問短。在確定了她沒事兒以後,眾人都鬆了口氣。
「你們好厲害啊!竟然能獵到這麼大的一頭奇美拉,一定能換好多金幣啊。」正在方君瑤打算向戀珈詢問關於剛才那道閃電的事情時,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突然大叫著從林子一側的草叢中跳了出來,一邊對著怪獸的屍體指指點點,一邊用很羨慕的眼光看著眾人。
「你是說這個東西能換錢?」一聽到金幣兩個字,繼憂的眼睛馬上放出了異常耀眼的光彩,嗖地一下就竄到了那兩個人的跟前,滿心歡喜地問道,卻發現他們兩個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弈軒的身上,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壞壞地一笑,繼憂一把拉過還在東張西望的弈軒,悄悄地在她耳旁嘀咕了兩句後,弈軒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衝著他們兩個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同時嗲聲嗲氣的說道:「兩位好心的先生,可不可以把你們剛才說的事情在跟人家詳細的解釋一遍呢?人家剛才聽的不是很清楚呢。」
「米問題,米問題。」被弈軒叫的骨頭都有些酥了,路人A略微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各個城鎮都有可以用魔獸兌換賞金的地方,你們打到的這只叫奇美拉,是低級魔獸裡面少數擁有晶石的一種,所以這只的賞金很高啦。哈哈」
「那人家要上那裡去兌換賞金呢?人家是外地人,對這裡不是很熟啦。而且人家也弄不動這麼大的東西,要怎麼辦才好呢?」一臉的楚楚可憐,弈軒眨著一雙媚眼不斷地放出一輪又一輪的猛烈電波聲音也是嗲的其餘七人滿身的雞皮疙瘩。可著偏偏對路人A和路人B很管用,只見兩個大男人一邊笑容可掬地安慰著她,一邊主動的承擔起了搬運工的工作。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可思議。」跟在眾人的後面,郎若晨小聲地沖繼憂感慨著,後者則只是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
十人一獸(以死)在弈軒甜的發膩的笑聲和兩位路人討好的笑聲中漸漸走遠,樹林又再次的恢復了平靜,只有草地上的斑斑血跡還在那裡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一陣微風吹過,一個挺拔的身影慢慢從黑色的夜色之中走出來,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風衣的男子,俊美的臉龐可以叫任何人都無法別開目光,在月光的撫慰下顯得妖艷異常,黑色的眼瞳深邃如淵,筆挺的鼻子下,是掛著一絲邪笑的薄唇,襯著風衣內的暗紅襯衫,讓他透出些許的玩世不恭,及腰的黑色長髮有些隨意地彎曲,略顯張狂地垂在身後,更為他在神秘中平添了些桀驁不馴的野性。
「對那種低級的生物出手,不怕有損身價嗎,尤修利亞大人?」同樣悄無聲息地從夜色中走出,一絕色女子優雅地來到男子的身後,白色衣服下擺上的兩個銀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櫻紅色的唇瓣帶著柔柔的笑意,一黃一紫的異色雙瞳宛如寧靜夜空中的兩輪滿月。
「沒辦法啊。」微微的聳了聳肩膀,尤修利亞一臉無奈地轉過身來,略顯不滿地抱怨道「我擔心她們紫宵節過完了都進不了城嘛。」嘴角的那抹邪笑微微加重了一些,尤修利亞突然徑直來到了絕色女子的身前,俯下身子,略顯玩味地問道「難不成你在擔心我麼,莉迪亞?」
「我……我才沒有擔心你呢,只是,只是覺得由您親自動手,有些太大材小用了而已。」看著他越來越近的面孔,莉迪亞的心跳開始變得越來越快,連她自己都已經可以清晰的聽到了,一抹紅暈悄悄地爬上了她白皙的面龐。
玩味的笑意在尤修利亞的臉上變得更濃了,輕輕湊到她的耳邊,他語調輕快地悄聲問道:「那,你在緊張些什麼呢?」伸手在她的亞麻色的頭髮上拿下一片落在上面的樹葉,他重新站直了身體,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樹葉,滿臉笑意的看著身前的女子。
「我才沒緊張呢!」被他一語雙關的話語弄得有些亂了心神,莉迪亞感到臉上燙的厲害,輕輕地低吼了一句,就逃跑似的轉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輕嗅著手中的葉子,尤修利亞周圍的空氣靜靜的扭曲起來,夜色如同一件隱形的斗篷般籠罩住了他的身體,消失之前,尤修利亞突然微笑著輕聲呢喃起來:「果然還是你這邊比較有趣啊,莉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