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時刻,明軒也顧不得景樓無禮,正色道:「只有先讓太初重臨,我們才有機會永遠地消滅它!」
雲裳強自按下心頭的震驚,一邊示意眾人安靜,緩緩問道:「請尊主道其詳細!」明軒道:「黑洞力量雖然強大,但也僅是囚禁而已,並不能將太初的意識毀滅,何況當年兩位大尊功虧一簣,沒有將太初完全禁入黑洞,致使他仍然得以留在黑洞空間的最外圍,意識仍然可以穿透空間壁壘,繼續為禍,力量之強,竟足以讓神域沉淪。
幽神鐮刀根本難以毀壞,封印它和消滅幽神,都是治標之法,難保他日不會再被太初利用為禍。唯一根除禍患的方法,就是將太初和幽神鐮刀都送入黑洞空間的深處,或者徹底消滅太初的意識。由於天地禁式『天之禁忌『存在不可具體掌控所開啟黑洞入口位置的缺陷,根本不可能在當初的位置上再開入口,因而要想完全將太初送入黑洞深處或消滅,只有先讓他的意識全部轉移到幽神鐮刀。「
眾人都是聰明絕頂,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雲裳難掩滿面憂慮之色,道:「尊主所言固然極是,但太初之能非同小可,連兩位大尊也是間接亡在他的手中,如果任他復活,只怕會有不可預料的風險。」明軒道;「此事我早有估量。為應對太初之能,我已備下三道天之絕世,均是當年兩位大尊所沒有具備,再有你等相助,想來足有勝算。」
辰樓也問道:「就算如此,但太初之能豈會料不到此舉的風險,他若拒絕識能轉移,那又怎麼是好?」明軒搖搖頭道:「辰樓是多慮了。借幽神鐮刀轉移意識正是幽神創造幽神鐮刀的最大目的,這次是非常難得的機會,甚至是唯一的機會,何況他根本沒有太將我放在眼內,絕不可能拒絕轉移意識。再者,即算他不肯,也由不得他,幽神鐮刀已經吸納了龐大能量,再加上滅世絕咒,恐怕已超過他在黑洞空間不斷消弱的本體的力量,意識轉移是必然之事。」
景樓叫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猶豫什麼?該怎麼做,尊主只管吩咐吧,一說起來這個什麼太初和幽神,我就火大。」明軒笑道:「你不要著急。」轉頭望向眾人道:「你們還有何種疑慮?」
雲裳等人雖然難解心頭擔心,但情知明軒已將眾人帶至混沌源地,便是已經下了決斷,多說也是無益,便都搖頭道:「謹遵尊主吩咐!」明軒喝聲「好!」瞬時運轉威能,無情無慾的空無劍意憑空出現,一道人影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正是明軒的劍體化身滅天,額頭之上,一粒圓珠形狀的晶體若隱若現。
明軒望著臉現迷惑之色的眾人道:「在重獲秩序神格之後,我對神格形成之法已有所認知,特別是我修煉的破滅劍道正是毀滅法則,現在已進入至高境界,距離形成神格只有一步之遙了,今天我也正有衝擊毀滅神格的用意。」
雲裳吃了一驚,道:「難道尊主不知道一個法則只能對應一個神格麼?」明軒點點頭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但是現在毀滅神格在黑洞空間之內,如果太初意識轉移,那神格沒有了太初強大意識的保護,別人會被黑洞空間毀滅,再次形成毀滅神格變成必然。當然,太初意識轉移之後,必然第一時間衝擊神格,希望再等至高神位。所以我要你們八神做的,就是結成最強結界,隔斷空間,暫時禁斷太初與混沌源地的聯繫。」
眾人聽了此等計算之後,又驚又喜,景樓更是頻頻點頭,道:「此法可取!只是不知道衝擊神格需要多長時間?太初雖然失了神格,但是他本身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只怕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明軒道:「衝擊神格並不容易,具體時間我也說不好,而且那時我需要集中精神,本體便絲毫也不能動彈,最多只能有秩序分身幫助你們,所以你們必須要盡力拖住他,如果你們在我衝擊神格之前失敗,那咱們只有敗亡一途了。」
沒有明軒的相助,八神更沒有一擋太初的自信,不由心頭一冷,相顧失色。雲裳更緩緩搖頭道:「此事風險太大,我八人實在沒有把握。除此之外,還有一項風險,那就是毀滅法則與造化法則完全對立,就算尊主衝擊神格成功,造化、毀滅兩神格能否共存一體,會產生怎樣的後果?是不可預料的風險啊!」
明軒歎了口氣道:「你所言不錯,我也都有慮及。但凡事都要一定風險才能成功,但我料想此計算應有七成把握。實在不得已,我就選擇自爆秩序分身,即使不能毀滅太初,也會讓他受到重創,那時我本體應該足夠對付他了。」
眾人見明軒已底案,便默默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易蘭又忙問道:「那我還奉劍呢?做什麼?」明軒道:「你們兩個唯一要做的,就是守護我的本體和滅天分身,以防任何不測。」易蘭重重點頭,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明軒點點頭,清喝一聲,道:「準備開始了!」雙手拿定幽神鐮刀,將混沌神元運集於掌中,雙掌頓時成了透明的金色,緩緩滑過幽神鐮刀,便將武聖在外層布設的禁制消除。
沒有了禁錮,幽神鐮刀突地發出刺耳的嗚嗚聲,似鬼哭狼嚎,隨之更掙脫了明軒的手掌,凌空飄動起來,或左或右,或上或下,速度快到極處,以眾人神人境界的目力,也只能看到淡淡黑影,幽神鐮刀飄過之處,必定留下怪異的黑色霧氣,正是明軒等在黑暗深淵所見過的噬能魔霧,只是比那更濃厚萬倍。
明軒心念一動,神聖之力瞬即而出,將幽神鐮刀籠罩。神聖秩序之力對造化神力和毀滅神力都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在秩序之力的控制之下,幽神鐮刀便難再一動,發出刺耳的悲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