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這幾句話,卻似乎激起了仙帝的萬張豪氣。只見仙帝仰天哈哈一震大笑,頗為得意,就似他已經得到了丹心神鐵,神功已成,稱霸天下了了一般。
明軒見仙帝志得意滿的模樣,不由暗暗好笑,真不明白他這種腦筋脾性是怎麼坐上仙帝的位子的。這才知道這個仙帝竟然跟自己往日的認知完全不同,心下不免多了幾分輕視。
夜帝心頭早有盤算,看仙帝得意忘形的樣子,心頭竊喜,心念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天帝后期對天妃也頗為寵愛,丹心神鐵的秘密也有透露給她的可能。西桓公主與天妃那裡,仙帝都不能放鬆。」
仙帝道:「這我也想到了,但苦於無法探聽。」夜帝詭秘一笑,道:「也不是全無辦法,就看仙帝你怎麼決斷了。」仙帝明白夜帝的意思,臉上不禁微微變色,沉吟道:「她到底是天帝陛下的遺孀,堂堂天妃,地位尊崇,難以下手。」夜帝慫恿道:「如此時刻,關係到氤氳山甚至整個仙佛界的未來,當斷則斷,否則後悔莫及啊。」
仙帝默然不語。夜帝又道:「除此之外,天妃與明軒小兒瓜葛不清,多次偷偷出宮私會,傷風敗俗。如此醜事,若然傳了出去,帝境顏面何存!何不藉機一勞永逸。」仙帝雙目一睜,精光爆射,道:「你拿到證據了嗎?」
仙帝道:「她行事謹慎小心,必然不會留下把柄。此事目前為止除了你我有所覺察之外,我想黑帝也知一二,再者就是天妃宮的人知曉,尤其那個凌韻,是她的心腹,這些事情天妃絕不會瞞她,只要我們抓來凌韻,何愁沒有證據!這樣做雖然有失光明,但為了仙界的未來,已經別無選擇了!」
仙帝沉思片刻,已有決定,望著夜帝,肅然道:「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機會,把該除去的人一網打盡。」夜帝拊掌道:「正該如此,仙帝下了決心就好!」仙帝道:「除了朝中眾臣之外,還要召集你我心腹的人並五大天君齊來帝境,共圖大事。只是要做的不露聲色,免得被他們識破。」夜帝道:「召集人眾,有的是名目,這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明軒聽到此處,心頭巨震,心知一旦真的被他們抓到凌韻,坐實了天妃與自己的私情,後果便不堪設。天妃固然名聲玷污,難免成為罪人,甚至成為仙界階下之囚,而天朝與自己的名聲也必然受損。不由暗自慶幸,鬼使神差地竟讓自己撞破了仙帝、夜帝的密會,預知了他們的計謀,可以早作準備。
仙帝別有深意的看了夜帝一眼,凝重道:「此事就此決定,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夜帝點頭道:「放心!別無他事,我就去準備了。」仙帝道:「那就有勞了。」夜帝向仙帝微微拱手,轉身而去。在轉過身的剎那,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被明軒看得清清楚楚。
而仙帝見夜帝身影已逝,也冷笑一陣,轉身飛去。
明軒見二帝離開,也不多做停留,連忙趕往天妃宮,與天妃商量對策。饒是天妃向來遇事鎮定,處變不驚,聽明軒說了剛才所聞所見,也不由臉上微微變色,道:「為了丹心神鐵,他們終於還是決定對我下手了。」
明軒見天妃頗有些憂心,便笑道:「若是他們突然下手,固然難防。只是我們現在已經預先知曉了陰謀,早做準備,又有何懼?我只要先把凌韻帶走,他們便無從下手了。你不要擔心。」
天妃搖頭道:「我怕的不是這個。你有所不知,他們兩個秘議此事,又決心召集五大天君前來帝境,可見心頭決心之大。這說明他們無論能否抓到你我的證據,都決心對我下手了。唉,仙界本來已經式微,再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每況愈下,天帝多年來的心血,眼看就要毀於一旦了。」
明軒聽她如此說,也不由心頭一震,道:「你畢竟是天妃,從輩分上論要在他們之上,難道他們敢公然硬闖帝境四天之首的大羅天,對你用強不成?」天妃輕攏秀髮,從容道:「他們有什麼不敢?自從天帝死後,仙界就由三帝君掌管,各有異心,後來高陽帝莫名其妙自爆而亡,通兒即位黑帝,與他們也不是一條心。通兒由我相助,對二帝早晚是個威脅,所以多年來他們早有除掉我之心,只是一則我行事謹慎,沒有什麼錯處,二則他們對我與通兒也頗有忌憚,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敢動手,這才相安至今。
如今情況已經不同了。一方面仙界面臨著來自天朝和九都城、界天獄、佛界多方勢力的威脅,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拿到丹心神鐵,是仙帝當務之急,他現在只有甘冒風險、孤注一擲了。再者,我因為遇見你之後,行為有失檢點,被他們發覺。」說到這裡,玉顏微微一紅,不由轉頭嗔了明軒一句:「要說這都怪你。」
明軒呵呵一聲傻笑,道:「好,都怪我,那你接著說。」天妃輕聲一笑,接著道:「除了懷疑我知道丹心神鐵下落之外,拿下我也還可以要挾你這天朝聖皇,這是一本數利之舉。若是我,也會這樣去做。」
明軒一時倒沒有想到這麼多,聽天妃分析,深以為然,便道:「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避無可避,我們就與他正面交鋒,難道還怕他們不成?」天妃道:「仙界高手,除了三帝君之外,便是五大天君。五大天君修為大致相當,你也心中有數。三帝之中,通兒修為只不過是帝仙初期,而仙帝與夜帝的修為向來有所隱藏,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我也不能確知,不可輕視。」
明軒搖頭道:「夜帝化身罪魁,與天朝曾有正面衝突,他的修為確然不低,也不過帝仙初期而已,縱然他們有所隱藏,應也不是你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