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靖太子眼看巨尾來襲,嘯動風雷,一擊之下自己必然斃命,但他受傷已重,無力躲閃,登時心頭一悲,嘶聲叫道:「父皇保重!」
在此危急時刻,天朝聖皇明軒再次施展化身於無的神通,瞬時出現軒靖太子身側。只見他玉笛神雪在手,以笛為劍,施展破滅劍道氣之劍,數道金色劍氣直擊司幽龍尾,不但將他攻擊化解,而且道道劍氣都穿透他的軀體,頓時令司幽鮮血狂湧,痛吼不已。
明軒見司幽如此歹毒,完全不肯顧念親情,一如勾尨所言,心下已有殺意,朗聲喝道:「如此無情殘暴之輩,留之何益!」話聲未落,已現身司幽身側。只見他右掌揚起,金華流轉,迅即擊在司幽腹部之上,正是絕式摧心殘掌。
明軒手起掌落,碩大一顆龍心立刻自司幽體內飛出,一路鮮血飛灑,直落百里之外。龍心離體,面對劇烈的疼痛以及將死的絕望,司幽仰天悲吼:「嗚……我不甘心吶!」巨大身軀劇烈扭曲翻滾,緩緩向冥海之中墜入。
一時不得便死的司幽在海中狂暴翻滾,巨尾拚命擺動抽打,更掀起滔天巨浪,狂湧的鮮血,將冥海染成了一片赤紅。只聽「砰」然一聲,司幽巨大的身軀墜入冥海,激起沖天巨浪。
「不甘心吶!……不甘心吶!」司幽怨憤的怒吼依舊響徹冥海上空。狂烈的風暴與司幽的陣陣悲鳴,震撼每個人的心底,也喚起了每一名龍族戰士對死亡的恐懼。
盞茶共赴之後,風平浪靜,雲開日出,除了冥海中的一片血紅與漂浮的巨大龍屍之外,一切似乎已恢復了激戰前的模樣。
天朝眾人與各宗門的人再次見識到明軒的神威,心頭升起萬分的崇敬之情,注目望著巍然挺立高空的明軒,齊聲高呼道:「聖皇萬歲!聖皇萬歲!」
明軒微微一笑,帶著已恢復人身的軒靖太子,緩緩降落在晏龍身邊。晏龍望望平安立在自己身邊的愛子,又望望漂浮在冥海之中的司幽的屍體,心頭有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呆楞了半天,緩緩道:「叛逆司幽,已經伏誅了!」語音略帶顫抖。
龍族眾人早已匍匐跪地,聽了悲聲道:「臣等知罪,請陛下開恩!」說著不停以頭碰地,足見悔恨。晏龍也知他們是為了保全性命而跟隨司幽謀反,不願深究,便擺擺手,道:「罷了。赦你等無罪!」眾人大喜,連連叩謝。
勾尨早已上前服侍軒靖太子,因見他傷勢不輕,便向明軒、晏龍等告罪,先帶他入龍宮療傷。
晏龍走到明軒身前,躬身一禮,道:「晏龍父子大難不死,全賴聖皇之能。大恩不言謝,此後聖皇但有所命,晏龍父子萬死不辭!」明軒忙雙手將晏龍扶起,笑道:「龍王不可如此。我與軒靖一見如故,情如兄弟,你們有難,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晏龍再三稱謝,又道:「聖皇率眾遠道而來,又經過一番惡戰,想必疲乏,請眾人到龍宮稍歇吧。」明軒道:「如此叨擾了。」晏龍忙道:「聖皇客氣了。」明軒因見人多,全部進入龍宮擾動太大,便命諸戰將率領眾人在冥海之濱安頓休息,自帶無絕天尊、端木欣兒、第七劍君、銀狐、奉劍、眾護法並軒轅飛星母子跟隨晏龍,前往海底龍宮。
晏龍命人取出美酒餚饌,款待岸上天朝並各宗門的人,自己親自帶路,引明軒等人進入議事大殿。晏龍為示尊重,再三請明軒上座。明軒堅辭不肯,只在賓位就坐。晏龍無法,也不便多讓,告罪入座。軒靖太子因有傷在身,早有人伺候入內治療。一時眾人坐定。
晏龍遂將司幽叛亂始末告知眾人。
原來司幽是受到九都城西獄主照花殘與七絕君的唆使,悍然發動叛亂,趁晏龍與群臣不備,一舉拿下。後來軒靖太子回轉,也被司幽設計拿下。數日後司幽便發付眾人,除了歸順司幽的人外,其餘均被殺害,只有晏龍父子,畢竟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殺害,何況照花殘還有意以他父子兩人引誘明軒前來。
說起慘遭屠戮的眾龍族,晏龍老淚縱橫,又離座再三謝道:「要不是聖皇,晏龍父子死無葬身之地了!」明軒忙起身道:「龍王何必見外。」一時又都坐下。
晏龍又道:「被囚之時,軒靖曾向老朽提及聖獸圖騰之事,說聖皇急需一用。老朽處本有一塊,只可惜已被照花殘奪去了,否則老朽定然雙手奉上。」明軒心道:「到如今,已能確定五塊聖獸圖騰都在仙佛界,接下來天朝主要目標便在這兩塊圖騰身上了。只是這九樞公主等人似乎對自己瞭解頗多,處處針對,此後不可不防。」便問道:「龍王可知照花殘等人的來歷?」
晏龍搖頭道:「老朽只知道照花殘是九都城的西獄主。至於九都城,老朽還是第一次聽說,也不知是在何處。至於夜帝為什麼會與他們攪在一起,老朽也不知曉。七絕君向我父子逼問啟神寶菉的下落,更是莫名其妙……」
明軒見他所知也是不多,便暫將此事擱下,問道:「我聽軒靖說起,龍王曾告訴他,五聖獸圖騰匯聚,便會引來天地巨變,禍福難料,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晏龍點頭道:「這話不假。聖獸圖騰是以世間最稀少的寒海晶鐵所鑄,珍貴無比,用處自然極多,卻也有一大危害,我正要提醒聖皇知道。那便是萬萬不可令五塊圖騰並在一處,合成一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明軒忙道:「這是為什麼?請龍王教我。」
晏龍略一沉吟,道:「其間牽涉到我龍族隱秘,原不可為外人道。既然聖皇見問,我也不敢欺瞞。」明軒忙道失禮,但事關子玉的性命和滅世絕咒,他不能不問。
晏龍輕咳一聲,說道:「正如傳說所言,中古時期,天地發生了獸神之亂,天地一片慘淡。為了恢復天地秩序,五聖獸與上古之神在獸神的帶領下參加了滅獸之戰。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但五聖獸也均告斃命。人類感念五聖獸之功,不忍其亡,便合力鑄造了五塊圖騰,也就是如今流傳的五聖獸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