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早已確定這九樞公主是有意隱匿了氣息,一身修為早已達到帝仙境界,自己雖然憑借玄黃神衣之利佔了上風,但若要贏她卻也不易,見她輕易認輸也覺詫異,沒等說話,只聽那衍叟急叫道:「公主未落下風,怎可認輸!」九樞公主冷笑道:「早聞天朝聖皇神威蓋世,何曾想到他與人比鬥,全憑神衣護體,刀劍難傷。而今我僅憑一雙肉掌,怎麼贏他?莫如及早認輸的好!」
她口中認輸,然而言外之意眾人都聽得明白,她是暗諷明軒仗恃神衣護體,並不能憑真本事贏她,心中不服。明軒少年英雄,怎麼能忍她出言諷刺,忍不住俊眉一挑,道:「既然如此,你可敢與朕一招定勝負?」
九樞公主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明軒道:「好!那就一招定勝負!」說著運轉元功,剎那間佛氣升騰,清聖佛光照耀天際,佛音梵唱盈耳不絕。原來相鬥之時,明軒發覺九樞公主元力充滿陰邪之氣,而佛元雖然中正柔和,但卻最能克制陰邪之氣,所以便將自己所能調動的空間混沌元素盡都轉為佛元。
只聽明軒朗喝一聲:「武神怒殺!」雙掌運化之間,佛焰擴展而出,身周數十丈方圓之內,盡被籠罩,火焰般升騰不已的清聖佛元自體內急速湧出,霎時凝成一個足有十丈多高的巨大佛影,怒目賁張,神態兇惡,反將自身隱沒不見,卻正是武尊絕學。
佛影周邊,空間大塊生滅。
武神怒殺一招威力無邊,稱絕天下,武尊傳人稻香老農習之不精,施展之時不敢以「武神怒殺」稱之,而是以「火神怒」為名,原是唯恐因為自己的緣故壞了此招的威名。明軒習練已久,已能施展自如。
一招而定輸贏,九樞公主自然也是全力以赴。只見她雙掌成勾,胸前連劃,週身升騰慘綠光華,直衝天際,威勢之盛,攝人心魄。只聽她怒喝一聲:「噬生邪皇!」身前登時浮現一個醜惡至極的巨大骷髏頭,幽深的雙眼與口中爆射綠色光華,威勢之強同樣使空間生滅不斷。
兩人為求一勝,都是窮盡全力,施展最強絕學,未等招式發出,早已引動天地異變,霎時風雷激盪,烏雲疾走,巨雷紛落,激盪颶風,磨身銷骨,地捲十丈,塵沙漫天,一派末日氣象。
只聽兩人同時大喝一聲,絕招出手,佛影、邪皇,正面衝撞,只聽一勝震天巨響,地動山搖,乾坤倒轉,一時間正回之水斷流,河岸陸沉,巨大能量衝擊波擴展而出,千里方圓之內樹倒山崩,盡數夷為平地。
那正回水榭,要不是銀狐等人見機的早,合力護持,也早已崩塌。饒是如此,眾人都被震退十里,修為高者氣血翻騰,口角飛紅,修為差者,早已重傷倒地。九樞公主與明軒被對方巨力反震,各自翻身退後。
明軒退後十丈便能穩定身形,而九樞公主卻退後將近百丈。這一招,終究是明軒稍勝一籌。待到塵埃落定,只見九樞公主面色慘白,嘴角飛紅,顯見已經受傷。而明軒有玄黃神衣護體,雖被巨力震退,也僅覺氣血翻騰而已。
九樞公主面色慘然,緩緩開口道:「我輸了!」明軒抱拳道:「承讓!」九樞公主冷哼一聲,道:「十日後再決高下!走!」當先轉身破空而去。衍叟等人見公主落敗,哪裡還敢停留,也急忙隨後而去。
銀狐等人心頭大喜,忙都向前問道:「陛下無礙吧?」明軒輕輕搖頭道:「朕無事。」始、續、終、余齊聲道:「這什麼公主也不是好人,陛下為什麼將不趁機取她性命,反讓她走了!」明軒道:「九樞公主一身能為當真非同小可,朕此勝也屬僥倖,若要取她性命,談何容易!」讚歎一回,帶眾人返回正回水榭。
明軒將銀狐、雪虎、蒼狼三人介紹與眾人,並道:「銀狐能為非凡,朕已委任為天朝太宰。」眾人一愕,忙都參見。棠棣宮始、續、終、余也忙把眾人說與銀狐三人,一時廝見完畢。
眼見此地事了,明軒估量無絕天尊、端木欣兒、第七劍君大軍的差不多已至冥海,便率領眾人前去。趕到之時,國建天朝大軍已在冥海之濱與龍族大軍對峙,各宗門援軍也已到達。
明軒命銀狐等人自去與端木欣兒等人匯合,自己卻隱去身形,凌空暗中觀察。只見龍族大軍軍容整肅,個個精神抖擻,觀之不凡。為首的兩人,一為身著皇袍的中年模樣男子,一頭火紅頭髮,不怒而威,應是龍族叛逆司幽。
他身側一人,是一名中年模樣女子,一身綵衣,濃妝艷抹,然而形容卻很是醜陋不堪。卻見這女子扭扭捏捏上前三步,一面搔首弄姿,媚眼連拋,一面嗲聲嗲氣地對化身為明軒的端木欣兒道:「喲喲,英俊的天朝聖皇啊,只要你交出玉笛神雪,姐姐便跟龍王討個請,饒你性命,讓你跟著姐姐,享不盡的風流快活!」
「又是玉笛神雪!這醜婦人又是何等來歷?」明軒不禁心頭疑惑,卻聽端木欣兒怒斥道:「無恥賤人,少在此胡言亂語,識相的,速將龍族之王與軒靖太子釋出,饒你等不死!否則,管叫爾等死無葬身之地!」她愛極了明軒,怎麼能夠容忍別的女人對明軒心存覬覦,出言調戲,何況對方又是如此貌醜之輩?加之她見軒轅飛星、棠棣宮護法等人,知道明軒已經來到,心頭大定,出言便絲毫也不客氣。
那醜婦人卻也並不動怒,花枝亂顫嬌笑一陣,說道:「聖皇好大的火氣呢!奴家……」話未說完,卻被身後中年模樣男子打斷,只聽他沉聲道:「西獄主,何必與他囉嗦!你若當真喜歡他,直接拿下也就是了,何苦費這等周折!」
明軒心頭一動,道:「西獄主?九樞公主曾提到北獄主,嗯……莫非這女子也與邪帝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