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劍君也點頭贊同,道:「太輔的話很是。陛下不可輕涉險境,還是由我率兵前往的好。」明軒笑道道:「太師、太輔只管放心,朕會多帶人手前去,諒他們也奈何朕不得。」九指神輔搖頭道:「不妥,不妥,還是不妥。」
明軒自然深知九指神輔稟性,雖然侍上恭謹,一片赤誠,然而一旦固執起來,卻也很難說服,一時無法,便轉頭望向天啟賢者,道:「軍師以為如何?」天啟賢者輕搖手中羽扇,緩緩說道:「陛下親往,也無不妥。」明軒大喜,道:「就依軍師的話。」
九指神輔卻是大急,忙道:「可是……」天啟賢者阻止道:「聖皇陛下既有此意,太輔又何必堅持不允。而且我自有主意能保護聖皇萬分周全。」九指神輔聽了一怔,道:「軍師有什麼計謀?」天啟賢者道:「我剛才曾細思勾尨所言,總覺其中似乎別有隱情。以勾尨能力,想要自冥海之中脫出,絕無可能。除非是有人故意放他出來。」
天仙子、青姨等聽了一驚,道:「軍師之意是說此事是一個陰謀?」天啟賢者點頭道:「我確有懷疑。」明軒搖頭道:「朕看勾尨不似作偽。」天啟賢者道:「如果勾尨所言不假,此便是敵人所設之局。其目的只怕便是在聖皇陛下。」
秋雅筠、端木欣兒等聽了不由擔心起來,忙道:「軍師快細細說來。」天啟賢者道:「據我所知,司幽此人暴躁寡謀,極易衝動,此番叛亂,幽禁晏龍與軒靖太子如此之久卻不殺,不合情理。除非是協助司幽叛亂的人不允,欲以之為餌。」
南宮輕侯緩緩點頭,道:「軍師所言有理。他們定是故意放回勾尨,讓他來不周山求救,誘使賢侄前往。」第七劍君道:「他們又怎麼能夠斷定聖皇陛下必會親身前往?」天啟賢者道:「因為聖獸圖騰!」明軒也不由神色凝重起來,道:「如果真如軍師所言,只怕設此局的人對朕知之甚深!」九指神輔忙道:「此事果然不單純。既有此等陰謀在內,聖皇更不可親自前往了!」
明軒搖頭道:「越是如此,朕越是要前往一探。倘若此番不去,幕後的人自然也不會罷休,日後也少不了麻煩。朕也正好趁這時機一探背後陰謀者,想打朕的主意,只怕會弄巧成拙!」天啟賢者道:「我贊同由聖皇親往。一則,只有聖皇親身出現,陰謀者才有現身之可能。再者,聖皇新近登基不久,雖有誅滅冥域之主之功,又發佈皇令,緝拿天下罪惡之徒,安定武林之心,然聖威仍限於中央大陸範圍。此番赴冥海親征龍族叛逆,正是聖皇樹立威望,震懾天下之機。」
明軒聞言,頓生萬分豪氣,道:「軍師所言甚合朕意!就如此決定了,真要親自一會龍族叛逆!」天啟賢者道:「為防萬一,我等也須有充分的準備。」於是如此這般,與眾人詳議密計。
次日,天朝上下整備大軍,以天朝聖皇明軒為首,帶領數萬高手,浩浩蕩蕩趕往冥海,救助龍族之王,道宗之主無絕天尊及天朝太師第七劍君、戰神奉劍、諸戰將等隨行。除此之外,天朝天策殿發佈命令,邀集天下各宗門之人,於七日後會師冥海之濱。聲勢之浩大,震動四方。與此同時,軒轅飛星與一名俊美的少年男子卻偷偷離開聖城,也往冥海方向而去。
原來,隨大軍而行的天朝聖皇,是聖妃端木欣兒所扮,而與軒轅飛星同行的少年人,卻正是明軒幻化。即便明軒有意減緩了速度,與軒轅飛星悠然而行,行進速度也在天朝大軍之上,五日時間便已至冥海濱岸。
軒轅飛星看看天色,道:「天色將晚,我們不如暫且休息一晚,養足氣力,明日一早再趕往冥海,反正此地離冥海也不過十萬里之遙了。」明軒點頭道:「好。這附近可有什麼好去處?」軒轅飛星道:「前面千里處,有一處客店,名叫正回水榭,往來的人多歇宿在那裡。」明軒道:「嗯。那走吧。」
所謂正回水榭,是一處極大的所在,巍然如城,往來的人絡繹不絕。明軒等兩人從正門入內,早有侍者前來招呼:「二位大爺,想要打尖還是住店?」明軒道:「要上房兩間。」那侍者道:「好勒,上房兩間,請隨小人來。」說著頭前帶路,引領兩人上樓。
明軒便走邊看,點頭笑道:「此地條件果真不錯,怪不得這樣多人選擇在此處歇息。」那侍者得意地道:「不是向客人誇口,別說此地方圓萬里之內,即便是在整個中央大陸,規格能比得小店的客棧也不多呢。」軒轅飛星笑道:「這話也不算誇口。」
正說著,突聽臨近房內傳來一聲尖叫:「賤人,你要死了!用這麼力氣捶我!你是不是想我死?」言聲未落,便聽啪的一聲響,想是挨罵的人被打了耳光。隨後邊聽一女子諾諾道:「奴婢不敢!請夫人恕罪!」又聽那夫人恨聲道:「你這賤人跟你兩個孽種一樣,都沒安好心,給我捶背都用這麼大力氣!看我不告訴老爺去,皮先揭了你的!」
明軒都聽在耳內,不免心頭暗怒,忖道:「世間竟有如此悍婦,當真可恨!」回眼一掃,卻見軒轅飛星僵在當地,臉色慘白,毫無血絲,雙唇簌簌而抖。明軒見他突然如此,不免心頭驚異,叫他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軒轅飛星見問,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抬步跟上明軒,不過眼圈卻已經紅了。那侍者搖頭道:「那房裡住著兩個人,一名是什麼夫人,長得固然是絕美,只是脾氣壞得很,凶得了不得,對那個婢女不打就罵。唉!」
明軒出身卑微,最瞧不得人平白被欺凌,微怒道:「如此凶悍之人,我倒要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