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萬毒妖姬卻差得多了,身上衣衫被焚不說,巨大衝擊力也致使她心頭巨震,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明軒連忙穩住身形,取出一粒丹藥給她服下。萬毒妖姬看自己狼狽形狀,又有明軒在側,不由羞急萬分,也來不急道謝,連忙運轉仙元,化為衣衫罩在身上。
明軒回頭一望,只見火雲邪者神力一擊,已將翠屏山毀掉一半,四處一片狼藉,不由咋舌道:「好厲害的火雲邪者,隨手一擊就有這等威力,不愧為上古之神!」
萬毒妖姬聽了萬分驚異,失色道:「什麼!難道他就是自異度空間逃出的魔神?」明軒點點頭,道:「正是!」說完突然心頭一動:「看來他是經脈受損,躲在此地借陰陽二氣療傷,難道他果然不能看出此地是心煉之瓶所化?我不收回心煉之瓶原是為了要他來此,嗯……索性我今日就將他收到瓶內。好在道宗已經搬離,正是天助我也!」一邊想,一邊急速而飛,片刻之間已與萬毒妖姬脫出翠屏山範圍。
見火雲邪者並沒有追出來,明軒心頭大定,連忙運轉全身神元,凝聚始神之力,將道道神訣打入翠屏山之內。瞬時之間,翠屏山開始劇烈震動,隨之一聲巨響,震徹空間,玉屏山轟然倒塌,煙塵漫天,而一個晶瑩如羊脂般細膩的細頸巨瓶越空而起,爆射萬道金色光華。
明軒心頭大喜,連續打入始神訣。那巨瓶隨之急速旋轉,逐漸變小,不多時便化為手掌大小,緩緩飛入明軒掌心。
萬毒妖姬又驚又喜道:「這就是心煉之瓶麼?」明軒笑著點點頭,道:「不錯!這正是大尊所煉五寶之一的心煉之瓶。只是沒有料到收服火雲邪者竟如此地輕易。」
萬毒妖姬道:「陛下已將火雲邪者煉化了嗎?」明軒搖頭笑道:「還沒有。火雲邪者雖是被囚禁在異度空間的魔神,但他的罪行我並不明瞭,不可輕易處置。他這時被封在心煉之瓶內,也不弄能再作惡世間,暫留他的性命吧。待到將來調查清楚他的罪行,再予處罰。」
萬毒妖姬道:「陛下說的極是!」明軒心念一轉,已將心煉之瓶收入乾坤神囊之內,道:「翠微山崩塌,勢必引起別人注意。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快回去。」萬毒妖姬道:「嗯!」
正要離開,明軒、萬毒妖姬忽感身後空間能量異動,未及回身,已聽一人歎道:「翠屏山,唉……」明軒兩人登時心頭一驚,轉身看時,卻見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正凌空而立,那女子一襲黃袍,氣質高貴,美貌絕倫,只是神情似有說不出的落寞。
那女子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只望著那已完全崩毀只留下一堆砂石的翠微山,喃喃道:「這段時間,我常常來到這裡,閉上眼睛,只聞到氣味,只聽到聲音,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又見到了從前的那個人……可惜,以後再也不能了,玉屏山毀了。」說著輕輕歎息一聲,默默不動,似乎已將身外一切忘卻,眼神迷離而憂傷。
明軒雖然不知道她的來歷,但見她如此,突然覺得異常愧疚,道:「對不起,這座山是我毀壞的。」那女子道:「我知道。其實我早該知道,留戀過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你毀了玉屏山,也點醒了我。我不但不怪你,還應該謝謝你。」
這女子說話之間,有說不出的平和,讓人產生親近之感,卻也有一種隱隱透出的威嚴,令任什麼人都要在她面前陪著小心,生怕一絲一毫的輕忽,引起她的不悅,即連是貴為太始傳人、天朝聖皇的明軒,在她的面前,也沒來由感覺到拘謹。
那女子又問道:「少年人,你叫什麼名字?」明軒忙道:「晚輩明軒。不知前輩怎麼稱呼?」那女子道:「明軒?我記住了。我的名字太久遠了,連我自己都忘了,你只叫我尋夢人吧。」
「尋夢人?」明軒聽這個名字,沒來由覺得心頭不忍,忍不住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傷心事嗎?」尋夢人望著他微微一笑,笑容之中蘊含無限傷感,一邊道:「我無事,只是喜歡這個名字。少年人,我要走了。有緣再會吧。」
明軒微微躬身道:「前輩請。」萬毒妖姬也忙躬身相送。那女子點點頭,瞬即消失不見,就像直接自空間消失一般,甚至連空間的扭曲震盪都沒有,即連以明軒帝仙強者的修為,也根本不能看出她離去的方向。
萬毒妖姬也是有些見識的,見狀不由驚得目瞪口呆,望著明軒說不出話來。明軒神情凝重,道:「此人修為之高,前所未見,真想不到仙佛界竟還有如此的人物。莫非她也是神人嗎?」
萬毒妖姬聽明軒如此說,更覺驚異,忍不住呼道:「神人!陛下說她竟是神人!?」明軒搖搖頭道:「此事日後再說,先回破滅神宮吧。」萬毒妖姬不敢多問,強壓下心頭的疑問,恭聲道:「是!」
兩人回到破滅神宮,南宮輕侯並軍師等人已在聖殿之上等候,明軒便命萬毒妖姬將前往翠屏山的經過說與眾人。
向來鎮定自若的天啟賢者也不由眉頭緊鎖,道:「高陽帝詐死倒還罷了,卻又為什麼去見重傷的魔神火雲邪者?高陽帝即便曾貴為仙界帝君,與神域只怕也難有聯繫,何況還是火雲邪者這個被囚在異度空間不知道多少歲月的上古魔神。此事真令人費解。」
南宮輕侯道:「當年高陽帝自爆我親眼所見,確實無疑。正如賢侄所言,高陽帝一定是自爆肉體而保留了元嬰,並修煉而成了靈體。我只是不明白他白白放棄了肉體,究竟是為了什麼?」
天仙子道:「奉劍轉告此事時,恰好聖師也在,他問及絕命的形貌,確定當日此人極欲害他性命,若不是聖師福大命大,機緣巧合之下逃過了一劫,只怕……以高陽帝的身份,竟追殺剛飛昇仙界不久的仙人,實在不同尋常。這其中必有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