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赤羽言匆匆而來,說道有關切破滅神宮安危的大事,他所言雖然不詳,但多次提到赤羽太君,每每欲言又止,又提醒宮主小心,老臣揣測他之心意,莫非是要說赤羽太君有不利破滅神宮之心?赤羽言又在破滅神宮受人偷襲而亡,這中間故事,只怕並不簡單。」
明軒點頭道:「太輔的顧慮不無道理。本座剛才也細思其事,其間必然是有蹊蹺。但未必與赤羽太君有關。赤羽尊被冥域控制在手,赤羽太君修為雖高,卻也不是冥域之敵,何況她身有舊疾,赤羽世家若要解救一刀無生,必要破滅神宮之助,絕無相害破滅神宮之理。
再者到底骨肉情深,即便赤羽世家要不利破滅神宮,我等與赤羽言並無深交,他並無背棄世家前來通風報信的理由。再者虎毒不食子,殺他的人應不是出自赤羽世家。其中緣故,本座思量不解,此行前往赤羽世家,一者送還赤羽言屍骨,二則也為查探此事。」
九指神輔道:「老臣擔心宮主安危。若實在要往,須多帶人手。老臣命眾護法雖宮主前往。」明軒搖頭道:「不必。本座只帶奉劍、妖姬前去即可。」
九指神輔道:「萬萬不可。宮主安危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明軒笑道:「太輔多慮。本座有神器護體,又有如來不滅之軀,更有萬毒魔功之助,普天之下,誰能傷害本座性命?何況奉劍、妖姬所學匪淺,旁人難敵,足可助本座一臂。多帶人手,反惹人疑心。」
九指神輔知明軒所說非虛,但他既疑慮其中有詐,便不能放心,便道:「可是……」明軒擺手道:「太輔不必再說,此事就如此決定,你也不可派人跟隨。」九指神輔無法,只得道:「老臣遵命!」明軒道:「秋夫人許久未回,你派人前往帝境打探消息。」九指神輔遵命,明軒自與奉劍、萬毒妖姬前往赤羽世家。
如今的赤羽世家,與往常沒有絲毫不同。明軒來到,赤羽清秋親自迎接,入內坐定。赤羽清秋道:「宮主駕臨,赤羽世家蓬蓽生輝,只因太君身體不適,清秋未敢驚動。宮主但有所命,只管吩咐清秋就是。」他感念明軒相救之恩,出言很是客氣恭敬。
明軒道:「太君可是因叢山之極一戰受傷未癒嗎?如今傷勢怎麼?」赤羽清秋道:「有勞宮主關心,太君已無大礙了,只是需要休息。」明軒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本座前來,實有要事相告,牽涉很大,必須面見太君才行。還請赤羽公子入內稟報。」
赤羽清秋為難道:「這……好吧。請宮主稍待。」明軒道:「請!」赤羽清秋入內,不一時便就回轉,道:「太君有請宮主入內房相見。」明軒起身道:「好!」又對奉劍、萬毒妖姬道:「你兩人在此等候。」
奉劍經驗不豐,聽了遵命,萬毒妖姬卻覺有所不妥,便道:「我兩人向不離宮主左右,還是隨宮主入內吧。」明軒道:「不必,本座去去就來。」自與赤羽清秋入內。未入房門,便聞赤羽太君咳嗽氣喘之聲。赤羽清秋小聲叫道:「太君,宮主來了。」只聽赤羽太君顫聲道:「快請!」
明軒入內,只見赤羽太君形容憔悴,仰坐床上,不住大口喘氣,見明軒進來,就要婢女攙扶起身。明軒忙道:「太君快請躺下。」赤羽太君剛一起身,便喘息不止,只好重新躺下,顫聲道:「請……恕老身……無禮。宮主……什麼事見老身?」
明軒見她如此衰弱,實不願將赤羽言身死之事告知,但卻也無法,只得詳細相告。赤羽太君聽完明軒的話,身軀簌簌而抖,喘著粗氣問道:「你……你說什麼?」明軒歎道:「赤羽大人不幸遇害了!」
赤羽太君還在不信,轉頭望著赤羽清秋,眼神滿含期待。赤羽清秋聞聽噩耗,早已泣不成聲,見太君望著自己,便道:「二叔……二叔只說有事外出……也沒有回來,想不到竟是被人……暗算了……嗚嗚。」
赤羽太君悲呼一聲,道:「言兒啊!」立刻口噴鮮血,閉目仰倒。赤羽清秋大驚,連忙撲上前去,叫道:「太君!太君!」明軒忙取出一粒玄天神丹,交給赤羽清秋,道;「這是玄天神丹,快給太君服下。幫她運功花開藥力。」
赤羽清秋聽了連忙接過神丹,納入赤羽太君口中,隨後運動元功,元力源源而入太君體內。足有半刻功夫,赤羽太君才緩緩睜開雙眼,說道:「清秋你住手吧,太君好多了。」又抬眼望著明軒,說道:「多謝宮主不惜以神丹相救。」
明軒忙道:「太君休說這話,破滅神宮保護赤羽大人不力,致使赤羽大人身亡,晚輩實在無顏面對太君。」
玄天神丹畢竟為天下七大天丹之一,神效非凡,赤羽太君服下,身體已經恢復,氣色也立刻好了許多,緩緩起身,說道:「宮主不可自責。此事不怪宮主。百里潛龍之招陰毒無比,讓人防不勝防。」遂又流淚道:「那人要殺的是我,言兒是代我而死罷了。」
明軒不由一驚,道:「聽太君這話,莫非知道下手的人的來歷?」赤羽太君點頭道:「此人是老身世仇,他若要殺老身是易如反掌,但他為人惡毒無比,非要老身親眼見到世家之人傷亡殆盡之後,他才會取老身的性命!言兒一定是要求宮主幫助世家抵禦強敵。他不知宮主為人,義薄雲天,卻以事關破滅神宮安危的話相欺。言兒啊,為娘對不起你啊!」一時悲傷不已。
明軒這才恍然,原來赤羽言是心急母親之命而出言欺騙破滅神宮,不但不氣,凡讚歎他一番孝心,眼見赤羽太君哀哀痛苦,不斷安慰。過了良久,赤羽太君情緒才漸漸平復,明軒也才又問道:「老太君既知仇人來歷,何不告知晚輩,一同找此人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