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掌令天刑無畏到這個消息,頓時心頭大震,忙道:「這話當真!」明軒看了天刑無畏一眼,道:「嗯……法皇現在何處?」
那弟子回道:「法皇依然瘋癲,不停徘徊遊走於黑湖桃花塢舊址附近,見人即殺。」天刑無畏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顫聲道:「請宮主准許屬下前去!」明軒道:「好!本座也去,太師、太輔也去。」眾人遵命,同明軒急急趕往黑湖舊址。
疾奔暴走的身影,狂暴痛苦的悲號,一代梟雄天刑法皇竟成了極度瘋癲的人。
「皇兒啊!……」痛苦的呼聲,伴隨著驚天狂震之聲,遠傳百里。
突然間濃霧乍起,得得之聲飄渺而來。法皇雖然瘋癲,但感覺依然敏銳,感受到隨之而來的肅殺之氣,竟突然鎮靜下來。光華閃過,四條巍然身影從天而降,將法皇團團圍住,竟是冥域四使:天之痕、地玄孤、一日君與明月心。
陰笑之聲響起,濃霧更烈,倏然血光閃現,幽冥血車現身。
法皇迷離雙眼,看到一日君的衣著形容,不由心頭一震,呼道:「皇兒啊……」猛然向前撲去。一日君揮掌直擊,瞬時暴退,法皇受此一掌,身形一礙,猛然怒道:「你不是皇兒!」其餘三使身形躍起,又成包圍之勢。
法皇又愣了一刻,突然怒喝一聲,單掌抬起,玄功運動,擊向一日君。幽冥四使見法皇出手攻擊,也同時出手,全力以赴,招招奪命。天刑法皇擁有不滅冰體,掌力難傷,幽冥四使雖竭盡全力,仍無法傷其一分一毫。而天刑法皇精神錯亂,已無往日的能為,左衝右突,始終無法突出包圍,不由急得仰天長號。
天刑無畏隨明軒等急急而來,遠遠聽到父皇怒號之聲,又喜又悲,高呼一聲:「父皇啊……」尋聲疾去。
這邊幽冥血車聽到天刑無畏一聲高呼,暗道不妙,知道再不出手,便無時機,沉喝一聲:「呀!」鬼陽妖刀一震,邪功迸發,陰邪氣勁透車而出,直襲天刑法皇,其勢疾如閃電。
天刑法皇正被幽冥四使糾纏,行動受制,發現銳利刀氣襲來,本能立知不凡,並非尋常氣勁可比,即連他有不滅冰體,也不敢硬接,想要閃避,卻被四使壓制,無處可躲,不由暴喝一聲,玄功盡出,一式寒冰神掌,直迎銳利刀光。
只聽砰然數聲震響,天刑法皇一聲悲呼,倒退數丈,鮮血似箭。原來他全力一掌,被幽冥四使合力攔下了大半,便不是刀氣之敵,被刀氣穿透掌力,擊中右胸,透體而入。
不滅冰體竟被擊破!
幽冥四使又趁機出手四式絕招,又同時擊中天刑法皇。饒他修為絕世,也不由心神巨震,喉頭一甜,嘴角飛紅。
天刑無畏見狀痛呼一聲,飛撲而下,欲要闖入包圍圈中,救出法皇。但幽冥四使各人修為雖不及他,四人合力卻勝他不少,四掌翻飛,天刑無畏難入半步。這邊幽冥血車見一式擊傷天刑法皇,精神一震,他此行之目的,便是要取法皇的性命,頓時再運邪功,鬼陽刀氣再次擊出。
父皇傷重難支,再無還手之力,而自己又被幽冥四使抵擋,難以施救,天刑無畏眼看父皇就要喪命敵手,心頭劇痛,悲呼一聲:「父皇啊!」竟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心神激盪之下,竟忘了抵擋幽冥四使的攻勢。
恰明軒與太師、太輔等人凌空而來。明軒眼看情形不妙,清喝一聲,駢指為劍,破滅劍道之氣之劍應手而出,一道銳利的金色劍氣,割裂空間,直迎鬼陽刀氣。只聽脆然一響,猶如瓷器崩裂,劍氣刀氣頓時消失無蹤,這一擊,兩人竟是旗鼓相當。
明軒心頭一震:「我這一式幾乎使盡全力,想不到他刀氣竟不落下風,幾日不見,幽冥血車修為增進不少!」
這邊太師、太輔、戰神奉劍早已衝上前去,接下幽冥四使。天刑無畏見父皇得救,心頭喜極,忙奔過將天刑法皇抱在懷裡。天刑法皇雖然神志不清,但愛子心切,猛然見到熟悉的面容,不由心頭一震,迷離雙眼猛然一睜,呼道:「皇兒啊!」嚎哭一聲,緊緊將天刑無畏抱住。
數日間的痛苦焦慮與迷惘,早已將他的精神耗盡,再見愛子,頓覺心頭寧然,竟昏然睡去。天刑無畏喜極而泣,叫聲父皇,緊緊將他抱在懷裡。
幽冥血車見自己借助鬼陽妖刀傾力而發的刀氣,竟被破滅神宮主隨手一指破去,更是心頭巨震,桀桀怪笑一聲道:「原來是破滅神宮之主。冥域與破滅神宮早有合作情誼,誓要剷除界天獄,不知今日為什麼竟要相救天刑無極?」
明軒道:「破滅神宮與冥域之約,原在恆河一役。如今界天獄勢力已除,又何必再提當日的約定。」幽冥血車沉聲道:「這麼說破滅神宮要與冥域做對麼?」明軒道:「本座絕無此意。」幽冥血車道:「宮主不願再提當日約定,又向冥域出手,還不能說明破滅神宮的敵意嗎?」
明軒道:「天刑無畏既已投效破滅神宮,便是破滅神宮弟子,他的父親自然也是破滅神宮的人。本座不能見死不救。」
幽冥血車冷冷一笑,道:「如果冥域非要殺他呢?」明軒早知破滅神宮與冥域道不相同,只怕終究都要決裂,雖不想這麼早就撕破臉皮,但天刑法皇是破滅神宮內殿掌令天刑無畏的父親,他父子情深,自己不能不救,而且他對法皇也有其他的處置想法,也顧不得與冥域提早決裂了,便道:「閣下堅持如此,那就只好各憑實力了。」
幽冥血車陰陰笑道:「宮主堅持如此,幽冥血車只有討教了!」話聲一落,便見幽冥血車突然血光大盛,四周能量紛紛匯聚。明軒知道他這一擊必然非同小可,不敢大意,意念轉動,始神之力佈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