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人,似乎是這行人的頭領,當先抱拳說道:「請恕冒昧。我等在此圍剿玄冥翼蛇,已非一時兩日,為了此蛇,我等死傷甚多,想必閣下也親眼目睹。」明軒點頭道:「不錯。不過請諸位放心,玄冥翼蛇已經被我收服,再也不會在瀚海為惡了。」
那人又道:「這……我等之所以圍剿玄冥翼蛇,是奉了家主人之命,取得巨蛇身上的寶物。」明軒一怔:「寶物?」莫非是玄冥翼蛇交給自己的那個?
那人道:「玄冥翼蛇是少見的靈獸,不但一身是寶,服食之後可以提高自身修為,這蛇更有個怪癖,喜歡搜集世間寶物,因此它出現的地方,總少不了有人圍捕。因此,想請先生明白,這玄冥翼蛇是我等必須取得之物。而且,也是我等先發現的。」
明軒總算明白了,這幫人圍攻玄冥翼蛇並非是因此蛇為害,而是為了它身上的寶物,跟自己說了這麼半天,是希望自己交還玄冥翼蛇,自己費盡心力封印的異蛇,憑什麼交給他們?心中便有些不悅,道:「看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交還玄冥翼蛇?」
那人輕咳一聲,乾笑道:「多謝閣下深明大義,我……正是這個意思。」他們是親眼見識了明軒的超強實力的,因此說話也是陪著小心。
明軒道:「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我收服異蛇,也是憑著自己的實力。諸位請回吧。」 明軒的意思相當明確,拒不交還異蛇。那人聽了,便附耳與同伴商量一下,抱拳道:「請閣下賜告大名,好叫我家主人遐時造訪。」說是造訪,自然是說請他們主人討債。
明軒怎麼會懼怕他們的威脅,冷哼一聲道:「中央大陸破滅神宮之主。」那些人聽了之後面現詫異之色,面面相覷,似乎並不知破滅神宮之名,也只好說道:「我等告辭,請。」說完便就離去了。
明軒將龍子收入第四界,便與奉劍、綠蘿降落島上。此島也受剛才大戰波及,海浪上湧,推到了不少樹木。所幸所有房舍均在高地,並未受到影響。兩人剛一降落不久,便見一個綵衣女子迎上前來,斂荏見禮,笑道:「多謝先生。」
明軒定睛一看,這女子發紅如火,肌膚勝雪,言談之間,美目流盼,唇開如花,極為美麗妖嬈,明軒竟禁不住心中一蕩,再仔細一看,原來正是之前那凌空收集蛇血的女子,笑道:「原來是姑娘。」
那女子格格笑道:「小女子世居此首陽島,人稱首陽仙子,我剛才聽說到先生是破滅神宮之主?」明軒笑道:「正是。我們兩人來自氤氳山下。」
首陽仙子格格笑道:「那可是帝都啊,我們這裡的都是化外之民了。先生若不嫌棄,何妨到蝸居歇息片刻。首陽島地處邊陲,卻也有不少特產呢。」明軒正有事要打聽,見她非常熱情,便點頭同意,笑道:「那就多謝仙子了。」
首陽仙子見明軒應允,喜之不盡,便頭前帶路,一路上不住誇讚綠蘿,令它心花怒放,對首陽仙子大有好感。首陽島地處汪洋瀚海之中,平時少有人蹤,但島上居民卻是不在少數,人煙頗為阜盛,一路看來,奢華享樂之風竟不在氤氳山太皇城之下。
首陽仙子似乎看出明軒所想,笑道:「首陽島的仙人們品味可是不低哦,也模仿氤氳山太皇城設了七市呢,有什麼要買的,有空了也不妨轉轉看。」
明軒初入仙界之時,看到仙人們享樂物慾比凡人還有過之,多少有些難以接受,現在已經完全明瞭:未成仙時清心寡慾,專心修行,成仙以後,境界尚低,根基不穩之時也要克制物慾,一心修煉,等到境界夠了,又覺成神無望,無所追求,只有再次轉向物慾了。
真要絕情絕欲,便出家佛界做了和尚。即使和尚,要無色無慾又談何容易!
兩人一鳥隨首陽仙子一路走來,見這首陽島果然繁華,各式貨物,應有盡有。首陽仙子在當地似乎頗有人緣,一路上不時有人招呼。走了不久,便到一處院落,朱門秀戶,也非常氣派。
一入院門,卻見一個年輕的紅髮男子正坐在地上,手中拿了一把筷子粗細、有節、端生白毛的草莖灑來灑去,看到明軒等進來,連忙站起身,迎上來笑道:「姐姐回來了,這兩位是誰?」
首陽仙子笑對明軒道:「這是我的弟弟重華。」又道:「這兩位先生是我的朋友,特帶家裡來坐坐。你又在練習占卜,師傅呢?」
名叫重華的年輕男子生得頗為英俊,皮膚白皙,肌肉結實,十分的英武,聽了答道:「是啊,師父教的你很快就學會了,我老是不行,只好多練習了。師父在房裡休息呢,蛇血拿到了麼?」
首陽仙子點點頭,道:「嗯,拿道了。」重華拍手笑道:「這下好了,師父可算是有救了。我今天占卜,預示出門大吉,必有所獲,沒想到果然應驗了。」首陽仙子笑道:「你不要臭美了,如過不是這位先生相助,要拿到蛇血可是不易。我先去看師父,你代我好好招待兩位先生。」自己先入房間去了。
重華聽說是明軒幫忙取得蛇血,心中非常感激,不敢怠慢,恭敬地請兩人入廳就坐,捧上茶來,笑道:「先生請喝茶,這茶名為白玉仙茶,是首陽島的特產,先生品品看。」
「哦?白玉仙茶,這可是仙界鼎鼎大名的四絕仙茗啊。」茶一上來,便覺醇香撲鼻。明軒仔細看來茶色澤翠綠、外形扁平光滑,湯色碧綠明亮,香馥如蘭,輕輕呷了一口,果然清高醇美,回味清香甘甜,高銳而持久,不由點頭讚道:「此茶果然是色綠、香郁、味醇、形美,不愧四絕佳茗之譽!奉劍,你也嘗嘗看。」
重華見明軒稱讚,高興道:「先生果然是雅人,對茶道也如此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