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仙與妖瞳立在塘邊,滿神戒備,表情並不輕鬆,看到明軒等來到,躬身參見。蝶仙道:「我與幻流宮好不容易尋得幽冥血車蹤跡,一路追來至此,哪知竟消失不見,但幽冥血車的血腥之氣仍在,顯然並未遠離。實在詭秘的很。」連對幽冥血車最熟悉不過的蝶仙都感覺它的詭秘,眾人也不敢大意。
突然間濃霧四起,擋人視線,片時又聞得得馬蹄聲響,似近似遠,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飄渺不定。一時風氣,捲動迷霧,撲面而過,擾人心神,似有似無的馬蹄之聲,倒似催命符音,逼人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四宮護法身形轉動,將明軒與天仙子圍在正中,背向護衛。突然間馬蹄聲急,由東而來,正對八音琴魔,馬車未至,瘋狂催動的迷霧帶著逼人之力捲來,氣勢懾人。
敏銳的感覺,讓八音琴魔不敢忽視急襲而來的殺氣,雙手一揚,向不輕用等身而高的天道魔琴樹立身前,琴弦輕撥,帶動四周氣流,帶有殺伐之音的琴聲之中,氣流猶如離弦之箭,向前激射而出,只聽遠處傳來咚咚撞擊聲響,但馬蹄聲仍氣息傳來,殺氣未斂,顯見八音琴魔的攻擊並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蝶仙道:「幽冥血車是域外族人的頭骨所造,堅不可摧,大家小心了。」
眼見濃霧愈厚,天仙子喝聲:「風捲殘雲!」素手輕揮,袍服飄蕩,週身氣流狂捲而出,罡風如刀,攪動迷霧,連同帶起的草根枝葉,砂石瓦礫,轉眼間飄散十里之外,消散無蹤。
濃霧散盡,突見幽冥血車急衝而來,血馬身上鮮血四濺,令人觸目驚心,妖瞳擺動迷幻之花,赤紅雙瞳閃亮,施展蜃影千幻之術,眾人霎時瞬移躲避,幻影留存,幽冥血車不察,急衝而來,突然間車內一道慘綠刀光,劃破長空,直向明軒眾人幻影席捲而來,刀氣閃過,幻影消散,刀光擊中遠處房舍,砰然一聲大響,屋倒牆裂,在地上劃出一道百米長、數十米深的凹痕,頓時塵埃四溢,砂石亂飛,聲勢駭人。幽冥血車收勢不住,急衝而過。
蝶仙看到這一刀威勢,驚得面如土色,顫聲呼道:「鬼陽妖刀!」。語聲剛落,只聽希聿聿一聲長鳴,幽冥血車已調轉馬頭,急衝而來。馬車未至,車內萬千刀光帶著凌厲刀氣飛射出來,聲勢駭人。
車中人雖然厲害,但眼前眾人又何曾是等閒之輩?八音琴魔見狀,運動元功,元力遊走週身,滿頭黃髮隨氣流激盪飄舞紛飛,素指凝力,連撥琴弦,千萬道尺餘長光華激射,迎擊刀氣,鏗然之聲中,將攻勢化解。
「哈哈!」陰森狂笑之聲傳來,幽冥血車停在眾人面前,車中人道:「好個離愁千緒!再接我一招,妖刀弒神!」整個幽冥血車頓時血光大盛,霎時間天地變色風雲慘動,空間之力迅速向車中匯聚,妖異血光在空中凝成一把巨型魔刀,形狀詭怪,作勢欲劈,強烈的殺氣,無邊的威勢令人窒息。
多時沒有出手,棠棣宮四兄弟早已忍耐不住,同時運起元功,四人迅速旋轉,帶動氣流盤旋上升,四方合體成功,懸於半空之上,週身閃耀清聖佛氣,佛光流動之間,梵音隱然,棠棣宮大喝一聲:「倫滅佛掌!」左手翻轉佛印,右手合十,霎時引動天地無窮之力,氣勢狂掃,蒼穹震撼,巨大佛掌逐漸凝聚成型。
只聽得兩聲大喝,妖刀落,佛掌起,電光火石之間,浩瀚之力激盪四方,霎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勁力波及,方圓百里之內無一完地,荒城廢園更成漫塵沙海。
待到塵埃落定,只見棠棣宮臉色煞白,嘴角溢血,顯見受了不小的內傷,幽冥血車卻依然絲毫未損,由此可見,車中人的修為比棠棣宮高了一籌。幽冥血車堅固無比,要傷車內的人是難上加難,何況破滅神宮諸人顧忌自己身份,絕不肯趁機聯手制敵。
車內的人奮力一擊被棠棣宮護法化解,也是大吃一驚,知道再戰無益,恨聲道:「好個破滅神宮!退!」語中儘是不甘之意,隨即催動血馬,化為一道血光退去。明軒也道:「棠棣宮傷勢不輕,我等速退。」帶眾人返回聖殿。
棠棣宮合體狀態之下受創,四人都傷,蝶仙醫術精湛,配以明軒所賜玄天神丹,不一時功夫便已恢復,修為反而提升不少,可謂因禍得福。
明軒問起蝶仙對此一戰的看法。蝶仙道:「如今的幽冥血車,比之教皇時代,威力提升不少。而且車中的人竟持有早已消失無蹤的鬼陽妖刀。律音宮護法萬年沒有現世,離愁千緒之招也被車中人識破,可見此人來歷不凡,對破滅神宮敵意甚重,威脅不小。」
明軒問道:「這鬼陽妖刀是什麼來歷?」
蝶仙道:「仙界之外仍有境域,只是知道的人很少,幽冥神教將之稱為異域。當年幽冥教皇就是無意之中進入異域,巧得幽冥寶菉以及鬼陽妖刀,有此兩寶之助,才得以成立幽冥神教,稱雄一時。鬼陽妖刀鋒利無比,無堅不摧,更可怕之處是此刀身居邪力,修為不足的持刀者心神漸漸會受到妖刀控制,激發刀者殺戮本性,當年幽冥教皇便是因為修為不足,而不敢輕用此刀,當年不周山一戰,教皇仗恃鬼陽妖刀,擊殺了不少絕世高手。戰敗之後,此刀便不知所蹤,想不到事隔多年竟落入此人的手中。」
明軒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刀氣詭秘凌厲,連棠棣宮都難纓其鋒。也罷,趁這兩日無事,我以始神之力為諸人煉製寶器,以抗妖刀。」
事到如今,明軒閱歷日豐,信心大增,特別是破滅神宮成立之後,為使眾人踏實為自己效力,便將自己是大尊傳人之時告知了神宮高層。這時聽明軒要以神力為他們鍛造兵器,都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