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又道:「這時我的師父不歸島主出現,將我帶了回去,撫養長大。你也知道,我師父不歸島主是我師妹天仙子的父親,卻也是龍族五大龍神之一的六極天龍。」
「六極天龍?」明軒只知道龍鳳二族是天地自然誕生的神族,神威如獄如海,至於其餘的詳情,卻不知道。
「龍鳳二族是天地造物自然孕育而出的神族,都是出自赤血神泉,都有天尊修為。最初的龍鳳二族各有五個成員,在龍族便是五大龍神,師父就是其中之一的六極天龍,至於其他的幾位龍神,師父沒有跟我提過,他向來不怎麼提龍族的隱秘,也不准我問。鳳族同樣也是只有五名成員。不過師父曾經說起過,當年龍鳳二族因為一段姻緣糾葛反目成仇,大戰於神域之中,禍及三界,後被大尊與眾神制服,分別被囚禁於龍淵和鳳澗,永世不得出世。如今存留在仙佛界的龍鳳二族中除了皇族與龍神、鳳神有些淵源外,其餘不過是凡世間飛昇而來的蛇獸禽鳥罷了。」
明軒聽得出神,見天妃住口不語,不由問道:「龍鳳二族既然永世都不得離開龍淵鳳澗,怎麼你師父六極天龍卻離開了?」
天妃說道:「我師父號稱六極,本就有通天徹底之能,後又巧得創神之腦,三界中諸事,越加明瞭,推算出大尊逝後,三界必有大亂,即使我的出世,也在師父的測算之內。師父上體天心,不忍眾生遭劫,為消弭三界之亂計,不顧大尊當年『擅出龍淵、神形不歸』的警告,出世應劫,自號不歸島主。卻哪裡知道,他老人家……最終果然喪命在邪帝之手了。」正所謂親生不如養育恩,她從小就是被不歸島主養大,朝夕相處數萬年,感情之深自然非同一般,這時說到師父之死,哪裡還禁得住,早已哭倒在明軒的懷裡。
明軒知她難過,將她緊緊抱住,也不說話,只是不停親吻他的秀髮,過了好些功夫,天妃才漸漸止住了悲傷。明軒見她情緒平復,替她擦去臉上淚珠,歎息道:「原來不歸島主竟是死在邪帝的手中。這邪帝是什麼來歷,竟有這樣厲害的能為?連龍神都不是他的對手。」
天妃搖頭道:「我曾試過測算,始終不能知道邪帝的來歷。不過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隱約覺得邪帝好像跟鳳族有些瓜葛。」明軒心中一驚,道:「這麼說就連鳳族也不顧大尊的警告,從鳳澗出世了不成?」
天妃道:「這我並不知道。師父雖然對我有意隱瞞關於邪帝的事情,但憑我對他老人家的瞭解,感覺邪帝與他似乎是舊相識,並且關係也還不淺。在當年的戰天崖一戰,師父本有機會將邪帝徹底消滅,他卻手下留情,只是將他禁於無量玉璧之中,並不取他性命。而那邪帝卻心狠手辣,下手絕不容情,將師父擊成重傷,最終竟然就此形神俱滅了。」好不容易平復的傷心情緒,又被勾起,隱藏已久的傷痛,不由再次爆發。
明軒又連忙安慰,漸漸才又好些。明軒雖然心中還有許多疑惑難解,卻也不敢再問她,怕又勾起她的傷心之事,只笑道:「死者已去,傷心又有什麼用?這麼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呢。」天妃垂淚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他被人殺害,我卻不能報仇,想想怎麼不灰心?」明軒道:「你既有這個心思,我自然會助你。邪帝被你師父禁於無量玉璧之中,你難道竟無法消滅他麼?」
天妃道:「邪帝一身的修為,並不在師父之下。當年要不是有天帝、佛主、道君、法皇以及其他一些近神級強者的相助,師父也未必能夠打敗邪帝,饒是如此,師父和道君也不幸喪命於戰天崖,而仙帝、佛主和獄主都傷重難支,沒能阻止禁於無量玉璧的邪帝被人救走。
此後,天帝他們雖然組織力量大肆搜捕,仍未能找到邪帝。如今邪帝傳人又再現世,可見邪帝依然未亡。後來的仙佛一戰,又使仙佛界能與邪帝抗衡的人消失殆盡,無人再是邪帝的對手。本來我已心灰意冷,便常年閉關修煉,直到那一日忽見到萬丈佛光照徹天地,佛皇舍利重新現世,我突感心神悸動,便冒險啟用創神之眼,測算因果,才發覺了你的到來,也才應了師父曾給予我的指示。」
明軒奇道:「什麼指示,莫非跟我有關?」
天妃隨即道:「我師父曾對我說過,我是至陰之體,不能與常人結合,除非對方也是特殊體質。一旦陰陽相合,我修為大進不說,自此也就可以更隨心運用創神之眼。只是這種體質,正如我的極陰之體,極為難得,數十萬年未必能得一見,也許永遠都不會出現。一旦出現時,創神之眼自會有所感應,讓我安心等待。那日啟動創神之眼,本是為了測算佛皇舍利出世可能引發的仙界形勢變化,誰知卻因此感應了你的到來。我心中自然是喜悅萬分,便提早出關,追尋到了你的下落。為防夜長夢多,思慮再三,我最後還是找到了血盟之城,後來……迫不得已只好把你制住,與你……」說到後來,不由臉飛紅霞,再也說不下去。
明軒聽了這個緣故,這才明白,想是太始姐姐以造化之鼎重塑自己的肉身經脈,讓自己成了這個特殊體質,這樣看來,自己與她的姻緣也算是天意了,心中也很欣喜,又想逗弄天妃開心,暗升促狹,便笑著打趣道:「你也不羞,什麼迫不得已?都等了成千上萬年了,還能差了這幾日?竟這樣猴急的,用強跟我那個。是不是因我生得太好看,見了忍不住了?」
天妃本就有幾分羞意,哪裡還能禁得住他這樣打趣?更是漲紅了臉,忙用手掩住,把頭埋在榻上。任明軒怎麼拉她,都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