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是我很快將客人安排妥當,便把他叫來詢問。何是我歪著頭想了半天,道:「太黃仙居在氤氳山周邊的客棧來說,生意是最為興隆的,但平時也沒有這麼多的客人,更沒有太多天仙級別的高手,現在一兩個時辰功夫就來了這麼多,倒像約好了似的,透著點奇怪。」
正說著,突然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哈哈笑道:「師兄,在城中我不敢放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師父他老人家又不在,你還不讓我喝個暢快?這也算不得多大的忌諱,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麼,有什麼關係?」
明軒聽了,大吃一驚,忙轉頭望去,只見在自己右側三米處的桌旁,坐著兩個男子,竟然都是光頭,不留一發。說話的是個長像粗獷的年輕人,正在大碗飲酒,一口一碗,看來已有了幾分醉意,另一個是中年人模樣,想必便是他口中所稱的師兄,正在不停勸他道:「要你不要喝這麼多,你偏不聽,誤了事情,看師父怎麼罰你。我早說不要帶你來,師父偏要我帶你來,我看事情都要壞在你的身上。」
那少年聽這話,老大不高興,把碗重重向桌上一摔,刷地站起身來,大聲道:「怎麼就壞在我的身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禁忌之海根本就進不去,幾萬年了,有誰進去了?怎麼就會怪我了?」
那中年人見他越發大喊起來,不由怒道:「你給我坐下,胡說八道什麼!」
明軒到仙界不久,倒沒有聽說過什麼禁忌之海,倒也沒有在意,只在尋思那少年說的話: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他怎麼知道佛主,莫非跟佛界有關?他在這種場合公然說出,難道並不忌諱麼?小心感應他兩人的氣息,發現竟也不低,已有中位天仙的境界。
旁邊一桌有人冷笑道:「怎麼?魔城的孽障,也妄想進入禁忌之海麼?這恐怕是癡人說夢罷。好大的笑話!」那光頭少年性格本就有些急躁,被師兄訓斥,正不自在呢,聽了這話登時怒發如狂,抄起桌上的酒碗,就朝發話的人扔去,一邊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你說誰是魔城!」
明軒見光頭少年扔出的酒碗閃著淡淡橙黃色光芒,他修習過佛界心法,一眼便看出是佛光,不由心頭一震。仙界嚴禁議論佛界之事,連絕命那樣的人物都不敢提及,怎麼這光頭少年不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佛主,竟然還敢施展佛界心法?怎麼別人又說他是魔城的人?
轉頭看恥笑他的那人,卻也是個少年先生模樣,一身綠衫,見酒碗飛來,也不躲閃,眼看酒碗就要砸在自己臉上,右手食指輕彈,一道白光射出,彈在碗上,那碗就又倒轉過來,向光頭少年飛去,卻比來勢還要迅疾。
光頭少年的酒這時早已經醒了,看碗飛回來,伸手接著,卻也輕鬆自如,一邊冷笑道:「我當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大愚者谷的『弱智』,倒是失敬了。不過玄天神指的功夫,卻也有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