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皇后 一個朝代的覆滅 我不放手
    指尖微微發抖,原來,我恍惚之間看見的,站在隔壁雅間的門簾處,身形傲挺的白袍男子,原來就是他——唐抒陽。我只是淡淡道:「哦?你也在茶樓?」

    

     唐抒陽轉身靠在欄杆上,玩味地盯著我:「我正好在隔壁的雅間。」

    

     月色離離,籠罩在他的身上,散出一圈神秘莫測的虛白,使他的氣度愈加蕭俊。

    

     他全聽去了!聽去了!剎那,一股莫名的怒火吱的一聲燃燒起來,灼燒著我——今夜,他瞭然於胸,故意與我喝酒,故意引我到這裡來,為何?不就是為了羞辱我、看我笑話?一整個晚上,他都在看我笑話!

    

     什麼「你的心已經不在你的身上」,不是取笑、羞辱,是什麼?實在可惡!可惡至極!

    

     他眼底的光、突然幽深幾許,讓人莫名所以:「端木小姐,既然西寧懷宇已經娶妻,你且放寬心懷,不必執著於他一人,世間還有許多選擇……」

    

     我豁然轉身,怒目相向,:「本小姐的事,還輪不到一介商人來品頭論足!」

    

     唐抒陽深眉一挑,從容應答:「揚州端木氏家道中落,自甘墮入商者一流,舉國皆知,端木小姐似乎與唐某是同一類人。商人品評商人,再合適不過,你說呢?」

    

     是的,他說的沒錯。當朝皇太后、貴妃娘娘,皆是端木氏女兒,端木氏乃百餘年來盛名顯赫的名門望族,與洛都西寧氏並駕齊驅,百年興旺。然而,我的父親端木振山,頂著先皇賜與先人的「東遠侯」封號,卻早已辭官,在揚州端木府瘦兮湖頤養天年;我的三個哥哥不入仕途,專力經營鹽業和錢莊,壟斷了我朝鹽業,掌控著東南沿海一帶的經濟動脈。

    

     「呸——誰跟你是同一類人,也不跳河照照自己的人模狗樣。」我氣得渾身發抖,辱罵我、沒有關係,辱罵我的姓氏,絕對不可以。

    

     我睜圓了眼睛,眼中火辣辣的疼,似有兩簇火焰燃燒,譏諷道:「洛都巨富?哼!再如何不濟,端木氏仍然是門庭高貴的百年望族,而你呢?再過一百年,你仍舊是一介商人,永遠只是一個下等賤民!」

    

     唐抒陽沉沉低笑,朗朗的嗓音透出他的開懷與愉悅,震碎了暗夜的寂靜。

    

     「這等任性又風趣的女子,唐某還是第一回見到。」他陡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腕,眼中的芒色頓然厲嚴,冷寒入骨,「我告訴你,一個閨中小姐,可以罵人,不可辱罵男人,聽清楚了嗎?」

    

     變臉可真快!這男人果然可怕,脾性暴躁,性子乖戾。咬緊下唇,我森厲地看著他,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切齒道:「放,手!」

    

     唐抒陽乖乖然一笑,臉上掠起一抹得色:「要是……我不放呢?端木小姐,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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