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杯逝去歲月」唐琳將喝乾的酒杯遞給方同。
歲月逝去就是逝去了,喝多少杯都是一樣的!漫不經心又像是別有深意的說道,然後望了望魔王,還是給她加滿了逝去歲月。魔王慢慢的喝著藍色憂鬱,回味著方同的話。
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女人,也是在這個酒吧,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唐琳還是個半工半讀的藝校學生,歐陽修羅每天沉浸在父親背叛母親的打擊裡,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少爺生活,天天用他父親給的錢泡在酒吧裡,父親在外面有了一個可以做他妹妹的女人,母親每天以淚洗面一心盼望著父親的回心轉意。天天吵著嚷著要去找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每次總有這樣那樣的借口避而不見,甚至到了最後他連借口都不懶得用了,直接將母親打入冷宮,不管她的生死。
母親終於病倒了,在那個叫做歐陽明的所謂的父親60歲大壽的時候,他攙扶著病重的母親去拜壽,順便拿點母親的醫藥費,那個小他幾歲的繼母鄙夷地告訴他,母親的藥錢要歐陽修羅自己掙去,並當著眾人的面甩給他幾張大票。他的父親黯然的看著這一切,不置可否。他蹲下身一張一張的撿起母親的救命錢,扶著母親一步不曾回頭的走出父親的豪宅,自此以後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讓他憎恨的地方。
他白天到碼頭上面扛大包賺取低廉的醫藥費,晚上到酒吧找個沒人的角落喝個爛醉,有一天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終於因為一點小事和鄰桌的五個人打了起來。當時他抱著同歸於盡的目的,和他們拚命廝殺,最終寡不敵眾,倒在血泊中,那時他基本上一動不動,但是他的敵人並沒有停止對他拳打腳踢,他感到真是太累了,真想躺倒不幹了,想到母親哭泣的臉,昂貴的醫藥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活活被打死了,至少還有母親替他垂淚,如果母親死了,這個世界上連個為他難過的人都不會存在。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模糊中有個女孩用羸弱的身體替他遮擋著暴風驟雨一般的拳頭,歇斯底里的喊著別打了,要出人命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他了,那個嬌小的女孩用自己瘦小的身軀遮擋著別人的咒罵和威脅,那一刻他覺得世界真安靜,有個人替你擋風遮雨真好,自己真的不是一個棄兒,原來有人在乎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是他昏迷前唯一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