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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各級官員的保護下,蘇暖順利步步接近京城,而且讓路氏師徒著實休息了一把。
「這些官員還真是把你當寶呢,你不是失蹤嗎?為什麼不問你原因?」路三向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蘇暖說:「我有丞相的親自認證,證明我的身份的準確無誤,而且根據流言,我可是極盡受寵,如今我出現了,官員們不忙著巴結我讓我在皇帝身邊吹吹耳邊風乾什麼?」
路三狀似明白地點點頭。
「那為什麼不乾脆和丞相夫妻一起走呢?」路三不認為她會在乎這點時間。
「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的瓜葛。」蘇暖淡淡地答。況且她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蘇暖已經換上了華服,雖然仍然保持她素雅的風格,卻仍是比那舊衣適合她,蝶水站在她的身後伺候著。
路三瞥了她一眼,明明這個樣子比較適合她,當初喬裝是為了躲誰呢?特別是當她靜靜地喝茶的時候,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是家世極好的貴族小姐。
蘇暖對於各級官員送上的珠寶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一箱箱全堆在門外,有種誰要誰撿的意思,但是幾天了,東西不減反增,讓處理的蝶水大為頭疼。
路三注意到她發間插著的髮簪,看樣子已經用了許久了,卻依然可以看出髮簪的精緻,連玉都是難得的極品,送的人應該下了番功夫吧。
「怎麼了?」蘇暖一時沒聽見路三咋咋呼呼的聲音,有些不習慣地轉頭問。
路三指著她的髮簪問:「這是誰送的?之前沒看見你用過。」
「是蝶水帶來的。」至於來源,她沒有繼續說明,只是有些無奈有些甜蜜地笑著。
「不會連衣服都是吧?」路三問。
「嗯。」真不知是不是他的神機妙算,居然在蝶水那裡放了她的衣物,無一例外,都是他親自做的,什麼時候呢?連她都不知道。對他的佔有慾真是到了無語的地步了,那個可笑……卻可愛的男人……她眼一沉,避免自己陷入過多的傷感情緒中。
她突然望向窗外,感慨似的說:「還有幾天就到京城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快嗎?路三摸摸頭髮,自己怎麼沒感覺,日子不就是這樣一天天過嗎?
蘇暖笑了笑,卻無聲地歎息了一聲。
蝶水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端著茶走進來,皺眉說:「路姑娘,您天天不和您師傅一起怎麼總到夫人房裡?」
「她是我的獵物,我看著,不行嗎?她的命都是我的,看幾眼礙著你什麼了?」路三瞪圓眼睛,大聲反駁。
「你胡說什麼?」蝶水絕不容許有人敢這對夫人不敬。
眼見她們就要吵起來了,蘇暖說:「好了蝶水,路三說的沒錯,我的命本來就是他們的。」至少在到達京城前是這樣。
「夫人!公子不會同意您這樣做的!」蝶水低喊。
蘇暖聳了聳肩:「我也沒想他同意,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蝶水現在是越來越不明白夫人了,她似乎是在計劃什麼東西,可是為什麼瞞著所有的人?甚至連她的家人都不明白她的突然離開,為什麼呢?即使自己來到她身邊那麼久,她仍是不想解釋,好像是在說你看下去就明白了。而公子呢,明明接到了密報,可是至今都沒趕到,一點都不像是他的作風,他們夫妻兩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在侍衛的包圍下的馬車固若金湯,刻不容緩地向京城趕去。
「停車!」
眾人勒馬停下,長官立即走向馬車,詢問緣由。
陪侍的侍女撥開簾子,露出美麗的臉,轉達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夫人說在這裡休息一下,她要到附近的雲澤湖洗漱。」
為什麼偏偏是雲澤湖?侍衛長雖奇怪,但是因伺候了太多的皇親貴族,什麼怪癖沒見過,現在是見怪不怪了,他躬身說:「那麼屬下會劃分一支隊伍貼身保護。」
侍女轉身似乎在詢問主子的意見,然後說:「夫人說不用了,只要遠遠地派些人就好了。」
「是。」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也沒辦法了。侍衛長手一揮,準備夫人停下洗漱。
然而,蘇暖只是站在湖邊,出神地看著什麼。
想當初自己就是在這個地方來到這個時代的,打定主意平凡一生,永遠不影響這個時代,可是一切都被自己打碎了,參與宮中的事,繼而摻和武林,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若不是這次機緣巧合下遇見了那位老先生,恐怕會一直做著夢留在這裡吧……
可可,如果當初和你一起走了,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真的很想耍任性說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的結果卻是擾亂了自己最愛的人的一生的話,她寧願回去……
可可……我現在做的,應該是正確的吧……大概……
蘇暖苦笑。
「夫人……」蝶水看著她蕭索的身影,有些擔心地上前。
蘇暖回頭,說:「我沒事,走吧。」
「不再待會兒嗎?」蝶水問,看樣子夫人對這個湖有特殊的感情呢。
「不用了,走吧。」蘇暖毫不留戀地說。
一隻白鴿飛向空中,撲扇幾下翅膀消失在人們的眼中。
白衣男子打開紙條,對於短信中的三個字極為敏感:「又是那裡……」
一旁的醫者好奇地問:「蝶水說了什麼嗎?」
「她說暖在雲澤湖停留了一段時間,看來那個地方真是不得了呢。」白衣男子看著滿園春色,說。
醫者沒有繼續說下去,知道問了公子也不會答,乾脆不浪費口水。
不過,醫者環顧四周,有個天下首富當朋友真是不錯呢,居然隨便就把京城最好的宅子送給了公子。
他隨口說道:「最近都不見白公子了,果然是首富事情繁忙呢。」
「是啊,以他這個年紀打理龐大的生意的確不容易,辛苦是自然的。」白衣公子心不在焉地就接下了這個話題。
「公子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醫者問。
白衣男子笑了笑,總不能說還是蘇云爾的時候順手撿的吧,答說:「都是時機吧,現在叫我說我也想不起來了。」
話鋒一轉,醫者問:「公子認為夫人一定會來京城嗎?可是京城裡夫人不是不太熟嘛。」只是上次莫名其妙被抓進宮而已,沒見過真正的京城吧。
「嗯。」白衣男子又看了一眼短信,遞給他,說,「事實證明,她對於京城這個地方異常地執著呢。」
「哎?夫人怎麼會承認自己是什麼蘇夫人啊?聽說是禍國殃民的妲己般的人物,實在是不可思議。」醫者讚歎。
因為她的確就是那個蘇夫人!雖然很不想承認。白衣男子眼睛瞇了瞇,隨即鬆開,笑容依舊。
「可是為什麼丞相又會幫夫人呢?丞相不是說是清官嗎?怎麼撒這種謊話?」醫者更加驚訝了。
白衣男子這時才淡淡地回了句:「因為丞相夫人是我的三姐。」
「哎?!」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令人驚訝了,老閣主據說一生癡情於老閣主夫人,而閣主夫人只誕有一子,現在居然從這個繼承人的嘴裡聽到還有姐姐的說法,這不是很明顯給老閣主的臉上一個耳光嗎?原先以為公子說夫人是他的姐姐已經是開玩笑了,不會這次又……醫者忙問:「公子,你沒騙我?」
白衣公子笑說:「我騙你作什麼?」當然他知道醫者想的是什麼,不過他不想解釋。
驚天秘密啊!醫者在心中大聲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