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包不住火的。
蝶水大清早起來為公子夫人端早餐的時候驚愕地看到夫人掐著公子的脖子,在逼問著什麼,她急忙放下早餐,小跑上前問:「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蘇暖轉頭,惡狠狠地瞪她:「連你也不告訴我!」
「這是……」蝶水求救地轉向公子。
忘舒淺淺一笑,似乎被人掐著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們肯定有什麼瞞著我!」不然他們怎會不讓自己出去,表面說是處理月閣的事務,還有就是說好好休息,天知道她這樣的生活過了多久,蝶水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蘇云爾竟然敢下命令不讓她出去!
忘舒順勢摟著她,打著馬虎眼:「你想多了,哪有什麼事,不讓你出去是怕上次的事再發生,想讓你安分點。」
屁!上次還不是他刻意的?!她死死地瞪著他,好像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
「我跟你說,蘇云爾,如果你再不告訴我,我就到爹那兒去,爹會很高興收留我這個女兒的,你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再回來!」蘇暖威脅說。
忘舒無奈一笑:「暖,真的沒有什麼大事。」
意思是說真的有什麼所謂的小事嘍?她瞇眼,好你個蘇云爾,還給我耍花樣了哈?!她忽然鬆開手,不管不理地向門外走去。
忘舒歎口氣,連忙拉住她:「姐姐,別氣著自己了。」
他示意蝶水,後者點點頭,開口說:「公子是不想告訴您關於王世子的事。」
她狐疑地轉過身子,問:「王世子?王一可?他幹嘛了?」
「聽說王世子因和人爭奪花樓的姑娘被人打傷了,現在正在拉攏武林人士要復仇呢,公子是不想你摻和這件事,所以才叫大家瞞著你的。」蝶水細細地說著。
奇怪……王一可不是這種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且不說為何會突然喪失理智和什麼人爭奪花娘,後面的解決作風也不是他的風格,什麼糾結武林人士復仇,簡直就不是王一可會做出來的,他到底在想什麼?蘇暖蹙眉,問:「太不正常了。」
「的確,公子曾派谷新前去探查過,發現在府內的王世子並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不大出門,除了武林人士的確增加外,其它的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蝶水知道蘇暖暫時不會問一些其它的「瑣事」了。
蘇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只是這樣的事,幹嘛瞞著我?我又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這怒氣擺明是衝著忘舒來的。
忘舒說:「我吃醋,不想你關心他。」
好……好正當的理由!蝶水偷笑,正想說公子的辦法不錯的時候,卻發現公子臉上的神情一臉認真,汗顏,不會其實是真的吧?
蘇暖臉紅了紅,有點受不了他,翻了翻白眼,不過看樣子也不生氣了。
不對!不對!蘇暖看著手裡的資料,感覺到不對,王一可的確在想報復的事,可是,為什麼……
她仰坐在檀木椅上,頭疼地閉上眼。
「夫人,辟劍閣的左鵬康前來拜見。」蝶水報告說。
左鵬康?蘇暖睜開眼,就是那個在武林大會的出了風頭的年輕人,嗯?年輕人?她是不是老了……她有點想哭,不會吧,她今年才28歲啊,明明在現代是很不錯的年紀,關鍵是這個時代成年得太早吧,嗯,不是她的錯……
「夫人?」蝶水奇怪地喊著,怎麼感覺好像夫人在發呆啊?
「嗯,好。」蘇暖回過神。
話說回來,他為什麼不見忘舒,而是要見她這個夫人?蘇暖有些莫名其妙,然後還是在蝶水的陪伴下來到議事廳。
來者是一位灰衣男子,右手邊別這劍,相貌堂堂,沒有什麼笑容,很正經的模樣。
她欠身:「不知左大俠今日前來有什麼事需要婦人做的嗎?」
他沒有說話,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蘇暖皺了皺眉,他想做什麼?
許久之後,他開口說:「能請夫人和我單獨聊聊嗎?」
蘇暖審視他了一眼,笑了笑,吩咐說:「蝶水,你先下去泡杯茶吧,我和左大俠單獨聊聊。」
蝶水點了點頭,下去了。
「請坐,左大俠有什麼話就說吧。」蘇暖在主位上坐下,隨意地說。
左鵬康坐下,說:「夫人,我本就是江湖粗人,不會拐彎抹角,就直說了。數日前,在泛城出現夫人的身影,說是只要讓夫人開心了,便可在公子面前說得一言半語,提升在武林中的地位,不知是否是真的?」
「我嗎?可是一個月來我從未離開過血月城,又何來在千里之外的泛城之說?」蘇暖雖然仍是笑意濃厚,卻在心裡暗暗琢磨,怎麼回事?是有人在泛城冒充自己嗎?有什麼好處?
左鵬康說:「的確,但是武林中人不是個個都能到月閣來求證的,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月閣即使接受各方武林人士的拜帖,在城中,居民也可輕易見到忘舒,但在江湖上那些不足夠有份量的人,仍是不可以見到忘舒的,以忘舒在武林中接近神的地位,的確會有不少人希望能得到途徑見到公子。
蘇暖仍是平靜如初,沒讓自己的心情外洩:「那麼,左大俠這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不瞞夫人,我曾在泛城見過那位自稱公子夫人的女子。」
蘇暖揚了揚眉:「所以?」
「那位女子美貌非凡,見過的人都認為只有這樣美貌的女子才是公子能看上眼的,即使她不會武功。」
蘇暖有些無聊地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左鵬康說:「那位女子在泛城接受各方人士的錢財,是在敗壞您與公子的名聲,希望您能前去告訴當地的武林人士,可以結束這場鬧劇。」
「可是,你為什麼想到要來求證嗎?」既然看到那位美貌的女子,為什麼還要特地趕到這裡來呢?蘇暖看著他。
左鵬康說:「因為我不相信公子的眼力只是如此而已,如果只有美貌,公子就娶了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蘇暖想,怕是連美貌都沒有才可笑吧,想想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麼才能。
「今日見到夫人,有點明白了。」左鵬康勾了勾唇角。
蘇暖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明白什麼呀明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話說蘇云爾這傢伙腦子真是有點毛病呢。不自覺地,她的笑極為地溫柔。
左鵬康沒有介意,說:「還是希望你能夠考慮我的意見,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蘇暖送走左鵬康,在門口站了良久,直到蝶水端著茶進來。
「夫人,左大俠說了什麼?」蝶水如常地問。
蘇暖說:「知道了很有趣的事情。」
「是嗎?」蝶水不以為意。
然後那天,發生了蘇暖追殺自己丈夫的事。
「你這個傢伙!居然還用其他的事情迷惑我!我還問你你還騙我!混蛋!」蘇暖用力推開忘舒的書房門,憤怒地大叫。
忘舒撫了撫頭,該死的,是誰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