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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說著,漫空推門而入,見到蘇暖,臉色一冷:「你怎麼來了?私奔不成還有臉到這裡,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見多了別人的嘲諷,蘇暖顯得很無所謂:「嗯,既然是私奔的對象,來看看也不是什麼錯事吧。」
南遠忍不住盯住她的臉,什麼人啊這是,這樣的瞎話都可以說得那麼順口。
蘇暖問:「慕容風呢?我怎麼沒見到他?」
「師兄那麼忙,哪有時間時時刻刻在這兒守著?」漫空白了她一眼。
「所以他呢?」她不死心地繼續問。
漫空噎了一下,她怎麼還問,不耐煩地說:「就在隔壁。」
她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對南遠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真是沒良心,這樣就走。」南遠抱怨。
蘇暖說:「得了,躺著吧你。」
毫無前奏地推開門,蘇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開吃。
慕容風嫌惡地看她:「你是這麼有教養女子嗎?」
「不好意思,對人不同啊。」她毫不客氣,把蘋果一方,她開門見山地說:「我不繞圈子,來,聊聊吧,聊聊南遠。」
「你想說什麼?」慕容風歎氣,坐到她對面。
蘇暖恢復以往的淡定,說:「你現在是想怎麼樣?你已經看到他很難受了,不解決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繼續裝聾作啞。
「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蘇暖冷冷地說。
慕容風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什麼。
「你愛南遠,是事實,你的那個未婚妻是拿來幹嘛?當擺設嗎?還是只是要刺激南遠,你不覺得你很噁心嗎?」蘇暖薄唇輕啟,說著刻薄話。
慕容風如木偶般呆愣在椅子上。
她揉著手指,繼續說:「給你選擇,要麼你承受住所有的壓力和南遠在一起,要麼你就不要老是假惺惺地在我面前質問我些什麼,我和南遠的事你從此也別管。」
「你和南遠在一起只會給他增加危險。」慕容風說。
「那又如何?至少他跟我在一起很開心。」蘇暖說。
「我……」
「說吧,你的選擇。」
蘇暖不耐煩地冷笑,男人這個時候還真是婆媽。
慕容風苦惱地皺起了眉,沒做出決定。
蘇暖說:「這樣,在南遠的傷好之前給我答案,否則我就當做你是放棄他了,那就別想我做什麼慈悲的事情,相信我,我絕對可以做到。」
「你憑什麼這麼威脅我師兄!」漫空突然推門而入,大喊說。
慕容風嚇了一跳:「漫空,你都聽到了嗎?」
「恐怕她是早就看出來了吧。」蘇暖涼涼地說。
漫空指著蘇暖的鼻子罵道:「你別想嚇唬我師兄,他是仁義,但是我的話,只要你洩露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
蘇暖一副很感興趣地問:「怎麼殺?用你手裡的劍嗎?」
「那不成不夠資格嗎?」漫空知道自己雖不及師兄,卻也是不錯的身手,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那不成還怕什麼嗎?
蘇暖笑出聲來,這個漫空還真是單純得可怕呢,她的腦子裡到底還有沒有所謂的神經存在?
「住嘴,漫空!」慕容風阻止她,如果這些話被忘舒知道了,他這個師妹的結局不知道會多慘呢。
漫空喊:「師兄,我這是在幫你。」
「可是你師兄是在救你。」蘇暖極好心地解釋,「我不會武功,不是武林中人,可是我畢竟是月閣的貴賓啊,你認為忘舒公子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殺嗎?還是他會選擇對你們松川派趕盡殺絕來保護我的安全,你知道他什麼都可能做到。」
蘇暖看了他們一眼,說:「慕容風,記住我的話,我先走了。」
慕容風目送她離去,獨自待了會兒,走到隔壁的南遠的房間。
「南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慕容風坐到他的床邊,問。
他使勁點點頭:「師兄,讓我出去玩兒吧,待在這裡真沒意思,蘇暖那個傢伙總是來了又走,肯定自己找到好玩的東西不告訴我!」
「你和蘇暖似乎關係很好。」慕容風說。
「她理解我,明白我,而且在她面前,我應該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可是即使如此透明,我還是覺得很舒服,因為她知道,但她從不試圖挖掘更多。」
「漫空說,她想殺了蘇暖。」慕容風突然說。
本想看到南遠的著急的樣子,可是卻看到他笑了,很放心的笑,慕容風奇怪:「你不擔心她嗎?你應該知道漫空是說道做到的。」
南遠雙手交疊於後,悠閒地靠在枕頭上,說:「這次恐怕不行了。」
「怎麼說?」
「因為她是蘇暖啊,師兄,她可是名震天下的蘇夫人啊,又是忘舒公子的姐姐,誰能動得了她?」
慕容風雖知道她與忘舒的關係,卻不知道她便是據稱是最有權勢的女人的蘇夫人。她不在深宮待著跑到這兒做什麼,越來越猜不透這個人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問。
南遠答:「就幾個月前,我當時還下一跳呢。而且啊,她居然誤打誤撞救了忘舒身邊的侍女白丹,想想白丹武功高強,隨便救個人都是她,要說蘇暖的運氣真是好。」
是嗎?可是她的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睛騙不了人,她似乎很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否則她也會登上蘇夫人那樣的高位。慕容風顯然不相信蘇暖的單純。
「師兄,如果是擔心蘇暖的話,沒關係的,只要我和她說一聲,她就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不必這樣……」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慕容風頓住了,他這樣除了說是逃避現實還能說是什麼呢?他居然這麼懦弱。
慕容風直視南遠的眼睛,說:「南遠,我會好好回復她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南遠笑著點點頭,這才是蘇暖這次來的禮物吧。
曲折的小路上,蘇暖饒有興趣地散步。
「白丹!」蘇暖叫住往另一邊走的侍女。
她回過頭,躬身:「姑娘。」
「你……」蘇暖暗歎,結果仍然是變成這樣了,「嗯。」
白丹問:「姑娘是需要白丹做什麼?」
「我似乎一直都蒙在鼓裡呢,雖然你告訴了我一些,可是我好像還在迷宮裡沒出來,怎麼樣,你還想說什麼嗎?」蘇暖感覺到了不同的氣息,可是又說不出是什麼。
「姑娘,我也不知道什麼,你只要用你的眼睛好好看就行了。」說完她就走了。
蘇暖喃喃:「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