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秀畢竟是習武之人,靠著深厚的內力將寒冷驅散,可是立夏就慘了,早已冷得瑟瑟發抖。
北川秀看到她強忍寒冷也不做聲的模樣,稍稍猶豫,還是走了過去將自己的內力綿綿不絕地輸到她體內。
立夏心裡一陣動容,猶豫片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夜色越發深沉,身體已經變暖和的酷炫漸漸陷入睡夢中……
漫長而短暫的一夜。
第二天,晨曦初綻,為大地籠罩了一層淡淡地金色。
立夏漸漸甦醒,透過迷濛的眼,看到北川秀正站著在解腰帶,嚇得清醒過來,「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當時是想辦法出去了,難不成永遠在這裡困著?」
立夏疑惑地看著他,只見他用帶著倒鉤的腰帶往上一扔,倒鉤結實地釘入土壁裡,北川秀抓著腰帶,往上一躍,然後腳尖踩著露出一半的倒鉤,緊緊抓著垂在洞口的籐蔓,翻出陷阱。
北川秀找來更多的籐蔓,編織出可以垂到坑底的長條,扔下去,「抓著籐蔓,我拉你出來。」
立夏牢牢抓住籐蔓,被北川秀拉出陷阱。
「你既然知道這個方法,為何不昨晚用?」
「我只想和你單獨呆在一起,哪怕就是靜靜坐著不說話。」
「昨天晚上……謝謝你。」
「你不是一直惱我嗎?」
「我這人愛憎分明,該說謝謝的絕不會少。」
「回去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回走去。
遠遠的,可以看到駐紮的地方,已經有很多人立在那裡,似乎是在等他們的到來。
兩人走到上前,北川秀然後衝著最前方的男人,恭敬道:「皇上,久等了。」
墨非沒有作聲,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而是面無表情地望著立夏。
立夏原本可以撲向他,在他懷中訴說她的委屈與無奈,然而看到他冷酷的眼神,她瑟縮著後退了兩步。
墨非大步上前,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惡狠狠地說:「你最好想一個完美的解釋理由。」
立夏疼得蹙緊了雙眉,然而她卻一點兒也沒有掙扎的念頭,他會這麼生氣,是意料之中的,如果他不發火,那才叫奇怪。
「皇上!」北川秀叫住他,「您不問問臣事情的原委嗎?」
墨非淡淡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不管事情的原委是什麼,從今天開始,你離她願意一些。」
北川秀抿唇,沒有說話,蹙眉看著他將立夏拖走。
折騰了一夜,立夏本來就有些虛弱,被他這麼快步拽著,險些跌倒在地。
尚在怒中的墨非哪裡有心思注意這些,愣是把她拖進帳篷裡狠狠摔在塌上,俯下身瞪視她,「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北川秀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我們兩個十足掉進捕獸的陷阱,在底下捆了整整一夜。」
墨非冷笑一聲,「真巧,連陷阱都能一起掉進去。」
「事實就是如此。」
墨非濃眉一皺,耐性盡失地再問:「你真不打算解釋?」
「該說的我都說了,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墨非臉色發青,重重拂了衣袖,宛若一陣風似地向外走去。
立夏見他離開,心裡說不出的窒悶,一瞬間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猝不及防地,墨非感到身後卻撲來一具溫暖的身體,腰身被纖細的手臂環住。
他的身子劇烈一顫,咬牙道:「放開——」
「我不放,昨晚是我不好,不該打你,可是我跟北川秀是清白的,你不能那樣說我和他。」立夏臉貼著他的背,喃喃道。
墨非沉默了許久,他的脊背異常挺直,終於他說:「夏,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呢?有沒有屬於一個叫墨非的一點點地方?」
他問得情真意切,又暗含悲傷,立夏只覺得一股說不明的感情從心底汩汩而出,怎麼也說不出「沒有」二字,終於她說:「我心,如君心。」
墨非沒指望她會承認,已經做好她敷衍了事的準備,所以乍一聽還以為是錯覺,一時之下,許久不能言語,只愣愣看著她。眼見她被他看的臉頰緋紅,才一把摟她進懷,喜不自勝,「夏,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這真是許久都不會有的歡喜之事!」
立夏見他歡喜的像個孩子,心中愈發沉重,他們終究要走到破裂的那一步,既然結局一定,且求一響貪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