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諾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邪肆一笑，移到她身邊，手指挑起她的尖巧的下巴，道：「九妹，想不想學學怎麼撩撥男人。」
紀九臉紅紅凶巴巴地瞪視他，粗聲粗氣道：「你不要胡來！」
「我明明很認真地在跟你說啊！跟我學習，長點見識，回去也好對付清明那個鐵樹啊！」
申諾手一揮，一把折扇霍然打開，遮住兩人的臉，將外界一切阻礙在外，似乎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沒有人會看到，我經驗豐富，會讓你很舒服的。」申諾溫柔呢喃，緩緩湊向她，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經驗的紀九登時不知所措，甚至忘了應該立刻躲開這個瘟神。
眼看兩個人就要貼在一起，申諾手上的折扇突然被人奪走，扇葉橫亙在兩人之間。
兩人同時看向來人，竟是清明！
清明面色清冷地對紀九道：「我要走了。」
紀九慌忙站起身，逃離此地。
看她落荒而逃，清明沒好氣地把扇子往申諾懷裡一丟，道：「你收斂點。」
申諾拿起折扇，插在頸後，施施然站起身：「我發現，你對我的事情很上心——不對，你應該是對阿九比較上心——」
清明瞇起眼，眉角墜著三分涼寒，臉上露出罕見的慍色。
申諾忙拱手一笑：「在下還有別的事，告辭。」
清明走出相府，紀九正在門口等他。
兩個人往回走，一路無言。
紀九偷偷觀察清明，發現他正微微蹙著眉心，但並不像生氣，更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想了想，紀九開口道：「清明，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做。」
清明一怔，泰和地笑笑：「我知道。」
「你不生氣吧？」
「沒有。」
紀九有些放心，又有些悶堵，他怎麼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阿九，你喜歡他嗎？」
「我不喜歡他，我很討厭他的。」像是急於撇清什麼似的，紀九忙說。
清明唇角微翹，笑容如輕絮般捉摸不定，「不要急著下結論，我看得出，你跟他在一起時很開心，也很輕鬆。如果他是認真對你，你不妨試著接受他。」
紀九聞言，驀地僵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凜冽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清明靜靜第看著她，表情波瀾不驚，「我是為你好。」
紀九貝齒狠狠咬著下唇，兩肩微顫像在隱忍什麼，半晌，才在嘴角綻開一抹譏諷的笑，「那真是有心了。」
狠狠鬆開他的手，紀九斂著一身怒氣大步走開。
清明凝目，看著女子走遠，只覺眉心疼得厲害。方才看到她受傷的神色，他很想開口安慰，可是能說什麼呢？
再多的語言終究是蒼白，無力彌補，也來不及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