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見脂胭真的動怒,忙跑出「噗通」跪在地上:「主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夏吧,奴婢在這兒給您磕頭了!」
說完,便一個勁兒地磕頭,額頭都磕破了,鮮血隱隱滲出。
脂胭勾著唇角冷眼旁觀,無動於衷,這些奴婢之間的友情在她眼裡一文不值。
立夏看的無比心疼,勸阻道:「桐桐,不要這樣!」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帶走!」脂胭對那些下人喝道。
「主子,要怎麼處置她?」綠兒問道。
如果可以,脂胭恨不得她立即死,只是這賤奴是皇上給她的,鬧出人命來總歸是不太好,思忖片刻,道:「這個賤奴看著就心煩,把她賣出宮吧。」
「主子,直接把她賣了不太好吧……你看,要不要稟告一下皇上?」綠兒猶豫地說。
「難道我連一個賤奴都無權處置了嗎?!」
「主子息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綠兒對那些下人揮揮手,立夏立刻被他們帶走了。
脂胭氣還沒消,便來人通傳皇上到了長宴殿。
脂胭立刻笑臉盈盈迎上去,彷彿剛才的風波根本不曾發生過。
墨非來到殿內坐定,看到上前奉茶的是綠兒,淡淡道:「你下去,讓立夏過來伺候。」
綠兒面色為難地看了脂胭一眼,不知如何回答。
墨非眉心微蹙,不耐道:「還不快去?」
脂胭靠在祥雲文錦繡團上,雲鬢高聳,神情淡然地說:「皇上,臣妾叫人把她打發走了。」
墨非聞言,雙眉緊鎖,「打發走?去哪兒?」
「帶到宮外賣了,至於賣到哪兒,臣妾也不知道。」
一時間,墨非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聲音低冷道:「離開多長時間了?」
「有大半個時辰了。」
墨非霍得站起身,沉聲道:「來人!把立夏給朕找回來,帶不回人就帶著你們的人頭來見朕!」
侍衛們膽顫領命,忙出去尋人。
墨非回身,雙眼緊盯著脂胭,身上散發出的冷意,連週遭的空氣都可以凍結。可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斂著一身寒氣向外走去。
「皇上!」脂胭叫住他,站站起身緩緩走到他身後,語氣平靜地說:「你都不問問臣妾為什麼把她打發走嗎?」
墨非嘴角勾起無聲的冷笑,道:「你想讓一個人消失,還需要緣由嗎?」
「臣妾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一個賤奴。」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朕把她送給你調教,可不是叫你把她調教走的。既然你不要,她以後就跟在朕身邊侍候。」淡淡扔下這句話,墨非頭也不回地走出長宴殿。
脂胭兩彎柳眉蹙起,面色慘淡至極。
立夏坐在馬車裡,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帶出皇宮,心裡倍感輕鬆。
只要能出宮,一切都好辦了,畢竟從青樓逃走要比從皇宮逃走容易的多。
想到自己要被賣到煙花柳巷,立夏開始思索要下一步怎樣逃離厄運。
馬車在紫陌上行進了半個時辰,終於進了朝陽城繁華的街道。
突然間,馬車停住了,她聽到有人在外面盤問什麼。
不一會兒,馬車簾子被人掀開,她看到外面站了好幾名官兵,有兩人上前,架起她下了馬車就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