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風閉上眼睛,皺起眉頭:「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見過的人也不少,實在想不出怎麼會有這種厲害的人物!」
艾敏沉聲說道:「那人左手使匕首好厲害,我差點就被他直接插進胸口了。右手倒更像是脫胎於鷹鷲,十分鋒利。而且化氣很厲害,幾乎都可以化成實質了!這人近身刺殺的境界實在是高!」
暮雲天看著艾敏,半響才說道:「栗姑娘的身手也好是了得,竟然能與他拼到了如此地步,還叫他丟了匕首受了傷。」
艾敏微微一笑,看了看帳篷外:「姐姐看到了的,還不是月牙兒救我的!要不是有紫風牽扯了那兩隻猛獸,月牙兒偷襲,恐怕……」她沒有說下去,轉而又問:「那兩隻野獸究竟是什麼?會不會前些天就是他們偷襲車隊?」
暮雲天頓時臉色一寒:「不錯,那兩隻的確是立巖虎。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它們的耳朵要比立巖虎要長一些,更豎立一些。」
帳篷被拉開來,暮驚風和金月明走了進來。「姐,車隊沒有人受傷或者攻擊,看樣子……」暮驚風看了艾敏一眼,「有可能對方是針對栗姑娘而來!」
金月明沉聲說:「大小姐,屬下檢查過了,貨物都沒有丟失。」
艾敏臉色一寒,閉上眼睛。
暮雲天看了艾敏一眼,低聲說道:「行了,我們先出去,待栗姑娘休息一會兒再說!」她轉身看見暮子辰還擔心地站在艾敏旁邊,不禁皺起眉頭說:「子辰,別打擾栗姑娘休息!」
眾人這才出了帳篷,暮子辰又跟艾敏說了好些話才出來。
暮雲天臨走時看了兩眼紫風和月牙兒,微笑著讚歎了兩句才回了自己的馬車。
過了響午,暮雲天就下令開始前行。艾敏也上了馬車而沒有乘紫風。
南亞妮怕艾敏孤單,也進了馬車來跟艾敏聊天。因為是在馬車之上,她也不敢多問艾敏什麼。
一直到次日清晨,艾敏才出馬車來透氣。這時候車隊已經到了一片荒涼的老山莊,只是因為有過往的商人才有了一家小客棧。那客棧十分小,因此不少人在外面搭了帳篷睡。
艾敏因為夜間已經休息了,所以沒有睡覺,但見大家都因為整夜的顛簸而休息,因此出了客棧沒有佔用原本就少得可憐的房間。
艾敏看見那客棧旁邊居然還有幾棵米懷樹,上面開滿了小小的但是火紅色的米懷花,不禁心裡喜歡,便走過去瞧了瞧。
此時正值寒冬時節,這裡雖沒有飄雪,但是卻依舊很寒冷。加上原本就是高原地方,風也特別大特別沁骨,米懷花開得十分艷麗耀眼。
艾敏自小就生長在北疆,冬天的時候會下雪,一片白色的世界。那時候的花很少,但是王庭之中的米懷花卻是很有的。而偏偏米懷花是艷麗的火紅色,而艾敏又非常喜歡火紅色,因此求著父王栽了許多在自己帳庭外,因此見到的米懷花倒是很多。
「才剛剛過一天,就忘了教訓?」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
艾敏回頭來,見是暮驚風,便轉回頭去看那米懷花,邊說:「放心,他受的傷一天是好不了的!月牙兒抓下他那麼大一片肉,最起碼也要三四天才能動手。」
暮驚風走過來,靜靜地順著艾敏的目光望向那米懷花,問道:「你喜歡這花?」
艾敏點點頭:「是啊!」
「為什麼?」
「因為它是紅色的!我喜歡紅色!」
暮驚風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還以為你是喜歡它頂立寒風呢!」頓了一下,又問:「喜歡紅色……那麼,你喜歡紅色的節梅咯?」
艾敏皺起眉頭:「什麼節梅?」
暮驚風疑惑地看著艾敏,隨即說道:「我比較喜歡白色的節梅,喜歡它的一塵不染,喜歡它的傲然立雪。」
艾敏想了一下,知道這節梅應該也是一種花,而且也有紅色,還有白色,而且是冬天開的。她笑嘻嘻地道:「我喜歡紅色的,因為紅色讓人熱血澎湃,讓人有力量!」
暮驚風回頭看著艾敏,半響看見艾敏回頭看他,才轉回去說道:「可是,白色的節梅,顯得更高潔!」
「高潔?高潔有什麼用?」艾敏不屑地說道,「那些隱退的俠士自然是高潔的,可是卻不過是那個什麼獨善其身!我聽曲北說過一句話……呃,就是曲南大將軍的弟弟,我聽別人說他說過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我覺得這才是真英雄所為!」
暮驚風不禁笑出聲來:「看樣子栗姑娘長年飄離在外,平時很少讀書吧!這句話是遠古時代《聖書》裡的,那位曲大將軍的弟弟怕是讀過這書!」
艾敏瞪著眼睛:「是嗎?我還以為是他說的呢!」
暮驚風看了看那米懷花,伸手折了一枝。艾敏皺起眉頭正要斥責他,卻見他微笑著湊過來把那米懷花插到她頭上,一邊笑著說道:「你這麼喜歡米懷花啊?這花雖然艷麗,卻實在太普通了些,不如節梅珍貴。不過你不忍心做回採花的人,我只好代勞了。你要是心疼這花,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