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冷冷轉開臉:「處死我?好啊!無所謂!可是我告訴你,要是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皓軒帝一下子呆在那裡,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面如死灰。不知道多久,他才坐下來,轉開臉去,聲音說不出地冷淡:「是不是……你們南下的時候?」
托婭有些疑惑:這跟南下的時候有什麼關係?
皓軒帝回頭看她,臉色似乎有些好轉。但是托婭看見他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不禁一怔,皺起眉頭問:「南下?」
皓軒帝反而靜靜地看著她:「是啊,南下的時候。」
托婭越來越疑惑:「南下的時候怎麼了?」
皓軒帝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眼睛裡的疑惑,不禁也有一絲奇怪:「你們……是不是……你從那時候開始喜歡豪英的?」
托婭先是一愣,隨即眼睛裡有一絲慌亂,轉開頭去,咬著牙說:「是又怎樣?」頓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嫁給他,仰慕一下也不可以麼?」
「果然……」皓軒帝閉上眼睛,心底最後一絲疑惑也消失了,「朕還一直以為……以為朕可以征服你……真是好笑!」
托婭皺起眉頭,半響才沉聲說:「從小到大,他都是我的目標。我曾經一直把打敗他作為我的人生目標!雖然是對手,但是我們北疆女子素來尊重強者。他有讓我尊重仰慕的能力,我仰慕他,那是很自然的!而你,」她頓了一下,「若是在戰場上,我相信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托婭說完,忽然問:「你問他幹嘛?難道你還為了一幅畫,把你的鎮北大將軍殺了不成?」頓了一下,又說:「我再說一遍,你要是敢動我妹妹一個指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皓軒帝想了一下,忽然轉過頭來問:「你剛剛說什麼?」
托婭一愣,疑惑地看著皓軒帝。
皓軒帝盯著托婭:「你剛剛說……你不會跟誰逃出宮去?」
托婭疑惑地看著皓軒帝:「你到底想說什麼?」
皓軒帝忽然伸手過去攬住托婭的腰:「朕……你說你不會跟艾敏逃出宮去?」
托婭剛剛跟他吵了一架,心裡頗是不痛快,被他突然這麼抱著很不自在,說道:「你放開我!」想要掙開皓軒帝的手。
「你剛才……一直在說艾敏?」皓軒帝有些把握不住,臉上有些難看。
「那你以為說誰?難道你以為我還要跟豪英逃出去不成?」她皺起眉頭,隨即一笑:「我倒是想!」
皓軒帝止不住臉上的尷尬,臉上一陣火辣,半天才想起他是想找托婭來教訓一頓的,可是一轉眼情緒就完全失控了。他想了一下,說道:「你讓艾敏給你送份禮物進宮來?」
托婭冷冷說:「你都查過了知道了,我還能說什麼?」
皓軒帝靜靜地看著托婭,半響才轉開臉去。
原本兩天前淡竹就來報到說托婭托人帶了一份壽禮進宮,他隨即著人下去查。這一查,便查到這東西是從豪英府上流出的,而且就是豪英前幾天去買的。皓軒帝一邊疑惑豪英為什麼要那麼做,一邊派人去查與他們一起南下的屬下,這一查,就聽說艾敏曾經開玩笑說托婭喜歡豪英。加上這次,皓軒帝立刻就怒了:豪英跟托婭之間有著不一樣的關係!皓軒帝自然是不會去問豪英的,他是瀚海的鎮北大將軍,不說別的功勞什麼,但是名聲一項他這個皇帝就得替他保下來,免得失了軍心。而這一下,他是真的怒不可及,因此立馬就派人去叫托婭過來。
皓軒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怒不起來了。他心裡還有剛剛差點冤枉了托婭私通私通男人的陰影,有種負罪感。假如,托婭與艾敏通信的事情放在平日,他一定會懲處她的,至少不會這麼放過她;可是現在……他就是怒不起來了,似乎剛剛已經把怒氣都發洩完了似的。
皓軒帝強自裝作依舊很生氣的樣子,說道:「明日太后壽誕,朕不想鬧大,暫且放過你!這件事朕以後再跟你算!行了,退下去吧!」
托婭皺起眉頭:他很莫名奇妙唉!她還以為還會繼續吵下去,至少不會這麼快啊!而且整個談話也是莫名奇妙的!她心裡的不痛快還沒發洩出來呢,就這麼攔腰斬斷……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行禮,就這麼直直地走出了凌霄宮。
托婭一出凌霄宮,皓軒帝便下令再查。原來托婭跟豪紫絮說要艾敏準備一份壽禮,豪紫絮卻想,自己是艾敏的徒弟,這師伯要師傅準備禮物,是因為跟她不熟,怕直接叫自己替她準備禮物不太好意思,因此就偷偷地用父親的名義在京裡出了一千多兩銀子。她又想父親是鎮北大將軍,萬一被人發現,肯定是要連累父親的,因此整個事情都瞞著父親托人轉彎地送進宮來。但是隨即傳的一件事情就讓皓軒帝皺了眉頭。
次日清晨皓軒帝便送了一台蓮花玉過來,很大的一台。托婭看也沒看一眼就讓淡竹蓋上了錦帕,轉而穿了一套北疆的白色正裝。
還沒出門,月妃便著人過來請,說是要去給太后拜壽了。托婭便帶著塔娜和淡竹出了門,到月妃那邊會合。
到了延福宮,皇后已經在了;托婭給太后拜了壽,淡竹便把禮物呈上。太后看了一眼那蓮花玉台,眼神一挑,多看了一眼托婭,然後賜了一隻手鐲。
托婭與月妃都陪著太后坐了許久,皓軒帝才帶著奢妃過來拜壽。太后含笑盈盈地受了奢妃一拜,就賜了一套髮釵,然後就拉著奢妃說話去了。
那奢妃果然是適合在皇宮裡生活的,幾句話就把太后逗得開懷大笑。隨後便是外臣來祝酒賀詞呈禮,紛紛擾擾。
太后的壽酒自然不是這麼簡單的,賜宴過後便是去德宣樓看戲,隨即又是聽曲子,到了傍晚便是看花燈猜燈謎。
托婭自然對猜燈謎是不感興趣的,早早辭了出了延福宮,回到流芳樓,沐浴更衣,準備睡下。這日應酬了許多妃嬪公主的,累的要死。她以前覺得在外行軍打仗很累,此時卻覺得應酬更甚。
次日清晨醒來時,卻看見皓軒帝躺在身旁。原來她昨晚睡著之後皓軒帝過來了,她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說話,卻以為是做夢。皓軒帝見她累,便沒有叫醒她。
皓軒帝用了早膳便去早朝了。雖然都沒有說什麼話,但是托婭明顯感覺到皓軒帝有點奇怪,雖然說不清楚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