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轉過身來,淡淡說:「這裡簡陋,陛下還是另尋地方就寢為好!」
皓軒帝看著托婭,沉聲說:「你是想告訴朕,月妃娘娘薄待你了?」
托婭回頭向塔娜說:「去拿一套過來!」
「兩套!」皓軒帝冷冷說,「既然身體已經好了,我們的遊戲自然要繼續!留一套在這裡備用!」
托婭忍不住皺起眉頭,許久才向塔娜點頭。塔娜看見托婭點頭了,果然出門去了。
皓軒帝伸手把她拉到懷裡,聞見她滿身的香味,忍不住心神有些蕩漾,低聲說:「愛妃怪朕麼?」
托婭原本不想提那件事情,聽見他說話,便說:「臣妾不敢!」
皓軒帝微笑著說:「愛妃要是真喜歡小孩子,朕不介意讓你替朕生養兩個!」
托婭淡淡說:「既然太醫都說了臣妾的身子不適合生養子女,那麼臣妾斷沒有理由替陛下生養。萬一再出了什麼事情,臣妾豈不是很對不住陛下?」
皓軒帝臉上一緊,看著托婭淡淡的表情,伸手捏住她下巴:「你就是很倔!朕在想,你溫柔起來會是什麼樣子?或者,你有過溫柔的時候麼?」
托婭淡淡說:「臣妾這樣,還不夠溫柔麼?」
皓軒帝冷冷看著托婭,眼睛裡快噴出火來。
托婭繼續說:「陛下明知道臣妾就是這個樣子,永遠不夠溫柔,何苦來惹自己生氣呢?」
皓軒帝轉開臉去,調整自己的情緒,半響才回過頭微微一笑,說:「朕這還不是關心你麼?」
「臣妾受寵若驚了,多謝陛下抬愛!」
正這時,外面淡竹進來,說:「陛下,水準備好了。」
皓軒帝一攬托婭的腰向門外走去:「朕很久沒讓愛妃伺候朕沐浴了!不知道愛妃有沒有長進!」
居然有鳥兒的聲音!
托婭張開眼睛來。
旁邊的皓軒帝似乎發現她醒了,伸手過來摟住她的纖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醒了?」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手輕輕伸到她身上去。
托婭沒來得及說話,皓軒帝忽然翻過身子起身來吻她的嘴唇。托婭有些疑惑他又想做什麼時,只覺得他的一隻手已經伸到她兩腿之間了。
托婭也感覺到了他整個身子都比從前燙了許多,動作雖然依舊霸道卻柔和了許多,而且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尤其是他的吻沒有了昨晚的撕咬,而是真的在吻!
「陛下興致這麼好?」她不鹹不淡地說。
頓時他停下了動作,心跳聲和呼吸聲似乎一下子就沒有了似的,盯著她的目光瞬間變得殘酷而冰冷,讓她心裡不由也跟著一寒。
半響,他起身來叫淡竹服侍他穿上衣服,然後不言不語地離開了。
托婭沒有注意到,但是淡竹看到了:陛下的神色很異常,似乎在忍,咬著牙在忍。起初她以為他是在忍早上的事情未遂,但是後來她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陛下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而非情慾!而且他在努力裝著沒事一樣!
用了早膳,月妃便過來拉著她去前面的院子裡去看花。
那有雲莊果然是集結了百花之地,那些紅的紫的白的黃的,滿園滿庭都是,看得人眼花繚亂。整個有雲莊都是香味,讓人覺得很是舒暢。
托婭看見大家都被那些花吸引過去了,便趁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時和塔娜去了偏院。走進偏院時,她就徹底被震撼了。
偏院裡有一棵大樹!一棵好大的樹,一棵她從未看過的那麼大的樹,要好幾個人合圍才抱得過!
它高高大大的站在那裡,似乎歷經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煎熬和風雨雷電的打壓,可是今天依舊站在托婭面前,站在陽光下,用蓬勃的生機和傲視天地的姿態,俯視這仰頭仰望它的人們。
托婭站在那棵大樹下,抬頭看著頭頂上大樹一片綠色,陽光只從邊邊角角的地方照射進來,心裡忍不住一陣心神蕩漾。
北疆的人們都是很敬畏自然的,他們敬畏自然的力量和自然的姿態,並全心全意地認為自然的神靈會保護著他們的牛羊和馬匹。所以,看到這樣一棵參天大樹,托婭心裡很是敬畏和崇拜:這才是生命,這才是力量,歷經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日曬,卻依然傲然不倒,這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真的強大!
她圍著那大樹慢慢轉著,不時間抬頭望著它,聽著風聲……彷彿是它在細細訴說著它年輕時候的故事,又彷彿是在回憶著蒼老的時光和遙遠的記憶……
她就看著那樹,越看越覺得那樹是那樣偉大和堅強,是那樣自信和神聖!她用手觸摸著那些古老的像是謊言又像是真實的蒼老皺紋,她感受著它那乾枯的肌膚和平靜的脈動,她想知道這樣的偉大會向世人訴說著怎樣的歷史和滄桑!
她的震驚無以復加!
她很想拜倒在地上,或者高呼著萬歲,可是她又覺得那不過是個形式,它是瞧不起的!
最後,她決定靠著那棵大樹的樹幹,坐在它露出地面的根上,彷彿靠著自己心愛的人一般舒爽、安全和喜悅。
塔娜也坐到她身邊,一邊以同樣崇敬的心情望著那張滿了整個天空的大樹。
一時之間,只有淡竹站在那裡,心想:這棵樹倒是很大,只是娘娘用得著這麼喜歡麼?
淡竹正想著時,抬頭不經意間看見偏院走廊的另一頭有兩個人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這邊,頓時心裡一緊:陛下居然發現了!才這麼一會兒,他居然就發現婭妃娘娘到了這邊!
淡竹看見陛下向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驚動樹下的人。淡竹只好輕輕點點頭。陛下就站在那裡,看著樹下那個女子隨意地倚在樹幹上,很愜意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不知道多久了,托婭覺得彷彿是過了一輩子似的。她起身時天已經快中午了,便領著塔娜和淡竹往前面院子裡去。到了前面院子才發現大家都已經不在了。
托婭便領著塔娜和淡竹回屋子,弄了些吃的。午飯過後托婭覺得有些疲倦,小睡了一會兒。起來時,便看見皓軒帝穿著一身勁裝坐在她房間裡了喝茶。
托婭起身來洗了手和臉,便過來。
皓軒帝看見她仍舊穿了一身北疆的衣服,不禁皺起眉頭說:「去換一套瀚海的衣服!」
托婭皺起眉頭來。
皓軒帝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邊說:「要是你不想去看艾敏,朕不會勉強你!」
托婭心裡一動,見皓軒帝已經走出門去了,當下吩咐淡竹給她換衣服:只要可以見到艾敏,她一切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