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我和黎佑說了聲「再見」,「姐姐」就喊著我上車,不想讓我和他關係太好,這個我明白的。一路上,她都很開心,所以我也很開心。我想,她應該是因為張普這個人吧。
「姐姐,你知道他在哪裡嗎?」我開口問她。
她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愣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話:「應該會在老地方等我,他說過的。」
看她的反應,我已經知道她對自己也失去了那麼一點的信心,她根本沒有足夠的把握那個人還在老地方等她。
很久,我都沒有再說話,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我們彷彿被定格了,這一刻成為了永恆。無論是沉默還是喧嘩,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切都可以那麼的完美。
我們去逛服飾店,她給我買了很多的新衣服,各種各樣的都有,背帶褲,裙子,襯衫之類的都有。那些衣服把車子的後座堆得滿滿的,穿也穿不完那麼多。在墨爾本,自從「張普」這個名字的出現,她就再也沒有這麼疼過我。
「玖玖,你不可以留短髮知道嗎?」她拉開車門的時候凝視了我幾秒鐘。
「為什麼?」剛在不久之前,我還和黎佑說了我想剪頭的念頭。
她鑽進了車子,不好氣地回答我:「說不行就不行,問那麼多幹什麼?」
我沒有再看她,而是默默地走過那邊的車座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我也沒敢再和她說一句話。
「女孩子留什麼短髮?裝可愛只會被欺負,雖然我喜歡可愛的娃娃。」她望了望我,無奈地說,「糜玖玖,我告訴你,你別給我裝!我小時候就不乖,所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丫的有氣就罵我我還比較舒服。」
我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但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她越來越讓覺得她特別,她和其他的母親真的不一樣。
之後她帶我進了一個叫做「酒吧」的地方,那裡特別吵,燈光很不明亮。我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生怕她就這樣把我弄丟。雖然我已經是個獨立的孩子了,在家的時候我也經常一個人,但現在我發現我真的不是米斯了,米斯已經死了。
「玖玖,你喝酒不?陪我喝一杯?」她拿著一瓶酒問我。
我搖了搖頭,她便馬上打開喝了起來。她是我見過最能喝的女人,恐怕連我的爸爸也不及她。
「玖玖,我問你呀,我是不是還是很漂亮吶?」她喝了一大口酒,樂呵呵地注視著我。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雖然我想說「是」,但是我還是沒有說,她擺明著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