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沒有不知規矩。」巧兒為自己也為芊芊喊冤。
雲妃暗中嚴厲地瞪了巧兒一眼,繼續抽抽噎噎:「誰說沒有!我只是在跟芊芊姑娘說話,你一個奴婢卻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跟我頂嘴,你敢否認嗎?」
「我……」巧兒結巴了。
沒錯,她是有頂嘴,但是……
她糾結著,著急地看著流魅,想要解釋,卻又老實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小姐……」最後,她只好向芊芊求救。
芊芊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深處那洶湧上來的灼痛感,受傷的眼眸劇烈地湧動了一會兒之後,終於,一切的情緒都被她壓製成平靜。
「算了,巧兒,反正我們也沒有吃虧,我不是為你討回公道了嗎。雲妃娘娘,你是不是還想再打回來?」
她黑瞳冷冷地看向雲妃,眸底那深冷的頑強讓雲妃知道該適可而止,否則就玉石俱焚。
一旁,流魅看著芊芊的神情,她的眼睛連一眼都沒有看他,臉上更是寫滿對他的冷漠。
他的心彷彿被什麼給煎熬著:「芊兒。」
低喚的嗓音帶些焦灼,是渴望解釋一些什麼?
只是,芊芊只是當作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依舊冷漠,強硬的目光依舊對著雲妃。
雲妃雖然不甘心,但是想想也只能就此罷休,因為……事情鬧大了,殿下知道了是她先動手的話……
「好吧,看在芊芊姑娘的份上,本宮就不跟你這個奴才計較了……」
「等等!什麼叫作為一個奴才討回公道?芊芊姑娘?」一道蒼老卻威嚴的聲音自門口中傳來。
芊芊抬頭看去,只見一位上了年紀卻很端莊貴氣的女人由紫茵攙扶著款款走進來。
看她的眼神嚴厲地對著自己,彷彿要將自己看得無所遁形一般,芊芊愣在那裡。
她是誰?好像來頭很大。
「母后,您怎麼來了?」
流魅迎過去,在另一側攙扶著。
芊芊的眼底掠過一絲不知所措,她……是流魅的媽媽?
「臣妾叩見母后。」雲妃乖巧地行禮。
「奴婢叩見王后娘娘。」巧兒也慌忙行禮。
只有芊芊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做。
流魅見她有些發呆,替她感到有些著急,他為她圓場道:「母后,兒臣給您介紹,這是兒臣跟您提起過的芊兒,芊兒,過來見見母后。」
他對她使眼色。
誰知——
「不必了。芊芊姑娘是吧?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
王后放開兩邊攙扶的手,獨自來到芊芊的面前,慈祥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威力。
終於,芊芊回過神來了。
「我……」
她結巴了一下,隨即鬱悶自己為什麼要口吃,她沒有做錯。
暗暗提一口氣,她挺直腰桿,抬頭正氣地對上王后質問的眼睛。
「我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總之,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哦?」王后的聲音輕了許多,卻暗含了質疑。
「芊兒!」流魅走過來,眼神焦急地轉啊轉想要暗示她要有規矩一點。
只是,芊芊僅看了他一眼,便抿唇撇開視線了,一點都沒有理會他的暗示。
「流魅,你看看你寵出來的女人,竟然連長幼尊卑都弄不清楚,這樣的人你還要封她為王妃?你太讓母后失望了。」
流魅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圓場,芊芊卻搶先發話了。
「王妃?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王妃,王后娘娘,應該是您聽錯了。」
她說著,眼睛有點怨郁地掃了流魅一眼。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作主張,一點都不問她的意見。
流魅被她的話給震疼了心弦,尤其是她怨責的一眼。
他的心……有點受傷了。
王后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然後目光突地轉向芊芊手腕上的鐲子,有些諷刺:「既然你從來就不想當王妃,為什麼會戴著象徵王妃的鐲子?」
聞言,芊芊呆呆地抬頭看著那閃閃著銀光的手鐲。
這是……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手鐲竟然是……
「姨媽,你看見了吧,這個女人總是喜歡耍這種欲拒還迎的伎倆,既然不想當,那就脫下手鐲啊,說一百句還不如一個行動呢。」紫茵添油加醋地嘲諷。
緊接著,她將一旁的雲妃推上前一些,繼續說道:「姨媽,您看看她還說不想當王妃,還沒有當就已經開始耍王妃的威風了,就算再怎麼樣雲妃也是表哥的妃子,要不是自詡是王妃也不敢動手打雲妃,還差點把雲妃給推倒,簡直是過分。」
「母后,您要為臣妾做主。」雲妃附和著楚楚可憐地抽泣。
「母后,我看事情……」流魅欲解釋一些什麼,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頭緒來,他真是急得心都快被燒焦了。
「兒子,你還想解釋什麼,她都已經對你說過無話可說了。母后今天不管你立王妃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必須得管,既然她什麼身份也不是卻打了雲妃,就應該道歉,不然,一點容人的雅量都沒有,母后怎麼相信她可以擔當起王妃這個六宮之首的重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