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嗚咽一邊抽泣,肩膀一搭一搭地,哭得不勝可憐。
「芊兒,怎麼哭了?」流魅一緊張就抱住她,嗓音溫柔得溺人。
「嗚嗚嗚……」她還是一直哭,沒有回答他。
這會兒,流魅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只能想到——
「是不是還想睡覺不能睡,委屈了?」
噗!
芊芊差點沒噴飯,拜託,沒有覺睡所以哭,這是什麼爛邏輯!
真懷疑他的思維正常與否。
她嬌嗔一聲,委屈的撅唇睇他一眼,眼中隱隱有淚光,那是她剛才偷偷地使勁揉眼睛弄的。
「你說人家醜,嫌棄人家,還說人家流口水,明明連個水印都沒有,你欺負我……」
她委屈地控訴。
看到她真的濕了眼眸,流魅什麼都管不了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芊兒怎麼會丑,在我心目中芊兒是最美的,而且睡覺也沒有流口水,睡相可愛極了!」
他一股腦地說,一心只想著治好她的「眼淚」,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唇角悄悄地彎起了得逞的弧度。
「那……你以後不可以再說我醜。」她趁機要求道。
女人嘛,就算不是美女,也喜歡聽美滋滋的話,那叫作善意的謊言。
「當然不說……」他才想慎重保證,敏銳的黑眸卻突然瞄見她唇角那抹小人得志的笑紋。
他瞇了瞇眼,看來這小丫頭在耍陰的!
哼哼!
他腦筋一轉,一臉神秘地說道:「好了,不哭了,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當作是補償!」
「去哪裡?」芊芊的好奇心被挑起。
「去了就知道了。」他故意賣著關子,摟住她邁開腳步往外走去,順手拿來自己的大絨披風。
……
清晨,王宮還是一片清淨,他們悄然出門。
坐上隔風保暖的轎子,他將厚厚的披風裹在自己身上,刻意不去提醒她也帶上披風,這小女人現在在轎子裡感受不到外面的冷,迷糊的她一定不知道,這麼早,外面的風有多大,氣溫有多低。
更何況……他準備帶她去足可以凍死人的海邊。
當轎子停在海邊的時候,轎夫被他遣走。
「芊兒,到了,我們出去吧。」他在轎子裡如是說。
「到了嗎?」芊芊迫不及待地掀開轎簾走出去。
誰知,她才走出第一步,冰冷的海風就迎面襲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她將手交叉在兩側,磨搓著自己的身子,瞇著眼睛觀看四周,除了海還是海,什麼都沒有。
疑惑地回頭看他,他就在她身後,只要一步就可以貼近的距離:「就是這裡嗎?可是好像沒有什麼新奇的啊?」
她說著又抖了一下。
流魅雙手交疊於胸前,看著她被凍得嘴唇有點發紫了。
他一臉不悅的看著她在海風中直發抖的模樣,這女人可真有夠不自覺!
「水芊芊,你不冷嗎?」他白她一眼,不答反問,語氣不太好。
海風裡他的聲音有些破碎,卻依然掩蓋不了他的不高興語調。
「當然冷了,這麼大的海風,而且還是下雪天耶!你幹嘛……帶我來海邊啊?來之前只記得自己要穿披風,也不提醒我帶厚衣服,鄙視你這個自私的男人……」
她一邊抱怨一邊瑟縮的緊摟住自己,嗔怪的看著他絲毫不受冷風折磨的模樣。
這男人自己穿那麼厚,居然看著她穿這麼單薄出來,壞透了!
這會兒,流魅想要抓狂了。
他上前一步跟她貼近——
「白癡!冷的話,不會往我懷裡鑽嗎,你的男人我的懷抱這麼溫暖,怎麼就不懂得好好利用!」
他很是埋怨,真是不解風情的女人!
不爽地抿唇,他張開雙手,等著她投懷送抱。
「啊?」芊芊愣了一下,有點遲鈍地想,這跟他帶她來「她喜歡的地方」有什麼關係嗎?
見她傻呆呆地,流魅忍不住想要仰天長歎。
他挫敗地敞開厚厚的披風,伸手一把扯過她嬌小的身子,緊緊擁進懷裡,披風立即緊鎖住她,溫熱的大掌包裹住她一片冰涼的小手。
本想等著她自覺的縮到他懷裡來,沒想到這女人就是有這麼笨,笨到把自己凍到連他都不忍心了,還理會不了他的意思。
對著這麼一個遲鈍的女人,英雄也會被氣得便狗熊去。
窩進他懷裡,耳廓可以清晰的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他的話,讓她暖到了心裡,小小的心,泛著濃濃的甜蜜,卻永遠都不會膩。
眉眼稍斜,笑出一個很好看,很甜蜜的弧度。
原來,這個總是習慣高高在上命令別人的男人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呵呵……
心裡頭,有一股輕輕的暖流淌過,很溫馨的感覺。
她抬頭,清澈的眸定定的看著他,被他緊握的手指動了動,張開,插進他五指的細縫中,微使力,扣緊。
心,好像突然找到安全的港灣一般。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是不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