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流魅來回走著。
「那個女人到底到哪裡去了?」他煩躁地一拍御案。
這時候,亞烏跟亞泰氣喘吁吁地報道:「殿下。」
一聽到他們的聲音,流魅立即回頭:「進來。」
「殿下,屬下回來了。」他們有些鬱悶地請安。
聽到他們的嗓音,流魅挑了挑眉:「你們是在怪我把你們踢得太遠了嗎?」
「屬下不敢。」兩人同時回答。
流魅輕輕歎氣,又揉了揉眉心。
他從來沒有因為女人而遷怒過下屬,唉……
走回書案後面,他將芊芊的畫像拿來。
「你們回來得正好,立即拿這幅畫到民間去發全城搜索令,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畫上的人,記住,要毫髮無傷地把她帶回來。」
亞烏跟亞泰接過畫像,看到是芊芊,他們的臉色有些鬱悶了一下。
又是這個惹殿下生大氣遷怒他們的女人!
見他們沒有立即領命,流魅皺了皺眉:「聽到我的吩咐了嗎?」
「是,屬下領命。」
說著,他們很有默契地匆匆離開去辦事了。
宮廊外。
亞烏跟亞泰低低地鬱悶地交談著:「亞泰,怎麼她也來到這裡了,她是人類啊,殿下怎麼能夠留一個人類在這裡呢,這是違背三屆規定的。」
亞泰的心情有些沉重:「殿下好像很重視她,我們從小跟在殿下的身邊,殿下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人遷怒我們,這下可好了,殿下去了一趟人間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點都不像以前在民間會完紅粉知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了。」
「是啊,現在還要我們發全城搜索令,這可是多麼大的皇榜啊。」亞烏有些感歎。
「別說這麼說了,我們得快點去執行殿下的命令。」亞泰拍了拍亞烏的肩膀,然後兩人一同前去。
就在他們離去之後,雲妃從走廊的轉角走出來。
「殿下又有女人了?」她喃喃自語,看著亞泰他們離去的方向,目光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
森林裡,雪花漫天飛舞,將那些蒼翠的松樹都掩蓋成白雪皚皚的世界。
芊芊推開窗子看向天際,一望無垠的白雲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向遠方。
雪花翻飛之間,落入她攤開的手心上,立即融化,冰涼冰涼的。
小屋門前,劉大娘站在那眺望,劉大伯差不多該回來了。
不一會兒,劉大伯就回來了。
劉大娘迎上去:「怎麼樣,幫芊芊打聽到她的親戚了嗎?」
劉大伯按住劉大娘的嘴巴,然後小心地窺視了一下屋裡面,見芊芊不在,他才拉著妻子走到屋簷的角落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劉大娘覺得疑惑。
「娘子,我今天在城裡看到了芊芊的畫像,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她是王宮裡貼出皇榜重金懸賞的通緝犯!」
「啊?!芊芊是宮……宮裡頭的通緝犯?那豈不是朝廷重犯?!」劉大娘這下子驚呆了。
「沒錯,城裡的皇榜上白字黑字寫著了誰把芊芊交給朝廷,就有黃金百兩!」
「黃金百兩?!」劉大娘大吃一驚。
「沒錯!所以……」
劉大伯還沒有說開,妻子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
她掙扎著打斷他的話:「相公,我們不能這樣將芊芊交出去,萬一朝廷要殺了她,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害人兇手了嗎?」
「可是要是不交出去,我們就是窩藏朝廷重犯的罪人,這個罪名我們擔當不起啊。」
「可是……」
劉大伯繼而握住妻子的手,動之以情:「娘子,你嫁給我這麼久,都沒有過上好日子,如今是上天給我機會補償你,所以才讓我們遇上芊芊,只要把芊芊交出去,我們就可以有黃金百兩,到時候你就不用再這麼辛苦耕種,更加不用每天為我上山打獵提心吊膽的了。」
聽到最後那一句,劉大娘臉上的神情慢慢地軟了。
她的心裡掙扎了又掙扎,然後輕輕歎氣:「那就依你吧。」
「娘子,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你好好等著我拿黃金百兩回來就好。」
「那你小心一點。」
劉大娘眼看著丈夫走進屋裡,神情是複雜的,是愧疚的,是無奈的……
房間裡,芊芊將床鋪整理好,準備出去跟主人家告別。
才一轉身,看到劉大伯走進來,她微笑著打招呼:「劉大伯……」
然而,她的笑臉維持不到瞬間,就看到劉大伯突然亮出彎刀。
她瞪大眼睛驚恐地退到床邊:「劉大伯,你想要幹什麼?」
「你是朝廷重犯,我要把你扭送官府。」
說著,劉大伯就朝她撲過來。
「啊——什麼重犯,劉大叔你一定是搞錯了,我才剛剛來這裡,怎麼可能變成重犯,啊——」
芊芊一邊躲閃一邊喊冤。
只是,她的速度跟力氣都不是劉大伯的對手,才三兩下功夫就被逮住了。
「劉大伯,你一定是搞錯了……唔……」
她的冤還沒有申完,劉大叔就用彎刀的刀柄將她敲暈了。
*……*……*……*……*……*
顛簸的馬路上,芊芊被五花大綁地困在一頂轎子裡。
自從兩天前她被劉大伯他們一家給出賣後,她被送到了官府。
官府裡的人不管她解釋得口水都干了也不理會,就認定她是那個什麼皇宮裡要的人,然後就打包打包將她往轎子上一扔就起程往皇宮裡面去了。
雖然她坐的轎子裝飾得很錦華,而且隨行監督她的士兵似乎也對她特別有禮貌,但是……她還是不想去那個不知什麼東南西北的皇宮啊。
芊芊扭動著手腕上的繩子將被揉成一團的畫像又攤開,看著畫像上的人,跟她十分神似,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要是讓我知道誰竟然跟我長得這麼像,我一定會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地揮掉她的容!免得她再來害我!」
緊接著,她又想到什麼似的嚷嚷:「畫這幅畫的人也要一併報仇!可把我給害慘了!」
說著,她恨恨地很用力地又將畫像給捏成一團,手指揪得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