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魔界與人界的使者來了妖界?」瞇著雪眸,赤凰聽著雪翼的稟告,眉頭凝成了一團,冷靜下來後,唇角卻是扯出了一抹極冷的弧度,目光微抬,掠過雪翼那張與夜魔相似的臉,腦海裡閃過那一襲的黑袍,眸色越發的深了。
如果是魔界的使者,那……
「是的,主人,人界只是派了法師前來,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只是,那魔界,到現在依然沒有人能猜出他的身份,屬下去看了一眼,那氣質風度,倒是有種霸氣。」
雪翼沒有察覺到赤凰的不妥,只是把他所見到的一一稟告,只是讓他不解的是,主子似乎對這件事很關注,隨後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畢竟噬魂滅天劍並不是這六界任何一個能夠駕馭的,一旦真的落到六界中任何一個的手中,恐怕會引來一場劫難。
看雪翼並沒有什麼異樣,赤凰鬆了口氣,雪翼見過那使者,如果是夜魔的話,他一定對兩人相似的面容詫異,也不會如此鎮定了。
更何況,夜魔又怎麼回來這裡呢?
自己一定是多想了……
這樣想著,赤凰點了點頭,倒是不在說話了,靈狐在她的腳邊酣睡,軟軟的皮毛蹭著腳踝,有些癢,赤凰輕輕地挪動了下腳步,靈狐瞬間睜開了眼,隨即躥到了赤凰的懷裡,腦袋縮到了赤凰的懷裡,整個骨碌碌的大眼瞧著她。
白皙的手指拂過它的軟軟的皮毛,赤凰神情恢復了正常。
也不再多想,復又看向雪翼,「辛苦你了,沒事的話,你先去休息吧。」
「……是,主子。」
雪翼猶豫了下,想說什麼,又覺得沒有必要,想著那使者可能臉上有什麼傷疤才覆了面具吧,畢竟余在面具外的眉梢處,挑起出有疤痕的尾端,看情景傷的倒是極深。
「那雪翼先出去了。」
赤凰點了點頭,看著雪翼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雪眸慢慢地垂了下來,卻依然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是不妥的,可卻又是感覺不到什麼不妥,拖著下巴,瞧著昀凰殿的前方,眉頭越發的緊了。想起那次的夢靨,心口有什麼東西在跳躍,那般清晰地夢境,就像是當時的情景再現,暗無天日的殺戮,遍地的血腥,也許這次事情解決了以後,她還是要回魔界看上一看,畢竟那仇……
不能不報。
在赤凰愣神之際,一雙低涼的手捧住了她精緻的小臉,赤凰抬眼就看到鳳君魅近在咫尺的俊顏,睨了他一眼,頭一轉,把臉從他手裡解脫出來,雪眸半睜,涼唇張了張,想說什麼,卻又收了聲音。
算了,到時候再跟他說吧。
鳳君魅也不在意,直接移到了白玉軟榻上,輕輕地環著赤凰的腰,不輕不重地撫著她的發,抬眸間流光微轉,「赤兒,我方才看到那雪狼了……」
「雪翼,不是雪狼。」
「差不多,差不多,他本來就是狼麼?」
抬頭瞧了他一眼,看著他有些憋屈的眸,好笑地抱起靈狐蹭了蹭他苦著的臉,「你瞧瞧你,雪翼又不是外人,怎麼,你還真這般小家子氣?連他的醋都吃?」
「赤兒,這不是小家子氣,那雪翼他……」可不簡簡單單當你是主子好不好?
最後的話在舌尖轉了轉,鳳君魅最終還是沒有吐出,玄赤雙瞳凝了凝,無聲地歎息了一聲,他瞭解赤兒的脾性,如果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她定然是不信的,更何況,那雪翼除了對赤兒偶爾露出的複雜目光,也到沒其他別的什麼情緒,算了,他也好心一次,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心思,自己定然是不饒他的。
「雪翼他怎麼了?」
「有什麼嗎?」眸子轉了轉,鳳君魅連著靈狐把赤凰一起輕輕地摟著,低涼的聲音極為低緩,「赤兒,你聽說了吧,噬魂滅天劍再次出現了,這次恐怕不是這麼容易解決,所以,這些時日,你好好地呆在昀凰殿,一旦有什麼情況,就喚血魂玉,我自然會趕來。」
「血魂玉?」
赤凰挑了下眉,低涼的指尖拂過胸前的血魂玉,想起那次她被冥王送到了有著上古妖獸的石洞時,他最後也找到了她,心下頓時瞭然,看來這血魂玉必然有它的特殊之處。
望著鳳君魅難得認真的表情,脫口而出的「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的話吞了回去。
點了點頭,雪眸微微恍了恍,「放心吧,沒事的。這麼多磨難都過去了,你也說了,那什麼宿命你不信,我也不信,即使有什麼磨難,我們一起面對。」
「赤兒……」
鳳君魅手僵了僵,眸低的柔意越發的深,「有你在身邊真好。」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被鳳君魅看的有些微赧,赤凰目光掠向一邊,隨口詢問著,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靈狐的毛髮。
赤凰如此一提,鳳君魅這才想起這一早來此的目的,「赤兒,今晚魔界、人界、仙界的使者正式以使者禮節拜見妖界王與王后,按照禮節,你今晚要同我一起去迎接他們。」
「這麼麻煩?」
皺了眉,赤凰看著鳳君魅也有些無奈地表情。
聳了聳肩,點頭。
罷了,不就是個迎接儀式……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
雄偉莊嚴的宮殿,精緻的白玉石階階階而上,在旖旎的燭光下,泛著極柔和的光芒,一身黑袍的魔界使者,一身白袍的人界法師,仙風道骨的仙界使者入座在宮殿內,倒也是難得一見的平和。
赤凰走進外殿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掠過,並未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鬆了一口氣,果然沒有夜魔。
這才緊隨著鳳君魅走進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