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襲到她面前的惡靈,剎那兒間又全部散去。
冥衣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她,目光中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更多的卻是一種徹底迷失心智的瘋狂,「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幫本尊重新奪回昀兒?」
「你說呢?」冷笑了一聲,萱草看著他的目光,隨即笑得古怪。
「如今也只有我能幫你了不是嗎?你這副模樣,可是一點陽光都不能見到,那要不要我給你描述一下,今日見到他們兩人情深意切的情景啊?」
「閉嘴——!」
低吼一聲,那聲音刺耳地響徹在整個鬼林的上空。
隨後,猛地一個閃身,朝著萱草襲來,看到這,萱草眸色也有些怕,可還是站得穩穩的,如果不把他刺激到極致,怎麼能借助他的魂體毀了昀赤,哼,冥衣,不要怪我,這是你的命!
就在冥衣即將挨到她身前時,突然一道白光猛地從她前面的空地上升起,刺目的光幾乎閃了她的眼睛,可同時她也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叫聲,刺耳而又悚然。一眼不眨地看著那慢慢消失在白光中的猙獰身影,萱草笑得陰涼,在冥衣即將完全消失的時候,伸手猛地一番,頓時,從冥衣的身體裡湧出一道黑光,剎那間被她吸入了體內。
鬼林再次恢復了寂靜,一片樹葉慢慢地落在地面上,風過無痕。
整個鬼林卻依然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擴散。
「真是笨!」恥笑一聲,萱草感覺到一股氣流從氣穴出時隱時現,笑得越來越猙獰,「冥衣,你還真是笨,你以為如今的你,連白光都怕,還能有什麼用?不過,你也算是在魂飛魄散時替我做了見好事,就是把你的內丹送給了我,呵呵,還真是謝謝你了。這內丹可是夠我增強千年的力量了,哈哈——君,等我,我萱草必定讓娶我,昀赤那個女人,怎麼會配的上你?」
萱草的神情慢慢變得有些迷茫,低聲而又小心翼翼地說著,「君,聽,你感覺到了嗎?連風都為我高興呢?我就要把你從昀赤那個女人解救出來了,你要等我……」
「呼——」
閃身,風過,鬼林一片陰鬱般的寂靜。
……
翌日。
站在昀凰殿外,鳳君魅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小妖,挑著狹長的鳳眸,沒有表情地看著她,「什麼事?」
「王……」顫巍巍地低著腦袋,小妖有些欲哭無淚,「妖後此時沒在昀凰殿。」
「沒有,那妖後去什麼地方了?」
「這……這……」小妖腦袋垂地更加的低了,吞吞吐吐的不肯說,「王……」
「說!妖後到底什麼地方去了?」
「王,妖後說您的銀髮晃了她的眼,她要親自給您染成玄色,所以,此刻妖後去找染料去了,王你要是覺得想道歉的話,最好站著等她回來,否者,這昀凰殿你也不用來了,妖後說至於原因,你自己知道!」一口氣說完,小妖嚇得淚水已經「吧嗒吧嗒」地滴了下來,妖後……雖然王不會殺了她,可她這小心臟再也經不起這樣折騰了啊?
鳳君魅臉色變了又變,玄赤雙瞳流光微轉,腦海裡晃過昨日的情景,俊美的臉也微微有些紅,抬眼,看到小妖正睜著水潤潤的眼瞅著他,微微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半垂了眸眼,赤兒真是小氣,不就是昨日沒經過她允許偷親了她一下嘛?
如玉般的手指撫了撫自己銀色的髮絲,無奈地仰頭低歎了一聲,咬咬牙,「好了,本君准了還不成,你告訴本君,妖後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
「哼,你不是昨日很得意麼?」還沒有等小妖說話,身後傳來了一聲嬌軟的聲音,鳳君魅鳳眸一亮,轉眼瞧著一身紅裳的赤凰,三千青絲只用一根綢緞綁著,餘下幾縷絲絲飛揚在身後,映襯著身後的樓閣,越發的絕美……
「赤兒?」低低的喊了一聲,鳳君魅眸光一轉當看到赤凰右手拿著的木桶,依偎了過去,睜著無辜的眼瞅著她,摸了摸自己的銀髮,低聲在赤凰身邊咬著耳朵,「赤兒,你真的忍心讓我變成黑狐狸?」
「黑狐狸?」
赤凰挑眉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笑得有些邪佞,用左手捏了捏他的臉,「嘖嘖,沒事,沒事,黑狐狸比白狐狸好看?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赤兒?」
蹭了蹭她的脖頸,赤凰被他鼻息間的呼吸撩的有些癢,伸手推開他,當看到正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瞧著他們的小妖時,雪眸一道尷尬閃過。
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直接走進了昀凰殿。
看著赤凰的背影,鳳君魅有些欲哭無淚,黑狐狸比白狐狸好看?
怎麼可能……
黑狐狸那麼醜,赤兒竟會喜歡黑狐狸?
不再多想,蹭的一聲躥進了昀凰殿,還是先讓赤兒別生氣的好……
……
走進昀凰殿,鳳君魅挑眉看去,卻看到赤凰正拿著那個木桶朝著不遠處的牆壁走去,上面很清晰地一道劃痕清晰可見,而看到赤凰走近,不遠處的靈狐跳到了她身邊,狐狸眼有些不敢看赤凰,小心翼翼地看著那道劃痕,狐狸腦袋耷拉著。
看到這一幕,鳳君魅鬆了一口氣,感情赤兒剛才是開玩笑的啊,低咳一聲,在靜默的昀凰殿格外的清楚,原本神情低落的靈狐聽到聲音,猛地轉身,看到鳳君魅,落寞的神情一掃而光,撒丫子朝鳳君魅飛了過來,蹭到鳳君魅的懷裡,這才同他一起看著不遠處仔仔細細地刷上那道劃痕。
鳳君魅點了點靈狐的鼻子,「瞧,那是不是你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