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仙子?
赤凰抬頭睨了那有些唯唯諾諾的小妖一眼,她有這麼可怕麼?隨手翻了一下手裡的書卷,同時白皙的手指梳理了一下紅鸞稚鳥的羽翼,隨口問道:「她是誰?」
「稟王后,她是天界的萱草仙子,因為王大婚的事情代替仙界而來。」
「可如今大婚已經結束了,她為什麼還在這裡?」赤凰撫著書卷的手停滯了一下,沒有抬頭。
「這,這奴婢也不知……」那小妖更加的惶恐,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沉悶的一聲讓赤凰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王后你不要生氣,奴婢,奴婢是真的不是……」
「我也沒有怪你。」赤凰瞧著她顫抖的身體,歎息了一聲,自己沒到了看起來就像惡人的模樣吧?「起來吧,你去請那個萱草仙子過來吧。」恐怕她在不讓這小妖下去,她都要嚇得站不起來了。
「是,是……」
等那小妖離開,赤凰環顧了一眼這精緻卻空曠的昀凰殿,莫名的有些落寞,果然還是不習慣啊,太冷清了,這裡竟然還沒有孔府那個房間溫暖,撒嬌耍賴的狐狸,沒有什麼心機的孔倪央……
一切都過去了嗎?
……
不多時,一道輕靈的身影朝著宮殿裡緩緩走來,一襲薄紗越發襯托的她身姿空靈,一道仙氣襲來,赤凰皺了皺眉,抬眼看著緩步向她走來的萱草仙子,如果說那紫霓是妖媚的嫵,那麼這萱草仙子就是空靈的清逸,那種感覺,還真不是舒服二字可以說的清的,可看著那幾乎有些虛幻的聲影,赤凰心裡莫名的有些排斥。
沒有什麼原因的不喜歡。
赤凰愣了愣,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情緒,她自己也有些不懂,對於第一次見面,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對她沒有什麼好感,白皙的手指滑過那書卷,赤凰看著已經站在她三尺之外的女子,「萱草仙子?」
「王后。」
清清靈靈的聲音,倒是與她的氣質頗為相當。
「不知萱草仙子來我這昀凰殿有何事?」
「咯咯,」那萱草仙子倒是一副不認生的樣子,眉眼彎彎地看著赤凰,眼唇輕笑著,「昀赤,對我還這麼認生啊,我們這才一千多年沒見,我們以前這麼好的感情,你不會就這樣不認了吧?」
說到最後,那萱草仙子的聲音有些輕嗔,眉眼流動間一抹靈動。
「嗯?」赤凰皺了皺,昀赤?不自覺地摸了摸的臉,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又是一個把自己當成那昀赤的,聳了聳肩,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那什麼昀赤,只是像罷了。」
「怎麼會?君都已經承認你是昀赤了,你還瞞著我啊,難道你還在為當年我沒有替你們說話生氣,可那是萱草也只是一個小仙罷了,哪兒有權利為你們說話不是?」那萱草說完,用廣袖擦了擦眼角的一抹濕潤,看著赤凰的目光悲切淒清,含著自責而又無辜的眼,讓赤凰眉頭鎖了起來。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她口裡的「君」應該就是鳳君魅了,可他怎麼會承認自己是昀赤?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我不是昀赤,至於白……鳳君魅,你自己可以向他求證……」
「咯咯,」那萱草仙子再次眼唇,「你瞧瞧你,還在防著我不是,放心好了,我知道君是白涼陌也是鳳君魅,這些事情他從不瞞我的,你忘了嗎?當初在天界時,我們可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如今,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又如何會害你們?如果你真的不想承認的話,那萱草只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說道最後,那萱草目光含著淚光,倒是波光粼粼,看著頗為可憐。
「昀赤,我們當年那般好的姐妹,知道你還活著,我立刻就向天界請了旨意下來見你……」
「……」
赤凰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了,鳳袍一揚,寬寬地廣袖微揚,腰間的錦帶拂起,帶起一陣冷意,心底對這什麼萱草仙子更加的排斥,而一旁的紅鸞稚鳥也像是感覺到了赤凰的情緒,猛地睜開了眼,原本有些睡意朦朧的骨碌碌的大眼在看到萱草仙子的一瞬間尖銳地啼叫了起來。
「吱——」
刺耳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昀凰殿,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赤凰雪眸瞇起,有些詭異地看了那也被嚇了一跳的萱草仙子一眼,眉眼之間有著冷漠,安撫地拍了拍跳到她懷裡正有些敵對地看著萱草仙子的紅鸞稚鳥,低啞的聲音極為輕柔,「小鸞,聽話。」
狠狠地「撲騰」了一下翅膀,紅鸞稚鳥逐漸平靜了下來,可一雙眼還是死死地盯著萱草仙子。
等一切平復下來,赤凰看了看已經恢復了空靈氣息的萱草仙子,心底一聲冷笑,看來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而且她方才眉眼之間閃過的一道冷意,她可沒有錯過。
更何況,如果她沒有什麼危害,相信小鸞也不會如此敵對與她。
想到這,赤凰笑的愈發的冷,挑眉,雪眸低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小鸞估計剛睡醒情緒不好,嚇到了萱草仙子,可需要我吩咐下去替你倒杯茶水壓壓驚?」
「不必了,昀赤,我們之間哪兒還需要這般客氣?」
「我說了,我不是,希望你不要再讓我說一次。而且,對於剛見面的兩人,客氣還是必要的。」這一次,赤凰沒有再沒有客氣的必要,對於表裡不一的女人她一向沒什麼好感?更何況,還是一個比那紫霓更加不好對付的女人……
「昀赤……」
那萱草仙子看赤凰冰冷的語氣,詫異地抬頭看著赤凰,「你怎麼了,我們怎麼可能是剛見面呢?你真的忘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