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陌……」
忍不住，赤凰低低地喚他，聲音低啞輕柔，帶著小心翼翼。
那帶著深意的呼喚，柔和得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可此刻她沒有心情理會自己方才看到那樣無助的白涼陌時心間一掠而過的慌亂。
她不知道此刻如若他的呼吸就那般戛然而止，她會如何……
……
赤凰一遍遍地喚著，過了許久，白涼陌才慢慢地睜開了眼，原本晶亮的狐狸眸此刻卻帶著一絲茫然，有些黯然地瞧著她。
直直的，落寞的，更像是陷入了某種幻境。
彷彿是看著她，又更像是透過她看向她的靈魂深處……
毛茸茸的前爪，有些艱難地伸出，握住了她放在他眼前的手。
他的前爪有些小，與其說握住，倒不如說只是依偎著赤凰白皙的指骨，留戀地挨著，「赤兒，對不起，對不起……」
低沉瘖啞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沉醉在自己的幻境中，久久不肯回神。
他在跟自己道歉？
赤凰有些怪異地睨著白涼陌，他深邃的狐狸眼此時恍若深邃的湖，把她整個心神都吸入其中，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可，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道歉……
「你……」
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赤凰竟然覺得在這樣的注視下，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抿了抿唇，心口某個位置卻驀地怪異地撕裂了一個口子，鈍鈍的痛。
突然，她手裡的「血魂玉」又亮了起來，強烈的紅光打在兩人身上。
愈發地顯得白涼陌整個狐狸身白的有些詭異……
同時，白涼陌似乎是痛極了，身體完全蜷縮成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程度，不大的一團，莫名地讓人心疼。
而他不斷冒出的冷汗，把他身下的地面濕了一大塊。
卻依然固執的低聲呢喃的喚著，對不起……
聲音卻是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是縈繞在唇齒間恍若一縷青煙，隨時都會隨風飄散。
赤凰神情有些迷茫，抬手，揉了揉他的狐狸耳朵，動作熟練地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彷彿這樣的動作，曾經做了無數回一般。
那狐狸耳朵捏在手裡，柔柔軟軟的，很舒服的感覺。
赤凰的唇邊隱現出連她自己都難以發現的笑，低聲說道：「乖，我知道，我原諒你了好不好？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傷？」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她要原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