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小寶顯得有些失落看了一下身後，跑過去關上門又跑回來，爬到床上貼近封離城的耳朵小聲說：「噓，小寶從來就不在娘親面前提起爹爹的，不然的話娘親會哭的。」
耳邊癢癢的感覺讓封離城縮了縮腦袋，看著小寶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有點想笑，但是微微扯動了嘴角之後還是恢復了平靜，摸摸小寶的腦袋，不再說話。
聽得出來，小寶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娘親傷心，既然人家的爹爹都不在了就沒有必要繼續追問下去，反正知道不是自己就行了。
小寶蹲下來幫封離城穿好鞋子，又跑去蹲門口看雨了，偶爾落在手上的雨水也被小寶不客氣地舔掉，嘗嘗味道還算適中，時不時很專業地點點頭。
披上擱置在枕邊的衣服，總是覺得自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只是說不出來這是什麼味道。
站在小寶身後，看到了連綿的細雨，神色微怔，撲朔迷離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讀不懂的紗，姬瑤，也很喜歡聽雨，看雨，只是現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收回無限的思緒，搖搖頭，忍住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蹲在小寶的身邊，攬著他小小的肩膀，這樣一個小身子，似乎很容易捏碎，卻有讓人心疼。
「你娘親叫什麼名字？」第一次不想特意去疏遠一個人，這個小孩子，看起來真的很親切。
小寶目不轉睛地看著雨：「季九兒。」
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氣裡都氾濫著潮濕，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站在窗口，萬千的思緒把整個人毫無保留的籠罩。
「大皇子，你千萬不要有事，就算你要死，也應該死在我手裡，那個時候我會陪著你一起死的。」手捏緊了垂掛在邊上的簾帳，那張過分精緻的臉失去了點點血色。
身後睡的不安分的婼兒還是叫的很煩躁，似乎這個小孩想要惹起娘親的注意，回頭去看婼兒，輕輕呼出一口氣，抱起襁褓中的小孩子，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小心的摩挲著她的臉龐，看到這張臉，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怎樣的。
摸著婼兒的紅唇，苦澀微笑著：「婼兒，你告訴我，到底我改怎麼做，對你爹，我到底是該愛還是該恨，現在，我有你了，是不是改放棄他？」
婼兒帶著笑意眨動著眼睛，對於大人們的世界始終是一竅不通。
「皇妃，二皇子帶著官兵包圍了王府，而且……」盼兒站在門口，低頭看著地面，始終保持著婢女卑微的樣子，話語還沒有結束卻停在了一個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