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還流著血,粗暴的對待讓傷口又撕裂了,本來就沒有對封離城抱有多大的希望,卻不想他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對待她,所謂皇妃怎麼可能就這麼罷休。
梳洗打扮過後,精神看起來稍稍好了許多,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無光,就算擦了再多的胭脂也蓋不住。
古香古色的閨房彷彿是個囚禁的牢籠,甚至比慕容府還要更加淒慘地對待她,看不見念柳那張臉,心中有些想念,只是她不想讓昔日虐待過她的人看到這副慘狀。
彩兒容光煥發地端著雞湯進來,慕容傾初頻頻蹙眉,摀住鼻子:「彩兒,難道你忘記了我最不喜歡雞湯裡的味道嘛,為什麼要端雞湯進來,快點端走。」
那張孩子般的臉上掛著嘲諷似的笑,放下雞湯,彩兒將雙手置於腰間:「稟皇妃,奴婢是奉大皇子之命,讓廚房給您做了新鮮的雞湯,還望皇妃能趁熱喝。」
小小的瓷碗盛滿雞湯,傾初禁不住詢問:「我身體沒有任何地方不適,大皇子沒有理由會叫你做雞湯給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有些生氣的那張臉扯緊了嘴角,彩兒好心說道:「大皇子說昨晚皇妃太勞累,所以今天要補補身子,好生養著,皇妃您看,大皇子對你多疼惜。」
收在圓袖中的玉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恨意爬上心頭,「既然如此,我當然要給大皇子這個面子,總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好意,彩兒,把雞湯端來。」
那些昔日看不起她的人,也包括彩兒,一個個都不能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屏住呼吸,再怎麼難受也撐著將整晚雞湯喝下去,直到碗見底,強裝微笑著把空碗放在一旁,輕拭嘴角,斜眼看彩兒:「大皇子去哪了,為何不見他人。」
「皇妃難道不知道嘛,大皇子昨天晚上在姬瑤姑娘的房間裡,早上叫去了奴婢吩咐了下,現在怕是還沒有出來,皇妃您看……」小丫頭的話說的輕快,意味卻不簡單。
心頭猛地一震,難以言喻的酸楚苦澀浸滿心口,封離城,讓我在別人身下受苦的時候,你怎可與自己心愛的人偷歡。
遣退了彩兒,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值得自己信賴,就連從自己娘家帶來的丫鬟對自己的遭遇怕也是冷嘲熱諷,這條佈滿荊棘的路,只能靠著自己走到底。
園中的花似乎比昨日開的更加妖艷了些,看著眼睛生疼,她扶住木門,心生起一種毀滅的想法,古人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既然如此……嘴角笑笑,笑的這樣輕描淡寫,痛苦的不應該只有她一人,這樣不公平。
正午時分,太陽高照在半空,額角出現了點點的汗漬,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下,百花都已成空,一顆紫葡萄入口,十分爽快,慢慢一盆足夠了,皇妃的日子過的是很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