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別人發現我們這裡的異常,我們各自往後退了幾步,再開始交手。
「幹嘛那副癡呆相?為什麼不還手?被我的招數嚇住了?」我一邊忙著出招殺敵,一邊忙著試探他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他聰明地將了我一軍:「突然閃念出一個不可能的念頭,你說到底可不可能呢?」
我怒道:「廢話那麼多,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還有什麼可想的。再不仔細點,小心被我一箭穿心。」
蒼言始料未及地挨了我一劍,疼痛得呲了一下牙,抬頭看向我時卻突然衝我壞笑道:「有形的劍傷人,無形的劍傷心!你要用哪一個傷我?」
好像被他調戲了一樣,我生氣得瞪了他一眼,他更樂壞了。這場仗打得十分憋屈。
蒼言轉身快馬回到自己的陣營那邊,對一個人低語了幾句,一會兒之後我們聽到了一聲號角在空中吹響,所有的啟國兵開始收手退場。看著他們落荒而逃,沅國士兵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微笑。
蒼言騎在他的坐騎上突然拉韁繩轉身,衝著我勾起嘴角神秘地笑了笑,然後狠狠揚起手中的馬鞭,帶著他的千軍萬馬往北方退去。
聞人傑和李副將都把高興寫在了臉上,只有藺軍師一人沒有笑容,他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眼睛裡滿是複雜。
兵士們高興得心高彩烈,軍營裡的氣氛好得沒話說,一個侍衛過來接過我牽著的馬繩,我漫不經心地向前走著。突然的,一大群士兵將我圍了起來,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們拽過我的四肢,將我拋到了空中,嚇得我小心臟『彭彭』地跳。
皇帝龍顏大悅,三皇子主動請纓過來接功臣回去。聞人傑許久沒回西平,決定跟我們一起走,藺軍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的親人們都離世了,所以一直孤身一人留在軍營裡,他是不會跟我們走的。
打退了啟國這樣的泱泱大國,周邊的小國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先前侵犯沅國的國家進貢了奇珍異品求和。『蘇淺』的大名已經開始在年經人中盛傳了。老輩嘴裡的『蘇武』將軍已成了過去式,他的兒子秉承了他的英明神武,開始由他去守護沅國的百姓們。
聞人傑問藺軍師:「我們贏了,軍師卻為何沒有笑容?」
藺軍師目光深遠地望向遠方,淡淡地說道:「誰輸誰贏還沒有定數,對於百姓們而言,能使他們安居樂業既是贏了。」
聞人傑身為武將,讀書甚少,他對藺軍師的文言文不太瞭解,只好撞了撞我的胳膊,問我懂不懂什麼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抱拳作揖跟他告別!「保重!我們走了。」
轉身之際,藺軍師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蘇家長子烈,乃大將之才。」
聞人傑皺皺眉頭:「軍師此話何意?南關的蘇烈,好像只是養子,而非……」
藺軍師轉過身去,不再言語。我和聞人傑相視一眼,都很不解的表情。我示意他『走吧』,他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藺軍師的背影,然後和我一起走了。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雖然人人心裡都飽含勝利的喜悅,但是主帥訓練他們有方,他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沒有因為勝利了而鬆懈鍛煉,反而更有衝力。
三皇子帶著我們站在閱兵台上閱兵時,三皇子欣慰地說道:「難得眾位將士勝不驕敗不餒,蘇淺將軍不愧是老侯爺的兒子!」
這件事情來得不快,我有心理準備。但結束時我卻懵懵懂懂,彷彿雲裡霧裡,直到現在我還搞不懂事情怎麼就結束了。
我漫不經心地假意謙虛了幾句,三皇子追問道:「對了,聽說南關有蘇烈將軍,最近威名顯赫!他到底是什麼人,聽說蘇家上下都稱呼你為『小侯爺』,而蘇烈則為『大少爺』,這是為何?這幾年沒聽說侯爺府上收了養子,他是?」
不等我開口,聞人傑先出聲,道:「末將倒是聽說過蘇烈將軍的大名。四年前,江湖上出現一個大俠,專門打抱不平,很得民心。後來他去了西平,成了蘇老將軍的義子。是因為他也姓蘇,蘇老將軍才收了他嗎?」聞人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三皇子也好奇得看著我,接話道:「自你不去宮中讀書,本皇子曾多次去府上找你玩,都被老侯爺婉拒了,本皇子還偷偷去了蘇府,看是看到你了,但你冷冷的,還裝作不認識本皇子。一直沒有機會問你為什麼。」
「是嗎?為什麼?」聞人傑十分好奇地追問了一句,然後兩個人都好奇地盯著我,等我的答案。
糟糕了!看三皇子那冒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懷疑以前在蘇府看到的人不是我,蘇烈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們的身體相差是有點,但不細看也不至於能看出,更何況蘇烈他還照著我的樣子易容了,又過去四年多了,應該好敷衍過去的吧?
「其實我爹……」我開始旋轉我的腦袋瓜子,想辦法打消他們的疑慮。「其實蘇烈,本來不叫蘇烈。是我爹給他的名字,當時我爹救了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非常差,正好我的師叔來看望我老爹,我老爹就決定讓師叔把蘇烈帶去好好培養。」
三皇子和聞人傑沒有立刻認同了我的話,他們在思考著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們所知道的信息,絕對比他們說出來的多。或許他們都有監視過蘇府的舉動,知道蘇府裡早在九年前就有了兩個孩子,只是他們想不明白,兩個孩子到底誰是誰,交換身份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們開始懷疑我和蘇烈的身份,甚至現在還不能確定現在的『蘇淺』到底是不是真的。三皇子刻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了很多我們一起唸書時候的趣事,連他當初護著的九公主出醜的事也拿出來問。
我故意調侃道:「我記得當年三皇子殿下最袒護九公主了,我和秦天經常欺負她,你都是站在她那邊,不允許我們說一句她的不是,怎麼如今倒自己提起了?若是叫九公主聽到了,可是會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