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手時,旁邊的青袍男子抓住我的手臂,驚訝道:「你是蘇淺?真的是蘇淺?呵,我在外面聽說你長高了不少,現在怎麼還這點啊?」
「你是……」我額頭狂滴汗水,什麼叫『還這麼點』啊?十三歲你是指望我能有多高啊?
青袍男子咂嘴拍打了我的肩膀,道:「秦天你都忘記了?那你還記得我們一起耍九公主的事嗎?」
秦天?
我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了他半響,秦天是吧?他好像不比我大多少,為什麼身高居然有一米七多了?
三個蒙面人趁我們敘舊時打算偷偷溜走,被秦天察覺了,他說道:「先殺了他們再說!」
我一看準備偷溜的三人,說一聲『好』,然後秦天主攻上面給我打前鋒,我在秦天身後兩邊攻擊,配合得天衣無縫。三個人還沒受傷,就累得不行了。我們輕而易舉就殺了他們。這是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為我們以後的默契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秦天衝我陽光一笑,我咧起嘴回他一個笑容。他的臉突然向又一轉,看看淡晴,又看看我,神經兮兮地走到我面前靠到我耳朵邊低聲問道:「你的小媳婦啊?」
我瞥瞥淡晴,她好像沒聽到,我用胳膊撞了秦天一下:「別想太多,我們先離開這裡,以後我再跟你慢慢解釋。」
「蘇淺,你的武功進步得真快!你家的事我聽說了,節哀順變。你還有我這個好兄弟呢!我以後就在西平不走了,天天找你玩去。」
我向上翻翻眼:「多大的人了還玩?你在外面白混幾年了。」
秦天不服氣了,故意墊墊腳,又比我高很多:「就你大,你看你,比我矮一個頭呢!我還要長呢!再過個四五年的,我保準你比我矮兩頭。」
「就光你長我不長了呀?看著吧!」我氣死了,非拿我的短處說不可?!「我要去北關接手蘇家軍,你還是一個人回西平,我們三年後再見吧!」
秦天一聽,趕緊孩子氣地拽著我的衣袖一萬個不願意:「別呀!我們才剛見面呢!看你剛才的功夫不錯哦,我們好好切磋一下,我要跟你比試比試。看看這五年是你學得好還是我學得勤!我跟你一起去北關好吧?」
「不好!我又不是去玩的。再說了,你要是跟我去北關,你老爹非殺去不可,我還不想三年後回不來呢!」秦天不高興地撇撇嘴,我安慰他:「別這樣,你先在朝中打好基礎,等我回來以後你可要坐穩了你的位置,幫我一把!」
「我爹非要我在朝中為官,我本以為你和我志同道合,喜歡天馬行空,自由自在。沒曾想你也入了官道。」
如果可以選擇,誰想入官道呢?
「秦天,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應該知道朝中的局勢由不得我們任性,我非常感謝你前幾年一直照顧風城月,即使你後來出去遊學,也不忘打賞宮裡的人關照他。而我只是在蘇府裡卻沒有盡過一分力,我愧對於我們三人的友誼。」
秦天哀歎道:「風城月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朋友,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好不好?我在外面學了很多治療失明的民間土方,都一一托人告訴風城月了,說不定有一天會出現奇跡。對了,你這次襲爵去了宮裡,看到他沒有?他長高了嗎?他從小就長那麼好看,長大了肯定英俊得不得了。」
即使他人沒在西平,但西平發生的大事他都知道。我想他也並不如表面那麼單純吧!或者說,他不想在信得過的朋友面前還裝成熟。他的這一面,也許是他最真實的一面吧!
意想不到的是,對風城月最好的朋友,並不是最初的我。
我搖搖頭,遺憾地答道:「我沒有看到他。不過三年後我回來,我們一定會是鼎鼎大名的三劍客。」
秦天不屑地斜視了我一眼,道:「什麼爛記性?明明說了我們長大以後叫老虎隊。」
我嚇得連忙舉手大呼:「反對!」
「反對無效!」秦天打下我的手臂,板著臉駁回。
然後我們兩個人停下腳步相視著哈哈大笑起來。淡晴不熟悉我們五年前的事,所以對我們之間的對話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的莫名其妙。看到她這副表情,我和秦天為只屬於我們三人的語言再次高興得大笑起來。
有時候我們懷念那個年代,並不是那個年代有多好,而是那個年代時,我們還年輕。不用去想這個社會的複雜,不必擔心未來的事情。純真爛漫的歲月總是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我們對現實的不滿,想到那時候無憂無慮、天真的笑容,誰都不想長大。
秦天為了在我面前耍酷耍威風,決定『護送』我們一百里。其實我知道他是想延緩回去的時間罷了!我也不拆穿他,反正他鄉遇故知,我正好和他說說話。
我本來還以為兩個人會快一些,可後來才想到淡晴的身體不適合顛簸,我們必須得慢點,所以想來想去,我們還是決定歸隊。畢竟有人照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嘿嘿!
我一說出我的顧慮,秦天驚訝得張大嘴巴看向淡晴的肚子,又看看我,眼睛一眨一眨的,樣子十分誇張:「艷福不淺啊!看不出來你這麼小就……呵呵!」
我想跟他解釋,但是又害怕淡晴聽了心裡不舒服,還是默認了吧!反正以後還得公開認一回。
走到下一個小鎮上,我安排好大家,然後帶著淡晴和秦天在鎮子上逛逛,給淡晴買些安胎藥,順便看看這裡的人文民風。
淡晴中規中距地跟在我身側,儼然一副古代妻子的姿態,害得經過我們身邊的女孩子都不朝我拋媚眼,直向秦天放電。
秦天得意地抿嘴假笑,昂首挺胸得接受著美女們的膜拜。我稍微一留神,細細看著秦天的魅力之處,竟有些移不開眼了。
古銅色的肌膚很有成熟穩重的味道,高挺的鼻樑兩邊略顯陰柔的丹鳳眼卻被兩道劍眉平衡了,顯得魅惑異常,薄薄的嘴唇總是稍稍向兩邊彎開,加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很容易便奪去了別人的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