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棄妃 寂寞想念 難道你們就只會欺負女人麼?!
    「他們是來這捕蛇的。」我又問道,「你一個女孩家,為何又會一人出現在這荒野之中?」

    「公子,我……」女孩只看著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是被選中的祭品。」小眼睛的年輕人答道。

    我一愣:「祭品?」

    「嗯,對,因為平日裡這大蟒是不會輕易出現的,必須找一個誘餌將它引出。」黑衣男子說道,「而她就是被選中的祭品。」

    我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孩是被你們選中,然後送給這大蛇吃的?」

    「是。」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我聽了之後火冒三丈,「雖說是為了捕蛇,但你們十幾個大男人,居然就這樣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往死路上推?!難道你們就只會欺負女人麼?!」

    「倘若我們不這麼做,哪能將這大蟒引出?為了大伙的安全,總要有人犧牲。」黑衣男子不以為然,「而且我們沒有強逼她,是她自願的。」

    「為什麼呢?」我回頭問那女孩,「你為什麼心甘情願來做祭品呢?」

    女孩張著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我,哽咽著說道:「我,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在你們眼中,人命真的就那麼不值錢?如同草芥一樣?」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難道你們不知道,人命是最寶貴的,沒有人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包括那人自己。輕視生命是最愚蠢的行為!」

    「在這樣的亂世裡,兵荒馬亂、天災人禍,人命能值多少錢?」小眼睛的年輕人訕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更是爛命一條。」

    「人沒有貴賤之分,且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正因為只有一次,所以絕不能浪費。」我長歎一聲,頗感無奈,看來我與他們最大的差別就是生命價值觀的不同,這是一千多年歷史所帶來的隔閡,一時半刻是無法消除的,「人命是最寶貴的,不能有任何損毀,必須把每一條生命都救下來。」

    「我們也是迫於無奈,」黑衣男子的口氣軟了下來,「因為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只能出此下策。我們知道錯了,往後不會再這樣了。」

    「唉……」我已無話可說,只能再歎。

    「公子,今日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女孩拉著我的袖子,哀求地看著我,眼中似乎立刻就要流出淚來,「我隻身一人,在這樣的亂世怕是難以存活,求公子一定要將我帶走,我願意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公子。」

    在這樣的年代,女人似乎生來就是可以被忽略的因素,所有的規則制度,都不會以女人的存在作為標準。女人身處在這樣的亂世中,完全身不由己,必須苦苦地掙扎,經歷殘破不堪的人生。

    我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而這個秀美柔弱的女孩又在我面前含淚哀求,我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怔怔地看著她,不由自主地說道:「好,那你就和我一起走吧……」

    「多謝公子!」女孩立刻磕頭答謝。

    「快起來。」我忙又把她拉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紅兒。」

    「紅兒?」我輕笑起來,撫了撫她的發,「那,我們走吧。」

    「公子,你怎能厚此薄彼?!」那個黑衣男子有些惱了,見我要走,他伸手扣住我的肩膀,想拉住我。

    「喝!」我清嘯一聲,手腕向外一翻,反扣住他的手,左腳朝前一跨,使出擒拿手的招式,身子一轉,再輕輕往前一送,已將他摔在地。

    「公子,我沒料到你是這樣的人!」黑衣男子雖然摔倒在地,但口氣卻很強硬,「我以為你是個有抱負的人,一定不會甘於平庸的一生,而今你居然為了一個女子,棄我們於不顧。」

    「你……」我斂起眉,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燃燒著不安分的火焰,那是男人與生俱來追求夢想的光芒。對男人來說,有時勝負就是一場賭氣,權力亦是一種證明。只有錦袍玉帶加身,權力在手,那顆頭顱才可以昂得更高。

    我呆望著他,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忽然劇烈地一震,我不由蹙眉冥想。

    在二十一世紀,我有追求的夢想,有不滅的心志,有執著的信念,而今,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穿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後,我看到的是不平,心中湧動的是不安。身處亂世,必要有所為,難道我真的要困守在方寸之地,碌碌無為,終此一生麼?不,人只要活著就必須努力去證明自己,去戰勝自己。人生只有一次,我絕不能因為自己是女子而放棄尋訪天下的機會。也許此時我只是一個自以為成熟、有足夠能力去戰場搏殺的孩童,希望能把天捅個窟窿,把地踩條裂縫。雖然頭破血流、渾身傷痛,但絕不會後悔,反而會感到心安。

    「你叫什麼名字?」想著,我猛地扯過黑衣男子的衣襟,將他拉到眼前。

    「我,我叫蕭然。」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驚喜地睜大眼睛,「是你,小哥哥!」

    「嗯?」我一愣,「你認識我?」

    「小哥哥,是我啊!」蕭然反搭著我的肩膀,高興地叫道,「你還記得在晉陽的一個雪夜裡,給過一個小乞兒二十兩銀子麼?!」

    「晉陽……雪夜……」藉著月光,我仔細地打量著他,皺眉苦想,腦中靈光乍現,想起在我生日那天,曾經和李世民去逛市集,那時確實遇見一個小乞兒,我還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是你!原來是你!沒想到才一年多沒見,你居然長得這麼高了!」那時他又瘦又小,比我還矮一些,如今居然高出我半個頭。一個男孩要長成男人,原來只需要一年的時間。

    「是我。我拿了你的銀子立刻跑回去找娘親,可惜她已病重,最終還是去了。」蕭然臉上喜悅之色慢慢消失,「而後我就一個人到處遊蕩,渾渾噩噩。」

    「小哥哥,你還記得我麼?」邊上那個小眼睛的年輕人看著我們,突兀冒出一句,「你還記得我麼?!」

    「啊?」我頓時怔住,呆呆地看著他,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趕忙說道:「我在江都偷了你的荷包,你非但沒有怪我,還分了一半的銀子給我,最後為了救我,還被那個將軍打傷了。」

    「你就是當時那個男孩?你叫什麼名字?」我將他從頭到尾仔細地瞧了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歐陽炎。」他看著我,不無感慨地說道,「當日我眼看著那將軍把你抱走,卻幫不上半點忙。要不是有你,我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但我卻沒有上去救你,真是慚愧。」

    「沒關係,事情不是都過去了麼?」我拍了拍他的肩。難以置信,這兩個孩子眨眼的工夫居然都長得這麼大了,反觀我自己,好幾年過去了,不但模樣沒什麼變化,連身高都沒再往上躥了,就一直停在一米六九,不上不下的,看著反而要比他們小許多。

    「哈哈哈……」我們三個對看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真是可怕的巧合,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定數?

    蕭然鄭重地說道:「小哥哥,事到如今,你更不能拋下我們了。」

    「嗯……」我一挑眉,與其放著他們自生自滅,不如將他們帶走,安置在瓦崗寨,說不定日後還能有一番大作為。

    「好,你們如果願意跟我,那便跟來吧。」我抬頭看了看天,牽過追風,朝前走去,「天色已晚,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好趕路。」

    「是,大哥。」他們並沒有異議,都跟了上來。

    「大哥?」我怔了怔,這稱呼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你們多大年紀了?」

    蕭然答道:「十七。」

    歐陽炎答道:「十七。」

    紅兒答道:「我也十七。」

    其餘人也紛紛報上姓名年歲,大都二十歲不到,其中以十六、十七歲的居多。

    我不禁咋舌,怎麼都十七啊?我卻十八了,看來我這大哥想不認都不行。

    我們一行人日夜兼程,向江都趕去。

    眼看著快到江都了,首先接獲的戰報是眾王都已聚集甘泉關,唯獨李家兵馬遲遲未到。而宇文化及已派遣宇文成都到潼關拒敵,江都沒剩多少人馬。宇文化及聽到十八路反王由甘泉關殺奔前來,就只留下兄弟宇文士及守城,自己則帶了蕭後與那些宮人,連夜逃奔,入淮而去。

    我隨即明白,這李世民已經率兵去攻打潼關了,他對如今天下大勢看得明白,若想逐鹿中原,潼關自然是第一要塞,一旦將此佔領,便可西控晉陝,緊扼長安咽喉,無論將來誰得了天下,都將受制於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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