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急忙在腦中回想,李淵在山西駐防,主要的任務就是北抗突厥。他也算是驍勇善戰,在突厥入侵的戰役中大都是打勝仗,但這次他派副留守高君雅和馬邑太守王仁恭前去迎戰,卻因為二人的戰術不當,損兵折將,大敗而歸,而隋煬帝原本就對李淵不滿,此次終於抓到了把柄,欲將除之而快。
「臣一向忠心於陛下,」李淵一聽聖旨,大驚失色,只得伏地申辯道,「這……這是有人要陷害我!」
欽差原本就是來拿人的,哪裡肯聽李淵的申辯,大喝一聲:「來人!給我將李淵拿下!」
跟隨欽差來的幾個衛士頓時手拿繩索衝將上來,就想將李淵綁上。
「且慢!」李世民一聲斷喝,挺身而出。
欽差一愣,上下打量著李世民,問道:「你又是何人?竟敢阻攔本欽差辦事?!」
李世民一拱手:「不敢,在下李世民,李淵正是家父。」
欽差一聽他是李淵的兒子,口氣更是猖狂:「原來你是罪臣之子,你有什麼話要說?」
李世民不卑不亢地開口:「方纔的聖旨我聽得清清楚楚,聖旨中並未對家父定罪,只說『恐有通敵賣國之嫌』,既然如此,這罪名只是莫須有,家父就不能稱為『罪臣』,欽差也不能以罪臣之名綁縛家父。且此事並無確鑿證據,僅憑一戰失利就說家父通敵,顯然難以服眾。」
欽差把眼一瞪,態度非常蠻橫:「本欽差有詔令在手,是奉旨行事,公子卻橫加阻攔,莫非想要抗旨不成?」
「世民自然不敢抗旨,家父未曾通敵,更不曾賣國,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忠義卻不容踐踏,是以決計不會背負如此罪名,一定會跟隨大人前往江都為自己申辯,望求早日洗脫這罪名。」李世民條理分明地解釋著,「以世民愚見,欽差大人遠道而來,車馬勞頓,不如在此稍作休息,待家父將留守府公事做個詳細的交代,自會跟隨大人至江都覆命。」
欽差的眉毛上下動了動:「倘若我不在當下將李大人綁縛,萬一他逃走,我豈不是要受失職大罪?」
李世民將雙手負於身後:「事已至此,恐怕大人您也只能選擇相信我們了,或者,您可以將我綁縛,以我為人質。」
欽差並不買賬:「聖旨要拿的是李淵,他若是跑了,我拿了你又有何用?」
李世民一挑劍眉:「那依大人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