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李建成雖然看著可惡,最終卻也沒什麼好下場。雖是太子,可到死也沒能當上皇帝。想到這裡,我倒是對這個倒霉的太子有了些憐憫之情。玄武門一變,他不僅皇位沒了,連命都沒了……他的命還是喪在自己的親兄弟李世民手裡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有點冷,禁不住就打了寒戰。可怕的不是李建成,而是我身旁的李世民!這個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我呢!我越想越害怕,腳無意識地向一旁挪移,只想避他避得遠遠的。
痛……我還沒挪出去半步,肩膀就被李世民牢牢扣住了,那危險的力道好像在告訴我:別想逃掉。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側頭看去,他並沒有看我,而是對柴紹輕輕笑道:「柴賢弟,你今日來找我,不只為敘舊,還有別的事情吧?」
「這個……」柴紹看了看我,面有難色。
李世民看了柴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柴賢弟有話請直說,這兒沒有外人,明弟是我們可以信賴的人。」
我聽了一愣,我怎麼就成了你們可以信賴的人?剛才明明一副想把我殺之而後快的表情,這個李世民,到底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呢?
柴紹轉身走到窗邊,四處張望了一下,將門窗統統關好,才又說道:「文靜被抓起來了。」
「文靜被抓起來了?」李世民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方才去見過李伯父,剛巧江都有詔書下來,說李密叛亂,而文靜和李密是兒女親家,照律應該連坐。」柴紹皺了皺眉,「李伯父接了聖旨,不敢怠慢,當下就下令去將文靜拘來入獄。」
「哦……是爹把他抓起來了。」李世民聽後反而平靜了下來,臉上依然是淡漠如水的表情。
「那如今該怎麼辦呢?」柴紹倒是有些急了,「得趕緊想辦法救文靜出來。」
「如何救他?」李世民回身坐到椅上,慢悠悠地開口,「那可是聖旨,難不成你想抗命?還是你想劫獄?」
「我暫時也沒想出辦法來救他,」柴紹看李世民跟沒事人一樣輕鬆,越來越急了,「但文靜是我們的好友,難不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受牢獄之苦?」
「我不是不想救他,只是此事要從長計議。」李世民伸手扶著額頭,「此時的局勢太過複雜,無論我們做出什麼決定,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後果不堪設想。」
柴紹被李世民這麼一說,慢慢也冷靜下來:「那你的意思是?」
「我爹不會為難文靜,所以他在獄中應該不會受苦,救他出來不能急於一時。」李世民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案,「救文靜出來並不難,難的是救出來以後該怎麼辦,這才是最頭疼的問題,你容我想想。」
劉文靜?我托腮努力地回想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劉文靜就是李淵起義的主要策劃者,是唐朝的開國元勳。他深謀巧言、智深功高,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