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下眼簾,果然,皇上猜得沒錯,炎傾城她要叛變了。她竟然毫不顧忌地讓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而且那男人雙手還捂著褲襠,這代表著什麼?他們剛才剛發生過那種事情嗎?但為什麼,房間裡沒有半點情慾的味道?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炎傾城,可能是連續幾天沒有睡好的原因,她睡得很沉。奇怪得很,今天下午皇上那麼對她,她不應該時刻防備著嗎?為什麼現在卻睡得那麼沉呢?小竹突然有點下不了手,畢竟自己侍奉了她一兩個禮拜了,突然之間,對她有了一點感情。怎麼辦,她好像不忍下手了?
閉了閉眼睛,咬了咬嘴唇,對不起,炎傾城,這只能怪你有野心,也只能怪她,生來便是皇上身邊的人!
一咬牙,手中的劍狠狠地向炎傾城那起伏的胸口刺去。
血,鮮血順著劍鋒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在雪白的寢衣上顯得妖艷萬分。
司徒夜單手緊緊握著鋒利的劍鋒,眼神凌厲地看著小竹,表情暴戾不已。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那血肉似乎和刀鋒一樣鋒利。如果不是小竹蒙著面,司徒夜會看到小竹那驚愕不已的表情。
床榻上的我悠悠轉醒,果真,風雲霄真的想殺了我!
「你是誰?風雲霄派來的殺手?」我質問著眼前的蒙面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取你性命的!」小竹狠狠地說道。
她在剎那時明白,自己已經被他們發現,炎傾城也只是在裝睡而已,原來,炎傾城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難怪皇上不敢讓她活下來。她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過,也沒有想到床上的這個男人有那麼深厚的內力,不然,他的整個手掌將被自己的劍削下來!
但是她也不知道,她一開口,我就已經認出了她。是小竹。那個總是冷漠的、低沉的女聲,就算你只服侍了我一天,我也能認出你的聲音。但是你服侍了我一個禮拜多啊!
以前,馨兒是被我害死的,而你,小竹,卻想要害死我。
同樣是曾經服侍過我的人,卻永遠無法陪著我,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
小竹反手一掌拍向我,帶著強勁的內力,像要震碎我的五臟六腑一般。但卻被司徒夜的另外一隻手擋住。我相信司徒夜這一掌接得很辛苦,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小竹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拔出自己的劍,頓時,司徒夜的鮮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像一燦爛的煙火一般。
司徒夜縮回了手,儘管很痛,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他連忙從床上躍起。赤手空拳而且還受了傷的司徒夜要跟同樣內力深厚,手持武器的小竹打,明顯落了下風。終於在打了幾個回合後,小竹不耐煩了。
一劍向司徒夜的胸口刺去,但被司徒夜險險躲過。利用司徒夜閃躲的空擋,小竹迅速向我飛來,長劍指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刺來——
「赤——」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像極了當初鄭靈珊給我的那一刀。
看著左胸口處被鮮血染得通紅的衣襟,我坦然得很,雖然很痛,痛得我想直接死掉。猶記得在巡國時,風雲霄還救過我一命呢。當時,黑衣人也是想置我於死地,卻被風雲霄挑下了手腕,雖然被寒冰蛇咬了,但總比一招斃命來得好。
風雲霄當初救了我的命,現在也要了我的命。
司徒夜無力地叫喊著我的名字。
在我緩緩倒下之時,我終於看到了破門而入的那個男人。
紫黑色的頭髮飛揚,漂亮的眸子透露著傷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俊美的臉頰透露著陰霾,那飛揚的紫色衣角成了我閉眼前最後一個畫面。
「砰」——
我的身體撞擊著地面——
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