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恃著,那奪人心魄俊眸,深情並濕潤,飽含著滿滿思念和久別重逢的驚喜。
蕭柔兒一時驚愣的半張著櫻唇,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
「你……醒了?你的傷好些了麼?」雖然都是廢話,可是為了排除一時的尷尬,蕭柔兒還是這樣說了。
「柔兒……真的是我的柔兒!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為夫……不要再離開我了好麼?」雲若飛一手輕輕愛撫著她的頭,卻是有些樂極生悲淚眼朦朧,嘴角噙著好看的微笑,完全沉浸在喜悅中,根本就沒有聽進她在說什麼。
「為夫再也不要失去你!永遠陪你在一起好不好!」雲若飛下顎微蹭著她的秀髮,柔聲的說道。
「你……你好好躺下來,這樣對你的傷勢不好!」蕭柔兒不知該如何回答沉浸在激動中的雲若飛。
雲若飛毫不在意的隨口回答著:「這並不重要,何況對於一個已經入了黃泉的人來說!」
激動的口吻滿含著無比的欣喜繼續道:「只要柔兒你永遠在我的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
「什、什麼入了黃泉的人啊?」蕭柔兒不明所以的重複道,忽然明白了,原來雲若飛他是以為自己已經死翹翹了!來陰間與自己相會了!
「如果蒼天不給我這次身死的機會,我們不還是陰陽相隔,我又怎麼會與柔兒在此相見呢?」雲若飛感激涕零的說道,更摟緊了懷中的柔軟。
蕭柔兒也沒做任何解釋,抬起頭看著他,就著他的話問道:「難道你不想回到上面去嗎?」
「為夫哪也不去!只要有柔兒陪著,就是我的幸福!我們再也不分開好麼?」雲若飛低下頭深情的輕吻著她的髮髻。
「上面難道就沒有你留戀的人或物嗎?」蕭柔兒試探著問道。
雲若飛毫不猶豫肯定的搖搖頭,深情的望著她漂亮的眼眸,篤定的答道:「我留戀的人兒只有你!其餘什麼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這話聽得蕭柔兒心裡雖然舒爽,可是她還是皺了一下眉頭,怒視著他,憤憤不平的說道:
「雲若飛,你還真夠狠心的!把家裡的嬌妻撇下,你就不覺得愧對她麼?你知不知道她會有多傷心、有多難過?你口口聲聲的說愛她,怎麼這麼快就給忘掉了?你的愛就這麼卑微的不值錢嗎?我還真佩服你這一套!」
雲若飛被數落得一愣一愣的,越聽越糊塗,看見她鄙視自己的不善目光,知道她是誤會些了什麼。
歎了口氣,雲若飛也不急著爭辯,眼神變得漸漸黯然傷痛,語調低沉的慢慢說道:
「柔兒,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是愧對了我的嬌妻!她傷心、她難過,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跟她解釋清楚,才使得她誤會那麼深!讓她含恨離開我!……而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是麼!這兩年來備受思念之苦,被折磨得幾乎痛不欲生!可再怎麼說這一輩子,甚至下下下輩子我只會認準她一個作為我的妻子!更要生生世世的愛著她,永無止境!」
蕭柔兒向外掙的身子卻被他更緊的摟住,只能用含怒的雙眸瞪著他,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因為這個人就是你!我的柔兒,知道麼?我在陽世已娶你的牌位為靖王妃,你永遠是我的妻,逃不掉的!」雲若飛說完,滿眼深情溫柔的看著她已驚呆的面容。
蕭柔兒大張著嘴巴,差點兒被他的一席話驚掉下巴。『這、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的話都是真的?還是為了騙自己?』
「你、你不用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難道當年你與含玉郡主成親的事是假的嗎?還是說你竟然真的違抗了聖旨?」蕭柔兒滿臉怒氣的質問道。
「柔兒,為夫唯一遺憾的就是,這件事情當時沒能與你說清楚,反而害得你含恨九泉!當年確實是父皇下了旨意,讓我與郡主成婚,才應允你我的婚事。可是為夫怎會讓你委曲求全呢?為了讓父皇收回成命,我不惜盡了一切所能,最後終於使父皇改了聖諭,成全你我的婚事!也因此疏忽了你。可是當一切辦妥時,卻已是為時已晚!
最後在你只有三日的生命期限中,只想讓你更開心的活著,不想再提及這些讓你煩心的事情!可為夫卻是想錯了,聽了你最後為我唱的那首曲子,才驚醒過來!這才明白,沒有揭開你的心結,你怎麼會快樂呢?
在你落崖的那一剎,我只是一心想隨你去了,可是卻被大哥擊暈。就這樣苟延殘喘的存活於世,只為了守候你我的回憶,日日刻骨銘心的思念讓我幾乎生不如死!如果早知道一死了之,我們便能在一起,又何顧忌父皇的以死相逼,在意那麼許多?而在那個世上活到現在!」
聽完他的一翻肺腑之言,蕭柔兒確實有些意想不到,一時驚呆了不知該是喜是憂。
「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與我猜想的都那麼的離譜?我是不是一直冤枉了你?應該說……最無辜、最委屈的人是你才對!恨了這麼久……卻是恨得這麼毫無意義!蒼天為什麼這麼會捉弄人?對你真的不公平呢!我……怎麼是這麼糊塗的一個人,如果不是我當時衝動,我們早就幸福甜蜜的生活在一起了,不是麼?」
「我不怪你,應該感謝蒼天又把你還給了我!」雲若飛欣慰的摟著懷中的人兒,低語愛憐的道。
事實讓蕭柔兒難以接受,知道這些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眼角無意間撇到了一個身影呆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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