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幾個男人已沉浸在呆鄧鄧中,沒想到他——他、他竟然是個女子!——這太難以想像了這∼
雲若飛看著這熟悉的體態,他身體開始微微發顫,嘴唇也跟著規律的抖動著!俊臉驟然色變,已是蒼白的不亞於眼前這個人兒!恐懼和罪惡感拴緊了他的身體。使他心中慌亂得已沒了節拍,他不敢再往下想!是不願去想!
他不想去承認這是真的!一定是想柔兒發了狂!是因為他們相像才出的錯覺!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他強迫自己這樣想。
雲若軒也開始微微發蒙,他也猜出了八、九分。可是他還是為了求證地看了雲若飛一眼,這讓他很快地得到證實。他驚呆了、也傻眼了!如木頭生了根般的紮在那。
太子宇沒有發現身旁兩人的巨變,他只知道看著他的傾城!『自己的傾城原來卻是個女子!——他是個女子?難怪自己被吸引——卻因為他是個女子?我喜歡的原來也是女子啊!』
太子宇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不知不覺地喜歡上蕭傾城了!此時,他心中有驚喜、更有哀傷!『可是現在知道什麼都已經晚了,就算傾城是個女子又能怎樣?三皇兄已經對她下了毒手不是嗎?太晚了!一切真的都太晚了!』
太子宇悲傷中不忘憤恨地向雲若飛看去,這一眼讓他心下為之一震!
三哥他怎的如此表情了?!——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受了重大打擊似的?好像比起自己的傷痛,還有過之而不及?——剛剛他還不是一身傲然無物般,事不關己的灑脫?怎的瞬間的變化是如此之大?
這只是一剎那間所發生的事情。
蕭傾城覺得一切都整理的完好無恙,她不急不慌地輕輕轉過身,已換上一副神情面對著他們。
她忍著胸中開始隱隱傳來的不適,目光緩緩的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冰冷的如寒冰一樣!嘴角恍惚的微笑,柔弱得像要凋零的花朵,帶著一絲不滿和嘲諷。她入鬢的黛眉間透著一縷倨傲,像山巔青松獨自迎風獨立!
「久違了,各位!——今日就在此……與大家餞行吧!難得,與大家相識一場!各位王爺對傾城……如此的情深意重!讓傾城此生實在是受用不淺!……這份恩德傾城記下了,今生恐怕……無以回報,唯有多謝各位王爺的厚愛了!」
遺世獨立的身影是那麼的淒然,她仍舊優雅地拱手一揖。吐出的話兒卻帶著微寒,給人一種凜然氣勢,語氣極輕卻份份量十足,狠狠地打在了他們每個人的心上!
她奪目的容顏令太子宇心中一窒,如同鹿撞般癡癡的失了神,對雲若飛的突變已拋在腦後。他只知道——他的傾城美的竟是如此的天地難容!天下竟有這樣如夢似幻般的人兒嗎?他驚呆了!——帶著無比的傷痛,沉浸在她驚世美麗的容顏之下!
在蕭傾城轉過身的那一刻,雲若飛還是被猛擊得一震,他的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而那些話就像一根寒針,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痛不欲生,幾欲崩潰!更讓他懊悔、痛恨的無地自容!
他的頭開始嗡嗡作響,突然聽到破碎的聲音——那是他的心發出的聲音!胸中似被壓著氣,鬱悶得直想吶喊!——他的魂魄好似飛出了身子,讓他的身體開始失去重心!腳步飄浮不穩,他踉蹌的後退了一大步!——被痛苦和驚恐籠罩的俊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而下!
他心如刀絞,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開始恨自己!無比的憎恨自己!他真希望剛才只是一場夢!
『害人害己!——』蕭傾城的那句話,現在不斷迴響在他的耳畔!
他的柔兒!——他害了他的柔兒!他竟然親手害了自己最愛的柔兒!——他那麼的愛她!他從不捨得讓她受一點點傷害、受一絲絲委屈!可是今日卻……被自己無情的下了毒手!……他已是追悔莫及!——他還有何顏面再面對他的柔兒?
雲若飛對自己開始憎恨並厭惡著!——對她無盡的愛戀,變成無盡的傷害,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的心被痛苦糾結洗禮著,讓他無法抑制地爆發出來!撕心扯裂的痛,讓他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柔兒……柔兒!是我害了你!……」他無比悲痛地用極為悲慘的聲音哭泣著,痛苦與悔恨交織著。
他單手撐著桌面,才可以勉強支起身體。他沒勇氣再抬頭看向她!只有淚水奮勇地流淌著,不停歇地流淌著!他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機械地重複著剛才的那句話——
蕭傾城就這樣的佇立著、凝視著他!凝視著他的痛苦、他的自我折磨……
她的唇邊麻木的掛著那絲垂死的笑意,看著他痛苦的同時,自己也同樣痛苦著!她開始感到羞恥!——因為她知道這是自己在折磨著他!她並未發現自己的淚水是何時,悄無聲息地順著臉龐流淌而下的!——而看在他們眼裡,卻是那麼的淒美、悲楚、心碎!
雲若軒在看到轉過身的蕭傾城時,他脫口而出無意識地低喚著:「柔兒!——」雖然是猜到了,可他還是受驚般地呆看著她,臉色也因此更加蒼白。
太子宇聽到雲若飛喃喃低語的那一刻,整個人如被電擊般地驚怔了!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三皇兄,雲若飛滿面的淚水讓他突然明白了!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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