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天幕上的星星忽明忽暗。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垂著幾顆柔柔的垂柳,晚風裡飄來迷人的花草芳香。
霓虹閃爍,車水馬龍。原來行人稀少的一隅,現已人潮如流。
赫連絕繞過熙熙攘攘的人流,橫抱著她飛快走在小路上。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我還要喝,我要酒——」畢清舞的手不停地砸在他的胸膛上,嘴也沒空閒地叫嚷著,似乎剛才她在酒吧裡遇險的事已被她拋諸腦後。此刻,她像個耍賴,淘氣的小女孩。
「你還沒喝夠?」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的上方傳來,聲音聽起來卻帶著幾分不悅。
「沒有,沒有∼∼。」畢清舞的聲音突然間拔高,然後倏地直起上半身,一手攬上男人的頸脖,身體也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胸膛,不留一絲的縫隙。
她的紅唇在離他的幾分距離停下,纖指卻調皮地點上男人好看高挺的鼻子,撇撇嘴帶著幾分委屈道:「我還沒喝夠,我要繼續喝,我要不醉不休∼∼∼∼」
女人醉眼朦朧,臉蛋因為喝酒的關係紅撲撲的,卻如胭脂般的好看。媚眼如絲,氣吐馨蘭,霎是——霎是嫵媚。
赫連絕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快速跳動了起來,尤其是她滑下身體,像個貓咪般慵懶窩在他的左胸膛裡不停磨蹭的時候。
看來她醉得不輕,若是在平時她清醒的時候,她絕對不會這樣主動地貼近他,態度親暱,如戀人間的親密。
在未見到她之前,一路上壓抑著的怒火竟因為她這不經意的靠近奇跡地平復了下來。赫連絕嘴角勾起了一個自己毫無所察的笑意,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收了收緊,踩著沉穩的步伐繼續往前面走去。
「放我下來,真的,快點放我下來。」窩在他懷裡的女人突然間又叫了起來。
赫連絕眉一皺,薄唇輕啟:「不放!」
「不,不是的,我,我要吐了,我真要吐了。」
看著她臉色突然間變得難看,赫連絕趕緊將她放下來,還沒站穩身子,畢清舞就衝到路邊,大口吐了起來。
膽汁幾乎都快吐出來了,可是心中的沉悶卻依然沒有減輕半分。她虛弱地坐在地上,雙手用力地抓住胸前的衣服。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赫連絕緊抿雙唇,走過去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輕拍著她的背,目光卻飄向跟在他們後面的保鏢。
一名保鏢立刻轉身離去,不一會兒手中拿著一瓶礦泉水跑回來。
接過打開蓋子的礦泉水,赫連絕將瓶口送到她的嘴邊。
胸口的反胃感令她難受,看到他送過來的水,她沒有再抗拒,順著他的手喝起水來。漱了漱口然後吐掉,幾次之後畢清舞覺得反胃的感覺緩和了很多。因為吐過,她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轉頭,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瞳……
(等等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