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蘭谷四周薄雲漂浮,三人僵持在那,仙姑忽然殺機一閃,直逼莫楓,莫楓急閃躲過一招,翻身落至蘭清左側拉起她說道:「清兒,走!」
蘭清掙開手,倒推他一把:「你快點走啊!」
莫楓見她不肯走,乾脆也不走了,擋在她面前「 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蘭清道:「我師傅是我的恩人,她是不會傷害我的,你快走吧!」
莫楓苦笑:「清兒你太天真了,她可是個殺人魔頭,不但殺死了你娘……」莫楓還未說完,一個巴掌無形的打在他臉上。
「你在說什麼啊?」蘭清望著莫楓的眼睛,剛聽他這麼一說,腦袋轟隆作響,一多想,頭不知怎麼又痛起來了。
「她還殺了你的親人……」
「住口!」。仙姑接著又是兩掌『啪啪』莫楓根本看不到她動手,只是衣袖輕輕一揮,他便被打的滿地找牙很是狼狽:「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莫楓拭了下嘴角流下的血,心想這仙姑出手竟這麼狠辣,莫楓還未立定只見她一掌又劈過來,瞬間化掌成拳襲向莫楓胸口,蘭清大驚,莫楓根本沒機會出手就已被狠狠撞擊在那一道斷崖上,接著滾落在地,血湧如注,那崖壁上被震出幾條裂縫來。
蘭清臉色發白,一把拖住仙姑的胳膊失聲叫道:「師傅不要啊!」
仙姑停住正準備發的第二掌,轉身看向蘭清,一甩衣袖,冷哼道:「你如此護著他,莫非與他之間有什麼不齒之事?」
莫楓忍住痛,唇齒微啟,卻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蘭清急道:「師傅遵囑,清兒從來不敢忘記,只是……只是他是清兒在人世間認識的唯一一個好友……」
「荒唐!這男女之間自古從沒有單純的友情,你與他又怎可作友?恐怕你是鬼迷了心竅戀上他了吧!」
蘭清被說著臉上一片羞紅,她又連忙解釋:「不,不是的……」
仙姑貌似很生氣:「別再解釋,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師傅我,現在我只問你,殺還是不殺?」
蘭清苦惱萬分,師傅之命如同父母之命,又怎可違?她顫抖的拾起長劍,再次走到莫楓跟前,見他此時身負重傷又血吐不止,十分不忍心,她心裡想著,蜀山一路與他相隨相伴,怎說也有不少情義,真個是糾結!
「還不快動手?」仙姑厲聲喝道。
莫楓對著蘭清微笑,笑中強忍著疼痛,但仍然顯得痛苦不堪,她的眼神告訴她:動手吧。眼神裡絲毫沒有怨恨,卻很平靜。
蘭清想著,下山後與他的相識,仍然歷歷在目,蜀山一行兩人相依相伴,一路風雨磨折,如今卻要自己親下毒手,蘭清實在不忍,回轉頭剛要對仙姑說些什麼,手中長劍突然飛出手心,直插莫楓心口上,『啊!』蘭清倒抽一口兩棲,整個人愣住,那長劍被師傅一掌震,直穿透了莫楓的背,頓時那身薄衫染成紅色,莫楓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仙姑轉身將去,蘭清冷冷望向她背影說道:「你真殘忍!」
仙姑糊忽然停下步驚詫著說道:「你說什麼?」
蘭清又重複道:「你真殘忍!」
仙姑忽然轉頭,『啪』的一巴掌打在蘭清臉上。
瑩瑩淚光落了一地,蘭清看著莫楓,心冰冷如霜,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用了什麼樣的勇氣在跟這個教養她十多年的仙姑說話的了,她只知道她殺死了除師傅之外她最親的人。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我只知道你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仙姑看起來十分惱火,衣袖一拂,塵埃四起,再一看,崖邊已沒有一物。
「不……!」他的整個人被拋下了斷崖雲霧之中,再也沒有了影子,瞬間幽冥蘭谷恢復如前,只剩下師徒兩人,幽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蘭清真想發狂,眼裡失望和落寞,她怒對著仙姑,為什麼師傅都不肯放過他?他是除了師傅之外唯一關心過清兒的人啊!什麼時候她可敬的師傅變得這般可怕殘忍了……
這種眼神太過熟悉了,連柳若蓉都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眼神中藏著的憤恨和她當年的娘親一樣,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望著自己……
果然是母女兩,連這眼神都一樣讓人討厭!柳若蓉走進她:「想知道嗎?那就去問你娘吧!」
「娘?」蘭清正疑惑,還沒反應過來柳若蓉面冰如霜,一手伸向蘭清額前,用力一吸,頃刻間魄與體分離成兩半,直收進手掌心裡直至體內,猛然她收起掌力,虛假的說道:「別怪我,這是你娘欠我的!」
蘭清的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已失去知覺,被舉起在半空之中如同一具殘骸般死寂,忽然柳若蓉手一沉,無情轉身,任由她沉沉墜入萬丈崖底。
一道紫光在蘭谷環繞,接著那一聲笑穿透了空氣中,柳若蓉終於得償所願得到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