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楓帶著蘭清換來一身讓丫環小月準備來的衣裳,一同被叫進了前堂。
「莫楓……」蘭清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他也跟著停下,疑問道。
「我想,我還是不進去為好。」
莫楓遲疑了會說道:「那你在這等我一會。」蘭清點頭答應!
進得堂內,墨老爺和夫人正端坐著,一看便知是在等他,一進堂,莫楓也不敢多看他爹臉色,這麼多日未歸,想必是把二老給急壞了吧,莫楓忙跪下向二老行了個禮道:「爹,娘……」還沒說完,莫老爺便怒火沖天的站起身來,大喝道:「你還想的到要回這個家?不孝的傢伙。」
莫楓低頭,解釋道:「爹,娘,孩兒這幾日是去蜀山學藝了。」
莫老爺聽得大笑起來,莫夫人也是莫名其妙的瞧向老爺:「老爺,您聽楓兒說下去嘛。」
「夫人,你會信他這話?」莫老爺嘲諷般的看向莫楓:「跟我撒這種謊,你爹我是三歲孩童麼?荒誕!」
這倒是急壞了莫楓:「你不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拜了仙鶴老翁為師!娘,我說的都是真的。」連莫老夫人都有些質疑,莫楓見沒人理會心裡更加慌亂。
莫老爺一陣大笑,擄了把鬍子說道:「鶴老翁江湖上何許人也,年歲過百,身邊雖留有兩小童,卻從來不收徒弟,怎會教你這無名小子?蒙我,哼!」莫老爺一拂袖,把臉轉向一邊,氣呼呼的樣子。
莫夫人緩步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莫楓,語重心長的說道:「楓兒,你長大了,爹娘也管不住你了, 但是江湖上的人千萬可別去招惹,咱們家得罪不起啊。」
「娘,我沒有去惹事,我真的去蜀山學藝了,而且是那老頭硬要我學武功我才學的。」莫楓委屈的說道。
「楓兒,你說實話,爹娘都不怪你,你也知道你爹一向最痛恨的是別人騙他,你還不說實話。」莫夫人似乎也有些生氣:「這些日子,你爹為了你,寢食難安,一連幾日找了多人去打聽你的消息,到處尋遍,不見蹤影,還以為……」莫夫人說著便哭了起來。
「娘!是孩兒不孝,對不起你們二老。娘,你別難過……」莫楓心中一陣酸楚,濕潤了眼眶。
莫老爺那氣還沒完,一把從牆壁上取下兩柄劍,「匡當」一下將一把扔到他面前地板上:「要我信你,也可以,給我過來!」
「爹,」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莫夫人收住眼眶的淚,想上前攔住,莫老爺卻不理會徑直走向大門外去,回都不回一眼看。
「臭小子,你給我出來。」莫老爺在外頭大喊道。
不一會,莫楓慢慢吞吞的走了出來,老夫人本在他後面的,見老爺氣勢洶洶的樣子很是擔心,一下跑了上前說道:「老爺,你這是要做什麼!每次都非要整的這屋子不得安寧!楓兒剛回來,你怎麼就……」
「住口,從小就是被你這麼給慣壞了的,虧你還說!」莫老爺完全沒有聽的進半句勸言,莫楓也清楚爹的脾氣一向都是那麼火燥,他要怎麼樣做也沒有人能制止,這下可真得和他比試倒有些擔心。他突然想起蘭清來,左看了下又往右看下,怎麼不見人影呢?
「臭小子,快給我拔劍,我倒要看看你學了點什麼東西回來。」莫老爺見莫楓沒有動作,等的有些不耐煩。
「爹……」
丁叔和幾個丫環們都閃到一邊去,不敢有半點吭聲。
莫老爺見他還是沒有拔劍,一劍就刺了過去,直向他胸口,莫楓一看急忙閃躲,順手拿劍鞘一擋,莫老爺劍鋒轉動,莫楓手中的還未出鞘的劍一同被轉飛出好遠,,掉落在地,額上一頭冷汗冒出,爹的手法好是犀利,從小他就看爹練這『莫家劍法』,出手快,狠,准,又變化多樣,再加上他爹又是個頑固派,不比試下難消除他疑心。
他見他爹又衝過來,急忙叫到:「爹啊,你別這樣,爹……」
莫老爺仍然步步緊逼,不讓他停下半刻,莫楓連躲幾回,莫夫人和幾個下人都看的是心驚膽顫,捏緊了手心。
「老爺……別打了!小心傷到楓兒。」
老爺子追著莫楓不肯放過,莫楓連閃帶跳,轉了幾圈,繞到那棵院子裡的古樹旁,轉身想要說話,莫老爺一劍直刺過來,速度飛快,莫楓一看不行,慌忙使出一招反抱向那棵樹『嗖嗖嗖』猶如壁虎游牆,迅速爬到了樹頂上,才免於這斃命的一劍。但同時也聽得一聲劍器掉落的聲音,莫老爺手中的長劍突然被一樣東西擊中,斷成兩截。
莫老爺先是被這臭小子突然一招壁虎游牆給震驚住,又被那瞬間擊斷自己手中長劍的人很是吃驚,誰人如此功夫能在他毫無察覺之下將這利劍一截兩斷?「誰?」他忽然眼前一亮,發現一道青色身影於院牆後邊。
那道青影慢慢走出:「是我!」
「你是?」莫老爺和莫夫人同時驚訝的問道。
「爹,娘,」莫楓忙從樹上落下,跑至蘭清旁邊,向她一笑,纖起她的手對二老說道:「她是我從蜀山上帶回來的女子。」莫楓轉過頭來剛好與她目光交織:「他們便是我的爹和娘!」
「蘭清拜見莫伯伯和莫伯母。」蘭清上前行禮道。
「真是位清麗的姑娘!」莫夫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口裡不停的稱讚著,那眼神看的蘭清都臉紅一陣又一陣,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倒是那莫老爺不見的很高興,瞅了一眼這丫頭,帶著冷冷的眼神直等她發話。
「剛才蘭清一時心急,弄斷了您的寶劍,還望莫伯伯見諒。」
「嗯,」莫老爺當然不會很高興了,那把寶劍可是他親手打造的『冰雪劍』,其鋒利無比,無堅不摧,卻讓她輕輕一舉便斷成兩截,心中很是不快。
莫老爺強硬一笑:「蘭姑娘用的是何種法器竟能使老夫手中之寶劍斷成兩截?可否告之。」
「爹,剛才蘭清用的並非是法器,而是一片飛花。」
莫老爺聽莫楓搶先蘭清一說,更是驚訝,但臉上仍做莊嚴之態。心裡卻在想:一片小小飛花如何能將我這寶劍截斷,心裡霎時一驚,倒抽一口涼氣,這姑娘的底細倒是讓他有所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