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作罷,屈院也恢復寧靜。一股黃紙的味道仍在空氣裡瀰漫未散去……
夜不覺已深,劉映獨自走著,街角人影漸散,幾家小店還在經營中,路過一家生意頗旺的客棧,即興走了進去,但臉上仍陰鬱難掩。坐到一方桌前,頭也未抬起,直招呼著:「小二,」還未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來壺酒。」
這一抬頭,是莫楓。兩道眼神交叉,卻生出些許憤恨來,劉映猛跑上去,一把揪住莫楓的青色衣領,這可把小二和掌櫃的都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
莫楓的臉色冰冰冷冷,他想掙開他的手,卻沒能如願,嘴角抽動了一下,有些怒火。只聽得劉映說:「問你自己!」
掌櫃的從櫃檯兜轉出來上前阻攔:「兩位客官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嘛。」旁邊一些客人看到鬧事只想遠遠躲開,以免惹上禍端,陸續從旁邊驚慌的走人。劉映握緊的拳頭一氣之下全出在了莫楓身上,隨之掌櫃也沒能攔阻,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莫楓的左臉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擊,又是猛地一腳踹過去。「你害的紫霞這樣,你還是人嗎?」
幾人站著心驚膽寒,雖知道是莫家少爺卻不敢去扶他。只看著他自己吃力的爬起,俊俏的臉上青筋凸起,眉宇緊鎖,嘴角一抹鮮紅的血滴了下來,莫楓深邃的眼眸此刻立即露出一絲寒光,直讓劉映心底一涼,一下被還擊的倒地,莫楓用手指輕輕拭去嘴角已流到下顎的血,對著被打趴在桌腳還沒站穩的劉映冷冷的說:「莫名其妙!」隨即轉身出客棧的門去,「站住!」劉映一個電光擋在他的前面。他冷冷望他一眼繞過,沒走幾步,背後傳來劉映的聲音:「莫楓,你要對紫霞負責。」
「什麼?」莫楓更是莫名其妙,側過臉來:「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對她負責?」
劉映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莫楓:「是的,你娶她」
「理由呢?」
「沒有。」
「你難道對她就沒有一點感情?」
「那只是友情。」
「她為你做了那麼多,現在還昏迷不醒你知道不知道?」
莫楓一怔:「她怎麼了?」
「看來,你根本不關心她……」劉映在莫楓的疑惑的眼神下繼續說:「他出事了,你最好去看下她。」
「出事?」莫楓疑惑。
「是的。為了你!」劉映繼續說:「你去問問你那相好的妖女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那天林子裡的青影難道不是?」
「她不是妖女。」他淡淡的回答。
「哦?那為什麼紫霞會在林子裡消失又在林子裡找到,回來的時候就這樣變得神志不清了呢?」他質問。
「我相信她不是。」
「你憑什麼相信那妖女?」
「別再給我說妖女兩個字信不信我……」劉映沒有預料到莫楓竟然回過頭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要揮拳,卻又鬆開了手。
「為了一個妖女你要對我動手?」
「你對我動手的時候難道就曾念及了兄弟之情?」莫楓仍舊矗立在那。
劉映頓時啞了口。只看著莫楓的身影淡然而去。念及昔日之情,突然卻湧上心頭,一陣酸澀,是否自己太過於小人,不免百感難安。
他回到客棧,端起酒杯猛喝幾杯,心裡的火氣消停不少,只不過,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麼生氣,又那麼好心的要他去看她。自己難道真的很在乎紫霞嗎?也許吧。但是又為什麼又把她推向莫楓,明知道莫楓其實並不愛她……
又一口下去,酒入愁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