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下去,沒有了一個,難道連這個也沒有,不行,這個孩子,傾盡了他和她的愛,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的,無論他想要什麼?她都會盡全力,想辦法滿足於他。
他搖搖頭:「我不想要什麼?你跟我走一趟。」他在雪地上,整整等了她一整個早上,凍得真的是發抖,可是她還沒有出來,也忘記了要去探望他,他只好一步步地誘她出來。
「去哪裡?賀蘭淳,你不要太過份了。」她冰冷地怒叫。
「別激動,小心點,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不是嗎?」他輕笑著,吹了一聲口哨,又說:「去一個好地方。」
他沒有說要金錢,或是要官,或是什麼,這些他都不要,那只有一個地方是她去的,就是契丹。
她臉色一變:「賀蘭淳,你怎麼這般的無恥,竟然賣國求榮,做了叛徒。」為什麼會是他,他是那麼淳厚的一個人,他人品極為仁厚又善良,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花叢中,看到一輛馬車,他又『扶』著她往花深處走了走,那宮女看到不對勁叫了起來:「娘娘,那裡不能去啊,楊公公,楊公公。」她大聲地叫著。
張大的眼,看到雪亮的刀,尖叫著:「有人綁架娘娘啊,快點過來啊。」
馬車上,飛躍出幾個黑衣人,乾淨俐落地將她扯上馬車,並且留下幾個人抗著追上一的人。
這裡,離城牆並不是很遠,有人尖叫,有人追擊,還有馬車趕得飛快,已引起了城牆上巡視的人,警號,吹響了定都的每個角落。
就憑著她,很容易就出了城門,而能追趕她的人,遠遠地只能看著,出了城,又不知藏身在那裡的黑衣人跳出一,阻住追擊的人,很自然地,她越走越遠,而且還越來越玄,過不了多久又看見一模一樣的馬車在不同的方面,然後又是換馬車,不知換了多少次,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已在那裡了,如果是契丹的話,何必那麼麻煩。
風雪太大了,她聽不清楚,是那個方向傳來呼叫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那麼擔憂,她的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都怪她,太過容易相信別人,這麼久以來,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無緣無故親近的人不能相信嗎?
他早就提醒過她,賀蘭淳有些可疑,可是她一次也沒有放在心上,後悔啊,這世上,豈有後悔藥可以賣,這一次又想怎麼樣呢?要怎麼割地賠款還是要死多少人,才會平息。
看她哭得傷心,倒是賀蘭淳有些不忍:「晚歌,孕婦不能哭,會傷了胎兒。」
「賀蘭淳,如果你還是人,你就把我放了,我不會責怪你半分的,我不要誰傷了我的孩子,也不要誰傷害我最愛的人。」楚天,對不起啊。這次,他又要費少心思啊。
他搖搖頭:「不行,我豈能放你走,那不是前功盡棄嗎?」
「你來定都,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如果我沒有注意到,你也會跪在外面找我,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然後將她騙出來。
他點點頭,低低地說:「是的,我到定都,我的目的和任務就是把你誘出來,別的不關我事。」他還有一些的愧疚,就算是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她誘出來,他知道,她是念舊情的人,要不然,他就跟著姨娘一起死了,也是這因為這樣,所以這個任務只有他才能做到。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也是大月人啊。」她哭叫著,心裡充滿了害怕。寶寶,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他苦笑著,然後是怒視:「是什麼,都是你們逼我的,對,沒有錯,向宰相和我姨娘是罪有應得,可是我賀蘭家幾十條人命,全部充軍,女的淪如軍妓,男的就讓人欺凌,我,就差點死了,你知道嗎?」他越說越激動,猛地拉開衣服,那胸膛上,密佈著滿滿的鞭痕和火燒的,皮肉糾結在一起,很恐懼,很難看。
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她咬著牙:「對不起。」她沒有為他想得周全,豈知大月的律法,有很多的漏洞,無人管制這些之下,賀蘭一家會變成這樣子。
「好痛,好痛,我幾乎夜夜不成眠,夜夜都被這惡夢和痛,痛醒。」他閉上眼,大口地呼吸著。又回到了以前那非人的日子裡,受盡了折磨。
「我幾乎要死了,我泡在水裡一整天,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跟很多親人在天上永聚了,後來我的主人救了我,從此我不再是大月的賀蘭淳。」冷冷地說著,又看著晚歌:「我的命令,我的任命,就是綁架你,把你誘出來。」
怪不得,他總是講以前的事,在她沒有理通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可以讓她感到那短刀的存在,然後劫持她。她的性情不高深,總是讓人算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眼裡,還存著一絲的愛意,所以她不能放棄。
她看著他,明亮的眸子還凝著淚:「賀蘭淳,這不是我對你做的,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無辜的我的孩子也是無辜的,你可以猜到,你劫持了我之後,皇上會罷休嗎?你放了我吧,我會讓他不再追究你的,欠你的,朝廷會奉還給你,不要錯再錯了,我發誓,真的。」她認真地說著。
他笑著:「不用了,我早就把命不當命了,活著一天,是算一天,對不起,晚歌,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
他說完,將她的手縛住,再將她的眼給蒙住。
馬車停了下來,只聽見有人清朗地說:「淳王,到了。你也該回去了。」
他扶她下來,很快就有人來接手,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在看著她,拍拍她的肩:「對不起。」
又是馬車飛快地奔走著。
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陰謀,可是她身不由已地讓人牽著往裡面走去。
「委屈你了,向晚歌。」陌聲地男音說著。
這聲音有些熟,她不知道在那裡聽過,她努力地思索著這發生的一切,並不會那麼單純的綁架事件,如今的大月,不是一般的國家可以抗衡,綁架了她,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不能害怕,不能激動,鎮定下來,才會想到辦法逃出生天。
暖暖的賬蓬裡,都是柴火的氣息,而且還有著烤肉的香味。
太香了,香得讓她有些懷疑,有些好笑,她知道,這裡是那裡了。賀蘭淳又獨自駕著馬車,又迎著冰雪,往無人煙的地方而去,滿車都是還帶著冰雪之氣的山芋薯類的東西。
大雪天,馬車走得很慢,很久很久之後,足足到了晚上,才走到他要去的地方。
有人迎了出來,看見是他,沒多想什麼?也沒有盤問,而是讓他從後面去進,他再將那髒污的東西慢慢地搬下車,有人經過叫了他一聲:「不錯,收穫挺多的,王會獎賞你的。」
「現在王怎麼樣了?」他似是害怕地問著。
那人歎了歎氣:「情況不太好。也莫問那麼多,還是做好自已的事便罷。」
他應了一聲,老實把交地將那些東西搬了下來。
而那豪華的帳蓬裡,幾個大夫努力著,那斷了的手掌,接在他的手裡,裹上了厚厚的布,他的臉色,卻不見得怎麼好看,蕭殺之氣滿身都是。
手腕的痛提醒他,此仇不報非好漢,他和楚觀雲的仇是越結越深了,不是他死,就是他亡,完好的右手將一把匕首插入厚木桌裡,有力得齊柄沒入,他陰狠的眼光看著下大雪的天,眼裡儘是冷意:「援隊可有趕來。」
一個膘形大漢恭敬地說:「王,今晚就會到。」
「報。」極為大聲的聲音在賬外響起,他有些不悅地說:「說。」
「大月朝皇上帶著五十萬大軍叫戰,向我們討回大月的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他有些不解了,這個是他這次純為利用的理由,竟然也給他們利用,難道是大月的皇上殺了那個向晚歌,借這理同一進攻契丹,還稱什麼磊落君子,只是可惜了。
他擰起眉:「這是一個理由嗎?」
外面的探子朗聲說:「報告王,可靠的消息,大月的貴妃娘娘是遭人綁架,是一個大月朝的人,叫賀蘭淳的男子,行蹤還沒有查到,而阻擊大月追擊的是穿著我們契丹的衣服。」所以大月的皇上會惱火三丈,御駕親征,五十萬的大軍,欲要將他們一興殲滅,契丹連連敗仗,士氣早就全無,埋伏在後面的援兵因大風雪,今晚才會到,加起一,也不足四十萬,如何對抗大月朝。
「好一個嫁禍。」他冷笑:「查下去,我軍可有叫賀蘭淳的人。」必死無疑。
有人領命下去,有人馬上勸他:「王,不如先退兵避共鋒頭,我們契丹派出的死士,一個也沒有得逞,倒不如,先退回大營中,再商大事。」
「你傳令下去,三軍往後退和後援集合。」大丈夫能屈能伸,沒有什麼不行的,這仇,一定要報,不過,這晚歌,失蹤得可真是時候,現在還不宜將她搶回來,招來天朝的怨氣,可也不必說明什麼讓他們也發覺,一個絕妙的好計,在他的心中升起,能得到向晚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他契丹的神壇裡,也不會讓楚觀雲他們如意,而且,還可以反敗為勝。「退兵。」他響亮的聲音震動著紛飛的大雪。
兵法有雲,以進為退,另做打算,必也不會沒有收穫,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也未必就能坐好。
「阿莫麗。」他有些陰沉地叫著。
一個高大的女婢走進來,恭敬地躬著腰:「王請吩咐。」
「去找幾個得道高人來。我自有用處,記住,本王可不想見一個殺一個無能之人。」
「是,王。」阿莫麗退了下去,不問為什麼,下人的職責就是聽令行事。
他摸著那曾經是她戴過的花環,真美啊,猶記得那天晚上,她的歌,她的笑,她的舞,比月亮還要美麗上三分,這女人,如果不屬於他,他也不想讓別的人得到她,他的愛,就是這麼自私,他就是這麼自私。
這手腕的痛,那個和晚歌一模一樣的女子,是她還是,應該不是,中了他的毒箭,可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晚歌不會武功,那女子能飛躍,必是有著不凡的功力,晚歌現在又說遭人綁架了,他可得防著了,不然的話,又如那次一樣,差那麼一點,就送了性命,幸好那一頭的發讓他發現了,才能防著她的反攻。不過真是該死啊,早知道,一刀殺了她,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來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並沒有降掉楚天一絲絲的火氣,楊公公和幾個宮女公公全跪在雪地裡,一動也不敢動,跪了一天,只怕再跪下去,也支撐不了,楚觀雲顰起眉頭:「你們都起來。」
「奴才罪該萬死,丟了娘娘,奴才就是請皇上降罪。」
「就算你們死了,就能尋回貴妃娘娘了嗎?要死,倒不如死得有價值一些,都出去找貴妃娘娘。」他也是一肚子的怒火,晚歌又落入了契丹人的手中,這下可是生死難測了。
總是要有人冷靜的,皇兄的怒已可以將整個定都都燒掉。他走了進去,冷冰冰如寒窖的廳裡,讓人忍不住發抖,如時是她在,這裡必是暖得讓人出汗,因為她怕冷。
「皇兄。」他輕輕地叫,那疲累的身子讓他深有感觸,他可以盡情地為晚歌擔心,為晚歌消沉,而他,不可以。
「你來得正好,我們今天晚上再出擊,將契丹耶律烈滅了。」他急急地說著。
楚觀雲心裡暗歎了口氣:「雪已經停了,夜裡的更不安全,皇兄,我知道你擔心晚歌,可也要慎重啊,天黑路滑,如入了圈套,就不好出。」一攻擊,契丹就馬上向後撤退,天氣已開始晚了,欲停的雪又下了起來,讓他不得不說服皇兄回來,說服是有些輕了,他們根本就是吵架。
「朕不怕,一定要將晚兒救出來,該死的耶律烈,這麼的卑鄙,該死的賀蘭淳,朕非將他千刀萬剮不可。」竟然那樣劫持了他的晚歌,好大的狗膽,這是有預謀的,只怕他沒有多陪著她,真是該死啊,她還有著孩子。他寧願,寧願孩子沒了,也不要看到晚歌有事,孩子以後還可以有,可是她有什麼三長二短,他無法想像。
可是他太瞭解她了,這個孩子,她不會失去,失去一個,讓她傷心,流淚了多久。他狠狠地抓起了拳頭。
「皇兄,相信晚歌,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已。」不然,不會讓他劫持。
「她聰明,她是笨蛋。」他氣憤地說著:「孩子有她重要嗎?朕早知道就寧願不會給她孩子。」千金難買早知道,而且,看到她有孩子的時候,他說不出的興奮,道不盡的歡喜,孩子和她一比,自然是她重要。
如果是她一個,他相信她可以的,她夠聰明夠堅強,可是,還有孩子,會拖住她。
「皇兄,明天,明天一早,就攻打契丹。」楚觀雲冷靜地說著:「五十萬大軍,兵分三路,二路從左右包抄,一路直接攻打。」耶律烈真是死不足惜。
晚歌放過他生路,還這樣對她,這一次,他必不會再放過了,如果傷了她,他必還他十倍。
「朕這一次,必要帶人去攻,你不用阻止我,難道晚歌和朕的孩子讓他劫持了,朕能坐在這裡。」
「皇兄,觀雲並沒有讓你不要去,我相信皇兄的雄才大略,但凡事,還是要冷靜。」一遇上晚歌的事,他就變得不像是他,缺乏冷靜。
他冷冷地看著窗外:「你放心,悠關晚歌和朕的孩子,朕可不能失敗。」
「皇兄,何重自已。」他輕言地說著。
外面的雪又下了起一,卻有停的現象了,這樣很好,有利於明天的行軍,就算是拚死,也要救出晚歌。
可可立在走廊上,等著他。
他走不出對晚歌的愛,太深太深了,知道可可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他真的無法走出,又不想傷了她。
他笑笑,有些苦澀:「可可,你傷還沒有好清,怎麼又出來了,這裡冷。」他主動牽起她的手,卻沒有什麼樣的感覺,沒有那種激動的感覺,她的手一樣冰冷而嬌小,他還是沒有關生出愛。
愛一個人,真的很難啊,要忘掉一段至死方休的愛戀,更難更難。
可可朝他一笑:「觀雲,你還在傷腦筋嗎?」
「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明天會攻打契丹。」他不會告訴她,他想著晚歌的安危,會傷害她。他說過,他要娶她。
可可有些悲哀地看著他:「觀雲,你可以告訴我的,我知道,你想著向貴妃,不要瞞著我,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觀雲,我們的婚事,以後不用再提。」
「為什麼?我會娶你的。」他沒有太大的驚訝。
我會娶你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她可可就這麼差勁嗎?會到這地步,她搖搖頭:「觀雲,不要逼你,真的不用什麼負責之類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能陪我這麼多天,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低下頭,可可的聰慧心思,他也知道了,如果她一早就出現,他一定會愛上這個聰明美麗的女子,只是,他真的忘不了,好想把記憶都忘了,卻都忘不了,愛得太深了,太深了,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觀雲,我好喜歡你。」她高興地說著,卻不會讓他有壓力。
「我明天,就離開這兒。」淡淡地說著,像是陳述天氣一樣:「我要回天竺去了,色色還會留在這裡,我回去拜祭我姥姥。」想了想,怕他不會放心一般又加上一句話:「拜過姥姥之後,我有機會,還會再來這裡的,到時候,我們就重新開始,再重新。」
她的笑,很美,像是雪花一樣,可是眼裡隱約有著他看不懂的決別。
他歎著氣:「對不起,可可。」
「不需要向我道歉,觀雲,你可以抱我一下嗎?我明天回去,你明天還很忙,就不用來看我了。」祈求的眼神,看著楚觀雲。
他緊緊地抱著她,將她抱在羽翼之下。
二顆心,分得很遠很遠,在城牆上,如同最後的決別。
她一笑,推開了他:「我很滿足了,謝謝你,觀雲,不必來送行,我不想看到你的背影,再見。」
她真直地走著,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孤單的身子消失在走廊的一頭。
她要用自已的方式來愛他,就是想盡辦法,將他最在乎的人救回來,那麼,他們就不必那樣的六神無主。
她不是向晚歌,她是可可,他會記住她的,她又不想他記住她,這樣,他會很難過的。
她笑著,很滿足,雪花是她的最愛,也許會是她的葬禮,不管能不能救出,她會盡全力。死算什麼呢?她不是死過一次了嗎?
手上,還猶帶著他的體溫,她輕輕地吻著,有機會的話那就是她沒有死,而且能救出向貴妃,就會相見,然後再分離,她永遠不會記他為難的。
各人的愛,都不同,愛一個人,都有自已的方式。
風停了,雪停了,夜幕將整個天際都蒙了起來,黑壓壓的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可可全身上下都穿著厚厚的衣服,一把長劍一匹快馬,飛奔出了定都城。
她不能等到天亮,那麼,就難以做到想要做的事了,那一個溫暖的懷抱,會讓她至死都不會忘記。
縱著馬兒,方向是那契丹,色色在城牆上看著,卻是無法出言,可可要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她說,死也是值得的,不去做的話,她會一輩子不開心,那就,由得她吧!
而另一處帳蓬裡,晚歌的手綁得很不舒服,太勞累,連肚子也有些微的不舒服,這裡空氣太悶了,倒不如在風雪中來得好,都是煙塵肉味。
好冷啊,是什麼時辰了,那人看來無意放她,她只好開口說話了。
「外蒙王子,你想要綁我多久呢?」她輕淡地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恐懼,在猜到什麼人之後,她就把心放了下來,即來之,則安之,也許所有的人都會說,為什麼又是她惹事,她也不想這樣,可是挾制她,是無往不利,是楚天的死穴,總是這樣,但是她堅信,不管如何,再多的事了生,他和她也是很相愛,現在的他,必是急死了吧!賀蘭淳啊,你犯了什麼樣的大錯啊!
「你知道是我。」驚訝的聲音響起。
「契丹人不會在賬內烤肉,長期的野外生活,他們也知道,帳內烤肉空氣不好,而且,他們烤的肉也沒有那麼香,香,並不代表著好吃,外蒙王子,如果是契丹綁架我,他們定不會蒙著我的眼睛。」
外蒙王子讚賞地說:「果然是聰明的女人。」
「外蒙王子可以鬆開我的手嗎?說實話,我肚子不太舒服。」她有什麼事,外蒙擔負不起,他們是小國。
他點點頭,一個女子就將她的臉上的布揭了下來,也將她的手解開,即然知道身份了,也沒有必要再蒙著她的眼,她輕動一下手腕,輕輕地撫著肚子,那濃煙讓她咳了出來。
「委屈你幾天了。」他還算是俊朗的臉上浮上笑容,在他的眼裡,晚歌可以看到一絲的喜歡,一絲的佔有,還有更多的因素。
自打第一次讓耶律烈劫持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沉深的眼光,後來凌然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外蒙永久臣服的約書送上朝廷,讓人佩服,可是誰會永久臣服於人呢?誰想做人下人呢?
「王子,你這樣做,錯了,你自以為聰明的事,其實你錯了。」她淡然地說著,並沒有要開口要他放了她。
他好奇地看著她:「此話怎講?」
她一笑,看著讓人捧出去的火爐,其實外蒙王子還是一個聰明人,只是不要算計得太盡了,今天下午,她可是一直都沒有說話,乖乖地做人質,聽著有人來人往的聲音,小心,又謹慎連走路也是小心翼翼怕是驚動了什麼一樣:「外蒙王子無非是二國相爭一傷一死,再來漁翁得利。」
「你很聰明,可是你也該知道,聰明的人通常是活不長的。」他眼裡起了殺機。
「現在,還不是殺我的時候,如果你聰明失敗了,我還是你最好的護身符,你該明白。」她不畏懼地看著他的幽深的眼,她不能害怕,不然,她和寶寶就會有危險。
他思量著,然後,眼裡的凶氣變淡了一些,依舊還說:「我可以把你殺了,加深他們的仇恨。」
她贊同地點點頭:「是的,你是可以,可是,契丹不是瞎子,大月也不是沒有探子。」
「你的建議呢?」他笑著。
她也不怕他做什麼手腳,捧起桌上的羊奶喝下去,肚子才舒服一些:「我的建議你不會聽的,我的建議就是你放了我,然後撤退回你的外蒙,我可以把什麼都裝作不知道,也不會為難你半分,我說話,向來,是算話。」
他大笑:「向貴妃,你的要求,恕我做不到,這些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我外蒙長久的不振,這是一個翻身的好機會,我豈能放過。」
「如果不是翻身,就會是滅亡,或者是更大的傷亡,為什麼契丹人會後退,你知道嗎?你這個安全的地方,或許人家早就猜到了。蒙在鼓裡的現在只有大月,你或許更要好好地看一看,你的後部有沒有什麼動靜,不然,這裡都會變成契丹的。」包括他的人頭。
外蒙王子一驚,使了個眼色給一個人,他匆忙地出去。
「真大的膽子,遇事不驚,本王會好好款待於你的。」
坐在她的對面,他有些想入非非,向晚歌就算是頂著一個大肚子,依然美得如不染風塵的香花一樣讓人著迷。
他讚歎地說著:「怪不得契丹和大月國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
她有些警告意味地說:「我是禍水,你如果不想要江山的話,可以不顧一切,契丹這一次不過是打著那發臭的名義來阻擋大月的發展,外蒙王子,戰爭對誰也沒有好處,要想發展,就要先有和平,也沒有誰欺負誰的意思,你也知道,大月對外蒙從來都不薄。」外蒙王子還打不起她的主意,他不過是要大月認為契丹又劫持了她,讓契丹和大月打個你死我活的,卻到二方奄奄一息的時候,有能力解決二方人馬的就只有養精蓄銳的他。
到時可以以少勝多,以靜制動,可是契丹未必是那蠢的人,不知道打什麼主意,二方的戰營中,都有著隱密的探子,這是正常之事。
「你是看不起本王嗎?」他陰險地說著:「有你在手中,本王可以叫那個皇上死,如果他夠愛你的話,會為你死。」
「他是大月的皇上,他的生死,也由不得你來決定,連他,也不能決定太多的東西。」冷冷的水潑了下去。
怪悶的氣氛,她不再說話,多說無益,只會讓他知道得更多,吃著這粗糙的烤肉,腥得她想作吐。
寶寶啊,特殊情況,你就將就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