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這個酸棗糕最好吃了。」
蘇小小將碟子端在手裡,吃的那叫一個香甜啊。朱琪看她的這副吃相,也勾起了食慾,伸手去拿了一塊吃。
小小急忙護住碟子,「喂喂,不許搶我的酸棗糕。」
朱琪玩心大起,「再吃一塊,就一塊。」伸手就去搶。
蘇小小邊躲邊往嘴巴裡塞糕點,兩人鬧得正開心,突然聽到一個嘲諷的聲音:「喲,這御膳房今天做了啥好吃的糕點了,弄得皇上如此不顧體面?」
趙貴妃帶著一大幫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來到涼亭。
朱琪收斂笑容,輕咳一下:「愛妃不在紫巒宮歇息,來這兒幹什麼?」
趙貴妃上下打量著蘇小小:「臣妾聽說宮裡來了嬌客,而臣妾如今掌管著後宮,如不來招待一下,豈不是怠慢了貴客啊。」
自從正宮皇后兩年前病逝後,如今後宮就由得寵的趙貴妃掌管著。
蘇小小將最後一塊酸棗糕塞入嘴裡,將碟子放在桌上,自顧自的拿衣袖察嘴巴。
趙貴妃狠狠的盯著小小,「皇上,這個貴客到底是什麼身份啊?難道見了臣妾不需要拜見嗎?」
朱琪猶豫了一下,終於介紹道:「她是定遠侯之女蘇小小,是朕當年還是太子身份時,就認識的熟人,朕當年虧欠了蘇將軍,如今小小來了京城,自然要補償一下。」
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小小,過來拜見貴妃娘娘。」
蘇小小看著眼前這個盛氣凌人的女子,不情不願的將身子拂了一下。
果然是打死弟弟的那個蘇小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趙貴妃提高聲音:「皇上,難道這就是一個民女拜見貴妃的禮儀嗎?」
「呃,蘇小小不懂皇家禮儀,朕看就這樣吧。」
「沒有規矩,哪成方圓,如果她不懂,那就讓臣妾來教教她怎樣行禮吧。」趙貴妃不依不饒。
蘇小小終於忍受不住發飆了,「喂,你有完沒完?貴妃,貴妃就很了不起嗎?」
「你……」趙貴妃氣的渾身顫抖,隨即一把拽住朱琪的衣袖,「皇上,你得給臣妾做主啊,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民女也敢如此囂張,不把臣妾放在眼裡,這讓臣妾以後有何顏面治理後宮啊?」
掩面大哭起來。
朱琪煩躁的揮揮手,「小小在民間長大,不懂禮儀,以後慢慢學,你現在計較這麼多幹嘛?來人啊,送貴妃回宮!」
周圍的宮女太監見龍顏不悅,慌忙過來擁住趙貴妃,讓她回宮。
趙貴妃推開眾人,走到蘇小小面前,臉上還掛著淚珠,卻露出笑容。蘇小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看她,又看看朱琪。
這時,趙貴妃突然就揚起手一巴掌打在蘇小小臉上。
蘇小小怎麼也沒料到這女人如此善變,一下子懵了。
「貴妃沒什麼了不起,但打你卻還是能的。」
蘇小小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啪啪正反兩記耳光打了回去。
這小小是習武之人,手勁自然大,何況在盛怒之下。
趙貴妃被打得暈頭轉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趙貴妃怎麼也沒想到蘇小小竟然敢打她,暈了一下,立即哇哇大叫起來:「你!你竟然敢打我,反了反了,來人啊,把這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你眼裡還有沒有朕?朕讓你回宮,你卻胡亂動手打人,被打也是活該!不許鬧了,趕緊回宮去。」
朱琪訓斥完,拉起蘇小小的手就走。
趙貴妃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皇上,你怎可以如此對待臣妾啊?我不活了……」說完裝模作樣的往柱子上撞。旁邊的宮女太監急忙拉住她。
蘇小小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問道:「她會不會真的自殺啊?」
朱琪頭也未回的答道:「放心,她捨不得死的。」
握著蘇小小的柔夷,朱琪突然驚覺到自己的無情。為什麼自從見到蘇小小後,自己竟然對趙貴妃越來越討厭了?難道這就是男人的通病,喜新厭舊?忍不住看了小小一眼,蘇小小還在頻頻回頭看癱軟在地上哭鬧的趙貴妃。
是了,這是一個和後宮裡所有佳麗都不同的女人,不僅僅是因為她冠絕天下的傾城容顏,還有她那未經世俗污染的單純以及毫不矯揉造作,活的瀟灑痛快的獨特個性。她不會虛偽,不會爾虞我詐,但她也絕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只要有人敢欺負她,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她都是一定要還擊的,哪怕後果不堪設想。
蘇小小抽回手,「你要帶我到哪裡去啊?」
朱琪看看越來越毒辣的太陽,「小小,現在天氣太熱了,不可能遊玩御花園了,我帶你去看一些你們女人感興趣的東西,等到了黃昏時候,天氣涼快了,再來御花園玩吧。」
帶著小小來到以前皇后居住的丹鳳宮。皇后去世以後,這裡一直都空著,但裡面卻存放著大量的珠寶首飾。
丹鳳宮是整個後宮最富麗堂皇的宮殿,比太后居住的錦壽宮還要豪華奢侈。原因無他,原來的正宮皇后是太后親妹妹的女兒,和當今皇上朱琪是姨表兄妹,太后疼愛這個外甥女,便竭盡所能的將這裡佈置的奢華瑰麗。
朱琪將小小帶來這裡,其實就是想用這裡的一切迷住她,讓她明白如果做了皇帝的女人,那份榮華富貴和享受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果然,蘇小小一進丹鳳宮,就被這裡的奢華給驚住了。珍珠瑪瑙串成的珠簾,整塊玉石雕刻的涼榻。薄如蟬翼的天蠶絲帷幔,銀粉塗的牆壁,室內的用品不是金銀就是玉器,天!這,這也太奢侈豪華了吧。
且說涼亭裡的趙貴妃見皇上狠心走了,再哭鬧下去也沒意思了,陰沉著臉摸著被打的已經腫起來的臉龐,心思不停的轉動著。這蘇小小不僅是自己家族的仇人,現在更是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了。看皇上對她寵愛的摸樣,大有讓她取代自己的架勢,否則,絕對不會如此過分的縱容她。
後宮之中,如今能壓制皇上的,也就只有太后了。想到這裡,趙貴妃將自己的髮髻抓拉了幾下,弄得鬢髮凌亂,然後嗚嗚咽咽的向太后居住的宮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