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縈兒都沒了,我還做什麼君子?」說著,再度如猛虎般撲向了搖搖欲墜的夕蘭。
「你們「天山教」難道就沒有論理之人嗎?」一邊奮力應戰的夕蘭,一邊對著罌凌冷聲呵斥道。
「有,但對你,無用……」擺明了要整你,說白了就是不講理……
「不可……理喻!……」被氣急攻心的夕蘭突然口吐鮮血暈了過去,直直躺在了紅契與縈凌的腳下……
看了看地上昏睡過去的夕蘭,紅契悲憤的歎了口氣,幽幽出聲說道:「把他帶回去,本「教主」要用他祭奠我縈兒的亡魂……」
「是……」不用紅契發下指令,他也不會讓夕蘭好活……
所謂「祭奠」,所用的「祭品」都是活人無疑……
但,令人髮指又悲憤的是,所用活人的「魂魄」在祭祀當日就會被祭司下咒,永世都不得為人。
永世都得被淪為被祭之人的賤牲,供他吃玩耍樂……
這可以說是「天山教」一般用來懲罰叛徒的最極端做法,今日,被用在了夕蘭身上,可想而知,於他,何其大的罪過?
寒風刺骨的懸崖處,紅契等人,如風般消失在了那處懸崖外的山林中……
北風呼嘯,寒雪狂奔,殘枝敗葉,隨風搖曳,無不為這悲慘的一幕,乞憐……
早已冰凍的「祭池」之上,渾身血漬的夕蘭,被擺成大字的捆在了用鐵鏈燒鑄的網狀「祭壇」之上……
痛失「兒媳」的天師,此時對於「祭壇」之上的夕蘭,再無半點惻隱。切齒地念著含雜咒言的祭文,眼神中透出的凜冽讓圍觀的人都為之膽寒一陣,從未見過天師這般痛恨過誰!
方圓八百八十八尺八的「祭池」,被「天山教」的人圍得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不僅是為了目睹夕蘭的「祭奠」,也為了再看一眼「祭桌」上那個早已緊逼雙眼的紅縈,最後一眼……
隨著天師雙手向上一揚,嘴裡模糊地一句「升……」,夕蘭的身突然自燃起來,零星火點逐漸變大,燒旺起來……
炙熱的火,燒掉了夕蘭的衣衫,燒掉了捆綁夕蘭的繩索,也燒透了夕蘭的一切一切……
就連夕蘭身下的冰凍,也被夕蘭身上的火化出水來……
許是被火燒痛了神經,就在那夕蘭快被燒去魂魄的那一刻,突然,夕蘭那緊逼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卻因自己早已被這詭異的火燒透了肌理,再也爬不起來……
「藍……這輩子……我……夕蘭無福……做你的夫君……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疼你……」知道自己將命不久已的夕蘭,在最後時刻,也沒忘記他的藍,還在苦苦等待他的歸,吃力的說著這最後的意願……
就這麼小小的聲,也沒逃過「祭池」外半抱著琵琶,蒙面女子的耳。
本來,只是抱著「一問究竟」的心來尋夕蘭的藍夕,卻不想見他的第一面,竟是在這人聲鼎沸之處。